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蘇槐特意起了個大早,朝氣勃勃。
臉上素來的病氣消退幾分,李懷書看著她,眼底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
“起這麼早做什麼?我還沒收拾完呢。”
蘇槐往門外瞅幾眼,回頭看著一個人收拾東西的李懷書道:“護工姐姐不過來幫你嗎?”
李懷書臉上揚起的弧度沒變,“她老家有事,回去了。”
蘇槐哦了一聲,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李懷書。
李懷書長得不錯,應該說很不錯。
眉目如畫,寬肩窄腰,天生的衣架子,簡簡單單地一件常服,也硬生生穿出了富家公子的氣質。
換著顏控小姑娘的說法:單是看著他,腿就軟了。
即便在蘇槐的這麼長閱曆裡,他的長相也沒輸多少人。
初中時期的油膩小胖子,高中抽條成清雋校草,魏媛看上他沒有大問題。
一次或許可以用意外解釋,但兩次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次,這就難以為他找借口了。
“槐槐?槐槐?”
“啊?”蘇槐一愣。
原來蘇槐剛才想得太入神,李懷書以為她身體不舒服,緊張兮兮地叫了她幾聲。
李懷書:“沒事吧?”
蘇槐:“沒事,起得太早,有點困了。”
李懷書鬆口氣:“回去再睡一覺。”
係統拿著小手絹,眼瞼旁的細毛有些濕潤:“什麼事都想著你,嚶嚶嚶,看來是萬裡挑一的好男人,蘇槐我們不虐了。”
“不是說了讓你彆說話嗎?”蘇槐陰測測,“積分不要了?”
係統想了想,深覺積分大於一切,於是又立馬遁了回去,緊閉著小嘴巴不再說話。
蘇槐扶額,雖然係統對渣男深痛惡覺,但又因為錯裝了甜文攻略,整個係統都冒著粉泡泡,中途勸她放棄的時次數遠遠大於催她虐人,可謂擾亂軍心第一人。
蘇槐心裡日了狗,要不是係統信誓旦旦說它能救人,蘇槐老早就把它踹了。
……
他們住的地方離醫院不遠,開車不堵的話十分鐘就能到。
當初蘇槐生病,李懷書三點幾線趕不快,乾脆就在離醫院不遠的地方買了幢小彆墅。
醫院,回家,去公司,三點一線,節約出的時間可以讓他陪蘇槐不久。
李懷書把東西都放到臥室裡,眼角眉梢的笑意停不下來。
因為蘇槐生病,他已經很久沒和蘇槐一起回這個家了,任誰都看得出他心底的雀躍。
蘇槐跟在他後麵走進主臥,眉心難以察覺地微皺,然後又立即消散。
“懷書,把東西放到次臥,我要去那邊睡。”
李懷書心中打鼓,驚訝問:“怎麼了?”
“可能是受昨天小媛的香水味影響了。”蘇槐抽抽鼻子,“我覺得房間裡也有一大股味道,挺重的,讓人不舒服。”
“保姆經常來……的。”李懷書臉瞬間僵了起來。
味道……
魏媛來過這個房間,那天他喝醉了……
不可能。
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有味道殘留?
他明明記得自己惡心地把床都給換了,是不是蘇槐發現了什麼?
“不可以嗎?”蘇槐摸摸鼻子,帶著些鼻音道:“那算了,下次跟她說彆用這個香水了,味道真重,現在感覺還能聞到。”
李懷書僵硬地笑笑,但還是鬆了口氣:“沒事,有味道就換一間。”
說完,李懷書轉了個彎,把行李放進了次臥,順手把主臥的門給鎖上。
蘇槐看在眼裡,但什麼都沒說。
係統賤兮兮地冒出來:“蘇槐,看來你們今天要睡在一起了。”
蘇槐破天荒地沒有凶它,她唇角微微上揚,“誰知道呢?”
……
“真的不過來嗎?”蘇槐失望地拿著手機,對魏媛說道:“懷書昨天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
也不知道魏媛說了什麼,蘇槐嗯了好幾聲,最後無奈說道:“下次再約。”
李懷書在廚房裡炒著菜,蘇槐歎氣朝他說道:“懷書,小媛好像真的生氣了。”
“彆管她,我下次跟她道歉就是了,你不要總碰手機,輻射大。”
蘇槐小聲嘟囔,把手機放下,無所事事,雙手悠閒地搭在沙發上,下巴輕靠在柔嫩的手上,看著做飯的李懷書。
李懷書回頭,恰好對上她眼中溫暖和煦的笑意,耳尖不由得一紅。
“怎麼了?”
蘇槐眼中帶著璀璨的星光:“懷書真好。”
李懷書耳畔的薄紅快要蔓延到脖頸。
明明蘇槐什麼都沒做,可李懷書單是看著她,就覺得心怦怦地跳個不停,仿佛隻要她一開口,他就會雙手虔誠地把整顆心臟奉上給她。
“看你的電視。”李懷書連忙轉頭掩飾住自己的慌亂。
蘇槐噗地一笑,轉向無聊的電視劇。
電視劇聲音不大,正好能讓人聽見其他東西發出的聲音。
“叮咚”一聲響起,一條短信發到李懷書的手機裡。
真巧,李懷書的手機放在蘇槐麵前的桌子上。
蘇槐懶洋洋地瞥了一眼,隨後又將視線轉向了不知道在說什麼的電視劇。
魏媛:有事,來我家一趟。
李懷書把湯端出來,恰好聽見短信的聲音。
他拿下手套走過來,看著困得搖搖欲墜的蘇槐,無奈道:“多穿點衣服,小心又感冒了。”
蘇槐迷迷糊糊地應了聲。
李懷書笑著揉揉她的頭,按下手機鍵,屏幕驟地亮起,魏媛的短信跳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