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魏母也是氣極了,推開護士,口不擇言:“小媛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嗎?蘇槐推人把我女兒送進醫院,不就是嫉妒我家小媛嗎?你護什麼護?!”

這幾句話如同驚天巨雷,把在場的人都劈得愣住了。

反應過來的保安連忙把他們分開來。

蘇槐猛地愣在那裡,一臉茫然地盯著李懷書。

他的……孩子?

李懷書立即反應過來,辯駁道:“你彆血口噴人,你女兒的事我們會負責的,又不會逃避,何必來這裡亂冤枉人,槐槐彆跟這瘋女人計較!”

“要不是她嫉妒我女兒,小媛怎麼會出……”

魏母的話突然一頓,鬨哄哄的腦子在李懷書的怒氣下稍微冷靜,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蘇槐久住醫院,最基本的分辨能力卻還是有的。

魏母的言行不像假的,李懷書的反應也值得商榷。

蘇槐麵無血色地搖晃頭,腳步踉蹌地遠離李懷書,素來明媚的眼眸被濃重的震驚占據。

不可能的,蘇槐微張嘴巴,迷茫地搖搖頭,懷書不可能是這種人的。

“她……她……是是……在說謊嗎?”蘇槐語無倫次起來,“小媛…雖然……但是你不知道……懷書不可能的……”

蘇槐倏地一愣,大腿發軟,撐在醫院的牆上,張開的嘴巴閉閉合合,往日埋在心底的暗疑被魏母的話直接擊穿。

就仿佛落在地上的珠子,被一根細長的鐵絲橫衝,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連了起來。

難怪魏媛總是挑著他來的時候跟過來……難怪她總感覺他們兩個的氣氛那麼奇怪……難怪臥室裡麵會有奇怪的香水味……

李懷書的心就仿佛被大力地攥緊,疼得快要滴出血來,他握緊拳頭,強撐著維持最後的鎮靜。

“槐槐,她騙你的,不可能的!那種女人我根本不感興趣!更何況她還是你朋友,我還沒臉大到這種程度。”

魏媛還在病房裡,魏母接到電話後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什麼情況也不知道。

李懷書拚命在跟蘇槐解釋,無暇顧及這個老女人。

蘇槐似乎還在消化魏母的話,李懷書急了,氣聲道:“蘇槐!我說和她沒關係就是沒關係!”

蘇槐的臉色更加蒼白,將近透明,身體搖搖欲墜。

李懷書猛然回神,從口袋裡翻出白色的藥瓶,連忙對她說道:“我不是在向你發脾氣,槐槐,彆激動,先吃藥。”

可蘇槐卻半點動靜都沒有,她愣愣地盯著李懷書,大腦空白得如同荒蕪的平原大地,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撐的枝杈。

她的雙手緩緩抱環,試圖驅趕身體的寒冷。

往日種種如畫麵一幀幀浮現,高清又無碼的場景處處透著奇怪,蘇槐的臉色白上幾分。

李懷書悄悄咽下口水,動作輕而靜,生怕刺激到蘇槐。

不會信的,他的槐槐那麼聰明,肯定不會相信這種還沒查證過的話!

蘇槐慢慢抬頭,眼中被濛濛霧氣遮擋,什麼也看不清。

她嘴唇輕動。

而魏母想著女兒,抓住一身手術服的護士,不管不顧地問道:“護士小姐,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孩子沒事吧?人呢?”

“……都沒事,靜養就行。”

看來護士也被這場景給驚了一陣。

魏母鬆了一口氣,緊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而蘇槐,向後踉蹌一步,靠著牆的身體軟弱無力。

白皙的皮膚血色近無,虛弱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沿著光滑的牆麵,緩緩地跌落下去,如同失去生命力的枯草,衰敗而枯老。

“蘇槐!”後麵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眾人抬頭望去。

在旁的護士臉色一變,顧不得說上一句“醫院禁止喧嘩”,拋下魏母急匆匆跑向暈倒的蘇槐。

蘇槐的臉上沒有血色,緊閉著雙眼,薄如蟬翼的身體如同紙片。

李懷書抱著她,心中仿佛被人用尖利的刀狠狠戳上,淋漓的鮮血留了出來。

他的眼神茫然無助,嘴唇哆嗦,仿佛要哭出來了。

“槐……槐…醫生!過來啊,快過來!”他的聲音嘶啞,如同身在地獄,絕望透頂而又無能為力,“快過來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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