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漂亮的她[快穿] 耿燦燦 17248 字 9個月前

她將茶杯推過來,“改什麼?”

他一把握住茶杯上她的手背,“改你不喜歡的地方。”

她搖搖頭:“我沒有什麼不喜歡的。”

傅抱青:“那就是喜歡。”

她凝望他,他真誠無辜的眼神,像極了林間小鹿,透著不諳世事的純粹與活力。城裡沒有哪位年輕姑娘不喜歡他的。

可他從來沒有看過其他人。

他隻喜歡她。

她輕啟薄唇,問:“抱青,你喜歡我什麼?”

傅抱青:“所有。”

她點點頭,繼而站起來往樓上去。

傅抱青頹然地坐在那,他以為她突然離去,是因為她嫌他說話太膩歪。他悔啊,怎麼可以如此不知道分寸。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說到底,還是他太不知足,想要更多。

傅抱青捂住臉。

可是,他如何能壓製得住自己的感情。

她可是白玉蘿,是他唯一心愛的女子。麵對她,他根本止不住自己心裡的欲望。他就是想要更多,無時無刻不再肖想,想得快要發瘋了,可是他不敢說。

怕嚇跑她。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要斟酌,愛意太滿,就會惹人厭惡。

傅抱青無力地癱在餐桌邊,正想著該如何補救,忽地聽見她的聲音。

“抱青。”

他含淚看過去。

她站在樓梯上,問他:“我缺個愛人,你要試試嗎?”

這幾天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章家的少夫人,有了情人。情人不是彆人,正是跟在她身邊做事的傅爺。

換做彆的寡婦出這檔子事,隻怕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

白玉蘿不一樣。她要找情人,全羨城的男人排著隊任她挑。最多也就嫌她挑的男人太過年輕太過俊俏,累得他們再無一點機會。

傅抱青最近特彆得意,見人就發錢。商會裡的人也知趣,在傅抱青跟前,不再喚白玉蘿為“少夫人”,轉而跟著外麵的人喚“白老板”。

李大激動得淚流滿麵,不是因為高興,而是因為他輸光了錢。

傅抱青給他塞一個銀元,“雖然你老是揶揄我,但我這人大方,就不和你計較了。”

李大拿了銀元,“那你倒是多給點呀。”

傅抱青心情好,又給他一個:“我現在是她背後的男人,確實應該大方點。”

夜晚參加晚宴,傅抱青穿得整齊順條,比平日還要俊上十倍。

這是自那晚之後,他第一次和她出現在公眾麵前,那天她問了他那話,他傻愣愣地點了頭,她就回屋睡覺了。第二天醒來,他以為自己昨晚出現了幻覺,所以才會聽到她問他那句話。

結果到了商會,大家都跑過來恭喜他,他這才知道,原來她對下麵的人發了話,說:“以後傅爺就是我的人了,你們替我看著點,彆叫其他的女人近他身。”

傅抱青從前看書,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何謂飄飄欲仙。

現在他知道了。

她一句話擱下來,他就從凡人變成了神仙。

她來接他,兩個人坐在車裡,他忽地有些惴惴不安,問她最要緊的事:“以後我在你麵前,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嗎?”

她心不在焉:“當然。”

傅抱青貼過去,“會嫌我膩嗎?”

她回過神,主動伸手搭了他的手,“情人之間,越膩越好。”

傅抱青興奮得語無倫次,被她牽著的手微微發抖。實在太過謹慎,生怕自己不周到,一遍遍止不住地問:“真的嗎?”

她沒辦法,捧了他的臉,輕輕貼上去,一個吻印下去,傅抱青眼睛鼻頭全紅了。

“真的。”

下了車,她又挽他的手臂,在外人看來,兩人親密無間,很是甜蜜。

進門的時候遇見人,白玉蘿笑著打了招呼:“督軍。”

章慎之懵了一下,視線從白玉蘿與傅抱青挽著的手一掃而過,繼而淡淡地點頭,沒說什麼,轉身往裡去。步伐比之前加快,顯得有些匆忙。

傅抱青也沒問章慎之怎麼了,他眼裡就一個白玉蘿,低聲說:“等會跳舞,你要和其他人跳嗎?”

她挽著他繼續往裡:“不,我就和你跳。”

傅抱青笑起來。

人群喧囂,熱鬨的羨城之夜就此拉開帷幕。

章慎之在角落沙發上坐著,旁邊時不時有人看過來。尤其是羨城老一輩的。

他低了頭,往陰影深處貼近,就隻一雙墨綠色的軍工靴露在燈光下。

好在在場的羨城老一輩人不多,以前見過他的,也不敢上前來問,頂多就是好奇,遠遠地站在一旁,竊竊私語。

他過去曾有很多個身份,這次回歸本家,倒沒有捏造什麼虛假的身份。

六年裡經曆重重磨難,十六歲的麵貌與二十二歲的麵貌雖有相似,但氣質完全不同。除了白玉蘿一眼認出他之外,還沒有誰敢肯定他就是當年章家失蹤的少爺。

他有自己的顧慮,不願意挑明。

男人不敢上前相問,女人可就不一定了。在場許多佳麗,紛紛往他跟前湊。拒絕了一個,還有第二個,孫副官不在身邊,被調去做其他事,章慎之冷著臉待角落裡,無情的模樣雖然可怕,但擋不住少女們的懷春之心。

鬨得煩了,又不能掏出槍斃人,實在煩躁。

又一位小姐上前搭訕時,剛要坐下,章慎之望她一眼,眉頭緊鎖。

“督軍,你孤身一人在此……”

話沒說完,被章慎之冷漠打斷。他餘光瞥見人群中的白玉蘿,忽地脫口而出:“我有太太,不是孤身一人。”

那位小姐嚇一大跳,羞愧得滿臉通紅,趕忙走開,和旁人抱怨:“他有太太,你們作甚要讓我上去搭話!”

大家聽了,同樣震驚。先前可從來沒聽說過這位新來的督軍已經娶了妻子。

章慎之悶悶地倒一杯酒,一飲而儘。

白玉蘿挽著傅抱青,到處與人招呼,招手讓傅抱青低頭湊近時,紅唇幾乎咬著他的耳垂。

男人嫉妒,女人羨慕,今時今日,以白玉蘿的身份地位,早已不是她靠章家,而是章家靠她。喊她誰家的少夫人,壓根沒有區彆。

白玉蘿在人群中周旋了一會,忽地被下人撞上,其他都不要緊,就是絲襪破了絲。年輕姑娘出門參加宴會,手袋裡除了口紅,還有備用的新絲襪,為的就是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她讓傅抱青自己先去逛一會,她到樓上隔間整理一下著裝,門剛關上,就有人湊過來,貼著後背,聲音略微沙啞:“喲,走了半月,回來一看,真熱鬨。”

白玉蘿淡定自若地開了燈,轉過身,“事情辦好了嗎?錢都收回來了嗎?”

章辜民將一遝文件拍出來,“我做事,用得著擔心嗎?你以為我是你的那個毛頭小子,什麼事都需要人手把手地教?”

白玉蘿笑道:“教會了,他比你強得多。”

她睨他一眼,將手袋放下,從裡麵拿出薄薄的絲襪,“下次回來複命,不要弄這種花樣,剛才我差點一槍崩了你。”

章辜民拍拍自己的大腿與手臂:“白玉蘿,你崩的還少嗎?都兩顆子彈了,我不介意再多一顆。”

她斜斜地看他,“是嗎?”

章辜民笑著,他今天心情好,開玩笑都覺得有勁。

白玉蘿坐著,他站著,他居高臨下地望她,語氣滿是嘚瑟勁:“白玉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她嘲諷地笑了聲,“章辜民,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條狗該怎麼跟主人說話,你得好好學學。”

章辜民變了臉色,眼神狠戾三秒,而後舒展開來,坐下凝視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白玉蘿,彆告訴我你沒認出來,那個新來的督軍是誰,你比誰都清楚。”

他人在外地,但是消息靈通,一早就聽說來了個新督軍。今兒個回來一看,不就是章家的不孝子嗎。

彆人認不出不要緊,他這個便宜叔叔,可是一眼就識破了。

這人回來了,卻沒有認祖歸宗,白玉蘿又突然多了個小情人,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其中是什麼情況。

章辜民幸災樂禍繼續說:“白玉蘿,誰讓你十四歲抱大公雞嫁的,一廂情願的下場,慘烈又悲痛,現在講究自由戀愛,像你這種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舊時妻子,被人拋棄意料之中。”

白玉蘿伸手就要去拿槍。

這一回,章辜民學聰明了。他立馬就撲過去將手袋壓住。

白玉蘿:“章辜民,你要是想看我的笑話,趁早死了這條心,好好當你的狗,興許我會多給你點報酬。”

她今天穿的依舊是旗袍,光滑的麵料下,肌膚白透細膩。同他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不緊不慢,溫婉的聲線,卻透出咄咄逼人的氣勢。

章辜民看著看著就迷了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去書寓,看遍所有的花,怎麼看都覺得不對。過去找個名字帶玉,皮膚白嫩的,尚能解一解渴,現在不行了。提不起來。

尤其是上次鳳陽樓他給了自己一槍後,十個裸著的姑娘排成一行,他都下不了嘴。

他現在就像個守活寡的婦人。

章辜民鬼使神差地問:“傅抱青給你當狗嗎?”

白玉蘿瞪他一眼。他不避開,反而往她跟前送,怔怔地問:“你找傅抱青,是因為他給你當狗當得好?他要是狗,那也是條沒斷奶的小土狗,你找他來刺激章慎之,你覺得可行嗎?”

白玉蘿勾唇一笑:“章辜民,你什麼意思?”

章辜民猶豫半晌,慢吞吞地說:“白玉蘿,你丈夫不認你,你傷心了。”

白玉蘿看著他笑,笑了幾聲,猛地抬手一巴掌扇過去。

章辜民挨了一巴掌,僵著沒動,半邊臉高高腫起。

許久,他伸手牽過她的手,揉了揉掌心,“何必呢。”

她抽回手。

章辜民埋著腦袋,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決定,拿過旁邊放著的新絲襪,認命:“小叔公替你換。”

白玉蘿推開他。

他摔倒在地,爬起來,直起上半身,橫著脖子,痞聲痞氣地說:“小叔公是怕你被丈夫拋棄,病急亂投醫,你守了章家六年,沒見過什麼男人,實不相瞞,像傅抱青這種男人,不得勁。”

白玉蘿又是一耳光摑過去,冷酷無情:“章辜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

章辜民倒在地上,雙手往後撐地,說:“白玉蘿,找外麵人不如家裡人,知根知底,實在,還套了個輩分,刺激。”

白玉蘿抬腳踹過去,笑容諷刺:“章辜民,你現在是在自薦枕席嗎?”

章辜民被她踹得心口疼,喘著氣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對。”

白玉蘿雙手攤開,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那你求求我。”

章辜民無力地望過去,“怎麼求?”

白玉蘿:“你跪下,喊三聲主人,學狗叫。”

章辜民:“你做夢。”

白玉蘿:“我數到三,你不跪不喊,那就算了。”

她嘴裡報著數,剛數到第二聲,地上的人就已經跪好。

章辜民抱著她的腳,語氣顫抖,話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一樣:“主人,汪……”

白玉蘿聽得滿意了,伸手攫住他的下巴,媚眼如絲:“章辜民,你真沒出息,虧我以為你多能耐,原來就這點毅力。”

章辜民咬牙切齒:“白玉蘿,你適可而止,喜歡人不丟臉。”

白玉蘿站起來,“可擱你章辜民身上,那就是件丟臉的事。”

他喊住她:“我求過了,你的話呢。”

白玉蘿頭也不回往外去,“你太老,我隻喜歡年輕男人。”

章辜民恨得牙癢癢,一拳捶在地上:“媽個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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