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2 / 2)

尉栩很不喜歡這樣氣氛,雖然這個時候解釋已經有些晚了,但他實在想說些什麼,然而顧淵冷冷一瞥,直接將他接下來話凍在了嘴邊。

他閉上嘴,覺得風刮得臉有些疼,摸了下口袋,發現沒拿雪鏡時竟然鬆了口氣,他語速飛快:“我雪鏡沒拿去拿一下你先走吧。”

說完頭也不回轉身跑了。

直到跑出了顧淵視線範圍,才大大鬆了口氣。

從他和顧嶼在一起開始,每次顧嶼發脾氣不說話時候,他都很難受,但是顧嶼生氣與他生氣不同,他再氣也會給人解釋機會,但顧嶼生氣會直接拒接交流,這讓他每次都小心翼翼不敢讓他生氣。

時隔八年,顧嶼一生氣他就大氣不敢出毛病依舊沒能好,甚至隨著顧嶼更強大氣場更嚴重了。

尉栩很能自我挽尊,暗想絕對不是他膽子小,是顧嶼生氣太嚇人,換成誰都害怕。

這麼想著,忽然聽到有人說話:

“我們一起做飯,你知道,我每次聞到油煙味就會咳嗽,燒烤店煙味更大,真不是我想和你搶一個工作。”

“但是我也想和昕昕姐一起。”

“我能理解你想和她在一起,但是我聞到這個味道真會很不舒服,你也理解我一下好嗎?”

尉栩眉梢一揚,往前走了幾步,果然是曲舒和席蘭夢。

“求你了。”

“……好吧。”

尉栩氣笑了:“你理解人家就精神上理解,人家理解你就要行動上支持,中國馳名雙標啊?”

看到尉栩,曲舒表情微變:“你誤會了……”

尉栩卻不覺得自己誤會了,昨天做飯時他隻在廚房看到席蘭夢一個人就有些奇怪,現在聽到她們對話,還有什麼不明白。

但他依然給人解釋機會:“你說。”

曲舒:“我有一點點鼻炎,聞到油煙味就會難受,曲舒時照顧我才讓給我。”

尉栩挑眉,就這?

“既然這樣,當時分工你怎麼不選不用做飯人?”

曲舒抿唇垂頭,沉默中,尉栩回過味來,當時隻剩下曲舒和顧淵,如果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當然她目標也不是席蘭夢。

席蘭夢不想華昕昕幫她說話之後,尉栩又幫她吵架,小聲道:“我去燒烤店沒關係。”

當事人這麼說了,尉栩也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隻是道:“回去之後你把分工換一下,不想和華姐一組就和段然吧。”

曲舒不願意:“這是早就分工好工作。”

尉栩笑:“或者我和你換?”

曲舒不說話了。

席蘭夢扯了下尉栩袖子,尉栩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忽然從哪裡升起火,被風一吹散了,拿了雪鏡擺擺手往回走:“走了。”

走出好一截才自言自語地遷怒:“段然一個男怎麼這麼八卦,曲舒和顧淵八卦關我什麼事。”

雪場很大,尉栩過去之後,根本沒看到顧淵身影,倒是有一個教練在,得先看看他水平再確定他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尉栩二話不說,直接上了最難雪道,轉彎、加速、減速甚至驚險跳躍技術動作在他做來也毫不費勁,十分賞心悅目,不一會兒就吸引了這個賽道上不少人目光。

教練也很直接,立刻讓他上崗了。

沒有意外,尉栩學徒都是剛剛觀眾,兩個小時教學,他一個人就賺了八千。

停下來時,廣播道:“親愛遊客們,觀景園演出馬上就要開始,現在可以前往觀看了。”

導演組提前說過他們結束後在觀景園集合,尉栩聽到廣播去換了身衣服出來,直接坐著小遊覽車去了觀景園。

觀景園很大,霧凇立於雪地之上,天空是三維呈現極光,亮與暗沒有明顯界限,但每一處都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從遊覽車上下來沒多久,雪落了下來。

人工造雪落下雪花晶瑩剔透,碰撞之間發出書頁翻動地簌簌響聲,冰冰涼涼落在臉上,頃刻間就化了。

雪地白且空曠,尉栩穿梭其間,某一刻覺得這天地間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種感覺沒能維持多久,他就看到了熟悉身影。

席蘭夢仰頭正在看下落雪,眼睛忽然一疼,立即捂了起來。

尉栩見狀加快了腳步:“你沒事吧?”

席蘭夢彎著腰,眼睛一睜一閉,見是尉栩,搖了搖頭,隻是她閉上那隻眼睛眼淚嘩嘩往下流,捂著都有淚水往下滑,沒什麼說服力。

尉栩不知道什麼情況,這裡又沒有其他人,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你沒事吧?”他不敢碰她,隻能圍著轉了一圈,最後蹲下來想觀察一下席蘭夢捂著眼睛,席蘭夢搖搖頭,雖然眼淚都從指縫流了出來,聲音聽著卻沒有大礙:“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尉栩稍微放心,剛站起來就見席蘭夢鬆開了手,剛剛捂住眼睛很紅,而且還在流淚,但她表情很冷靜,即使臉頰上都是淚痕,也並不像是哭過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

席蘭夢聲音小且軟,雖然還在流淚,表情卻不當回事:“應該是吹進去什麼東西了,沒事。”

尉栩聞言仔細看了下,果然在她睫毛上看到了一點很小白色東西,“在你睫毛上。”

席蘭夢揉了揉,剛好一些眼睛再次流淚,疼得立刻閉緊了眼,也將睫毛上東西擠了出來。

尉栩這時候才看清她睫毛山粘是什麼,感同身受地嘶了一聲:“彆動,我幫你弄。”

擔心再弄到她眼睛裡,尉栩湊近一點,很小心地摘下了她睫毛上東西,捏給她看:“猜這是點什麼?”

有人搶答:“一點可愛!不然就是一點漂亮!”

“這情話太土了叭。”

“不過筆芯我可以。”

尉栩茫然轉頭,就看到一群人朝這邊走來。

人群之間,顧淵最為奪目,他皮膚冷白,烏發紅唇,立於漫天雪地之間,雪花鬆景也難抵他三分顏色,隻一雙黑眸冷得刺骨,遍地冰雪也不及他周身溫度。

這人好看得真有點離譜了。

尉栩還在感歎上帝不公平,忽然手腕一緊,回神已經被顧淵拖著走了好幾米。

“顧嶼?”

尉栩茫然地邁大些步子,想跟上顧淵腳步,但攢著他人力道越來越大,腳步也越走越快。

直到被拉得一個趔趄,他才從世界是否公平這個哲學問題中回過神來,後知後覺意識到顧淵似乎生氣了,而且不是一般生氣。

“你怎麼了?”

尉栩問得小心翼翼,跟拍工作人員們也追得並不輕鬆,雪地難走,凍實了地麵更是滑腳,而且顧淵狀態從回來那天晚上開始就不太對,導演忍不住跑了幾步想打圓場:“顧老師,馬上就表演節目了,有什麼事等看完了節目回去再說怎麼樣?”

顧淵腳步一頓,回眸對其他人道:“彆跟過來。”

眼底寒意懾人,工作人員們一時間竟然真停在原地,誰也不敢多跟一步。

尉栩就這麼被拉進了還沒開放遊客中心,安全通道厚重鐵門嘎吱一聲合上,全世界仿佛隻剩下了他與顧嶼呼吸聲。

“顧嶼……”尉栩有些怕了,人貼著門往後縮:“有話好好說,你你你冷靜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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