“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左家主聽到下人彙報,當時就大發雷霆。立馬派人去了大理,不把黎通判拉下台,左家誓不罷休。
隻是無論怎樣,黎通判縱然要下台,左家和伊家也必須先將兒子撈出來。黎通判若是再發瘋,將兒子流放邊疆怎麼辦,巡撫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第二天一早,伊家命人送來十萬兩銀票,左家命人送來十五萬兩。
黎耀楠細細數了數,劉家八萬兩,左家二十三萬二千兩,伊家十九萬兩,幾大家族果然富得流油。當即也沒再為難,大大方方命人放人。
晚上跟賀知府一商議,第二天一大早,街上敲鑼打鼓,衙門口張貼榜文,黎耀楠洋洋灑灑一篇文章,將三家人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官差抬了三塊牌匾一路遊街,向廣大百姓宣告,伊家、左家、劉家的慈善之舉。
一時之間,整個玉溪熱鬨起來,且不提臨縣、迎豐縣、雲山縣的高興,近幾日黎通判抓人的舉動,鬨熱沸沸揚揚,三家人突然捐款,百姓反映再遲鈍,也明白其中有貓膩。
三家人騎虎難下,官差抬著寫了慈善之家幾個大字的牌匾,分彆來到三家人的大門口。
百姓早就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伊家主恨得咬牙切齒,很想將這牌匾砸了,但是他不能,也不敢,周圍百姓那麼多,他的善舉已經傳揚出去,如果砸了牌匾,伊家以後如何做人。
伊家主不僅要笑,還要笑得好看,熱熱鬨鬨將這塊象征著恥辱的牌匾迎進屋。
與此同時,嚴家主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通判大人,高,實在是高。”
嚴二叔腦筋一轉彎,笑著說道:“確實高明,如此一來,巡撫大人也尋不到錯處,通判大人安穩無虞。”
“那我們......”嚴天宇頓了頓,略一思索,接著道:“既然伊家、左家、劉家搶了先,咱們是否也要出一把力。”
嚴家主欣慰地點了點頭:“我兒主意甚好。”
嚴二叔哈哈大笑:“確實,總不能讓那三家得了美名。”
當天下午,黎耀楠就收到嚴家送來的十萬兩銀子,話裡話外透著親切,黎耀楠輕輕一笑,這家人確實識趣。
消息傳出去以後,單家人不甘落後,急忙也送來十萬兩銀票。
黎耀楠大筆一揮,隔日又將他們大大褒獎了一番,五大家族搖身一變,成為玉溪的大善人。
黎耀楠拿到銀子也不耽誤,該怎樣用,立即分派下去,並用一張大紙寫明,哪裡花了多少,還剩多少,每一條寫的清清楚楚,張貼在衙門口,並要求拿錢的人依然要如此行事。
他會將所有賬務全部攤開,沒有人可以貪汙,也避免了旁人無賴自己貪汙。
百姓對他的舉動很高興,都說黎大人是位好官。
知情者對他感激不儘,不知情者,這次修路反正沒有他們的份,雖驚歎於五大家族的善舉,但終究與己無關,他們還是更期盼有位好官。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衙門裡一切儘然有序,除了修路以外,黎耀楠另撥了不少銀子修建梯田,以及購買稻種,這一點務必要儘快完成。八月初正是耕種的季節,他不願錯過時間。
上輩子,雲南從來都是富饒之地,更是魚米之鄉,梯田若是能夠完成,他相信一定會是他政績上的一大筆,雲南有大米,有茶樹,還有那麼多山貨,富饒起來,指日可待。
當然,這些都不是令他最高興的,黎耀楠現在每天春風得意,走路都生著風,毫不掩飾臉上的好心情。
賀知府看的納悶不已,巡撫大人就快派人來了,黎大人此次儘管沒有把柄,但終究得罪了上官,他不僅不知悔改,不明錯誤,竟然還那麼高興,黎大人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賀知府幾次欲言又止,心中深深懊悔,他怎麼就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牽扯在一起。
李同知卻無那麼多顧忌,心裡又是佩服,又是嫉恨,從沒想過撈錢還有這等辦法,黎通判也是一個傻的,幾十萬兩銀票居然一兩不留,全做民用,換了他,李同知頓時泄了氣,換了他哪敢肆無忌憚地得罪人。
不過,看在景陽侯府麵子上,李同知也不願和黎通判惡交,若是能好好交往,將自己調離這個鬼地方,他絕對會千恩萬謝。
“黎大人何事如此高興?”李同知好奇的問道,覺得黎大人的傻樣很奇怪,絲毫沒有前些日子的精明。
黎耀楠也不隱瞞,臉上不自覺浮起笑意:“夫郎與孩子快到了。”前幾日收到來信,夫郎已經抵達雲南,大哥會在益州上任,安排好林母之後,便送夫郎前來玉溪。
李同知恍然大悟,心裡不以為然,同情地瞥了黎耀楠一眼,他們這樣的官員,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也隻有黎大人會潔身自好,不過在李同知的眼中看來,卻是黎大人畏懼景陽侯府的勢力,所以才不敢納妾,真是可憐,娶了高門雙兒又如何,還沒娶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自在。
李同知也不羨慕他了,同樣是靠媳婦往上爬,他覺得娶個夷族婆娘,比娶一個雙兒好多了。
黎耀楠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無語望天,以己度人,說的就是李同知吧。
隨著時間流逝,黎耀楠沒有等來小夫郎,卻等來巡撫大人的興師問罪。
王郎中一來就先發製人,跟黎耀楠預想中的一樣,先不先就將貪汙的帽子給他扣上。
黎耀楠大喊冤枉,他可從來沒有判錯案,發配的那三個人,確實證據確鑿,並且他判的罪刑也不重,隻不過流放山裡三個月,至於伊家、左家、劉家、自願捐款與他何乾。
王郎中無言以對,心中狐疑得很,怎麼情況跟左家說的不一樣。
黎耀楠穩如泰山,王郎中貴為巡撫心腹,平日耀武揚威慣了,又哪會事先打聽情況,一條條證據擺在眼前,想治他的罪,也要抓住把柄再說。
“不是流放西北嗎?”王郎中麵色不善,卷宗上清清楚楚寫的流放山裡三個月。
黎耀楠故作不解:“王大人莫不是弄錯了,流放西北怎麼也要經過巡撫大人,下官絕不敢自作主張。”
王郎中語結,總不能說自己故意找茬,生了一頓悶氣之後,前去左家找人算賬。
黎耀楠冷笑,左家如今內部鬥得厲害,他又怎會真讓左二老爺出事,豈不是白白幫了左家主的大忙。
王郎中怒氣衝衝,在左家聽到前因後果,深覺被黎通判給耍了,還沒等他們想出對策,林致遠帶著六名百夫長,以及他們手下各自的軍戶,終於抵達玉溪。
黎耀楠昨天下午就告了假,今日要迎接夫郎,也不在意同僚的取笑,次日一早,便在玉溪的必經之路上等候。
中午的時候,車隊遙遙在望,彆說玉溪百姓,就連黎耀楠也被自家夫郎的架勢嚇了一跳。
威風凜凜的軍隊,騎車高頭大馬,護送著一隊載滿貨物的馬車緩緩前行,其中還有一輛馬車看起來特彆豪華,車中一位貴公子掀開車簾,不停地東張西望,目光中透著迫切的思念。
闊彆三月之久,黎耀楠終於再次看見夫郎的身影,林以軒肚子微微顯懷,臉色紅潤,看起來近些日子養得不錯。
“夫君。”林以軒展開笑顏,衝著他地大聲呐喊。
“父親。”小旭兒高興的直揮手。
黎耀楠心情激動,快步上前,見到小夫郎的身影,他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念。
林以軒急忙下了馬車,黎耀楠嚇的心都快要跳出來,急急道:“喂,你彆跑。”
林以軒抿嘴含笑,站立不動,黎耀楠跑得氣喘籲籲,生怕小夫郎不聽話,他現在可是雙身子,終於將人抱在懷裡的時候,黎耀楠又愛又恨,簡直恨不得將他屁股打一頓。
“夫君,我想你。”林以軒甜甜笑道,很清楚怎樣熄滅夫君的怒火。
“父親,抱抱。”小旭兒想父親的不得了。
黎耀楠覺得自己沒轍了,看見嬌妻愛子的笑顏,心裡哪還有怒氣。
而玉溪,此時也為這一隊人馬,大大驚訝了一番,不管五大家族也好,平民百姓也罷,心裡升起了不少敬畏之心,王郎中也立馬警覺,看來對待黎通判的態度,應當重新考量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啦,會繼續努力噠,聽從大家建議,二合一章在一起,這樣內容豐滿一些。。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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