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聖山那位,十年前口口聲聲研製出來的空間符籙,看起來倒像是那麼回事。”華君真人說道。
司樓卻搖搖頭。“那隻是投機取巧之物,那種程度的東西,我也可以做到。那不是真的空間符,那條路完全就是錯的。郝春近幾年龜縮花雲聖山再不出現在人前,應當也是發現錯誤,以免貽笑大方才躲起來。”
郝春此人被白羽真人黜落以後,投奔花雲聖山,後來以研製出空間符引起修仙界震動,這小子人前人後地埋汰白羽真人有眼無珠,實在是囂張可惡至極。不過此人十分聰明,一旦發現自己的錯誤,就以閉關為名,再也沒在修真界走動。
要不然,司樓肯定會好好教一教此人做人的道理。
“玄龍宗得到土靈根根植九十九資質的修士,一直引而不發,應當也是空間符籙未能成功操控的緣故。”
司樓說的操控二字。
華君真人聽了,齒冷地點點頭。上界仙門那群不要臉的混賬,為了遏製下界飛升,開小灶這種事,肯定乾得出來。
“符籙一道本來就極為複雜,沒點靈慧之人,即便資質逆天,想要學會無異於癡人說夢。”司樓說完,就微微一笑,“而且,一般土靈根根植超八十的修士,從古至今,數得著的這幾人,曆史上對其的記載,都是略愚鈍來形容。更不用說根植九十九……那該是如何駑鈍之人,偏偏此人還要學會最複雜難學的符籙一道。或許,上界為難我們下界,也並非沒有任何限製。”
此話華君真人深有體會,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神態略微放鬆了起來。
“如此,我們或許還有二十年時間做準備。”華君真人說完此語,就神情一變,揶揄起司樓來。“紫青這裡,你一定要責罰她,半點情麵都不講?”
司樓麵色淡淡,應了一個嗯字。他看向華君真人的眼神,十分堅定。
華君真人盯了他兩眼,就是一笑。“你這護短的性子,還是沒改。行吧,”他麵色一淡,“紫青最近幾年的確鬨得不像話,那就罰她前去清靜山抄寫十年宗門老祖語錄了吧,希望她經此一事,能有所長進。”
這個責罰,在司樓接受範圍內。
去清靜山抄寫老祖語錄,名為抄寫,看起來清閒,實際上卻是宗門最可怕的懲戒。隻因清靜山被抽取靈力,設置如同三千小世界的凡塵俗世,修士一旦進入其中,便找尋不到半點靈力進行修煉。這也就罷了,還得日日跪在老祖石像麵前抄錄老祖語錄,這也是不小的折磨。
“至於俞姹,琴酒真人眼底容不下沙子的人,一定會給俞姹一個深刻的教訓。”
華君真人此語,司樓也是信的。
琴酒真人最出名的一句話,最見不得女人犯賤!
俞姹偷偷尾隨拍攝司樓在先,又將拍攝玉鏡交給紫青,把紫青當槍使。這種種行為,無疑已嚴重犯了琴酒真人的逆鱗。
司樓這邊剛從玄真堂出來,玲瓏宗那邊便來向掌門回報,俞姹觸怒真人,被罰去火鳳閣跳舞十年。
火鳳閣內設三級煉火,即便金丹修為的修士身入其中,稍有不慎便會被燒傷。更不用說,俞姹還得在煉火之上起舞,這就是玲瓏宗最嚴重的懲罰。
琴酒真人看來的確怒了。
紫青這邊,就等在玄真觀外,得到自己就被送去清靜山抄老祖語錄,她頓時嚇得麵無人色。
然後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懲戒堂弟子的押送,瘋了一般衝到出門的司樓的跟前。
“司樓,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我那麼喜歡你,你竟然這麼對我,王八蛋,我恨你!”
白太和:“紫青!”他語氣很重的警告。
但是龍紫青可能是瘋了,或者說往日裡司樓那溫文爾雅的形象,讓她覺得再驕縱一點也沒關係。
她非但沒聽白太和的警告,居然湊司樓跟前更近,咬牙切齒的罵,“你簡直是個畜生!”
“紫青……”白太和扶額。
他眼看著司樓掏出帕子擦掉臉上因為紫青激動而噴濺的少許口水,然後一巴掌。
啪地一聲。
龍紫青的臉被打歪到了一邊,她摸著臉頰,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司樓。
“你、你!”你了兩聲,她麵色發白,不敢吱聲了。
眼前這個皮膚冷白,眼神冰冷,渾身氣勢如劍的司樓,讓她回想起來了三十年前,還在冷劍山的少主司樓。
那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孤狼,陰險、狠毒,冷漠無情,無論誰也引不起他片刻憐惜。
此時此刻的司樓便是如此。
他打完了人,還用手帕擦了擦手,仿佛剛剛打了什麼臟東西似的。
然後看都不再看一眼龍紫青,禦風揚長而去。
司樓的人走了很久,在場之人,才稍微動了一動。包括懲戒堂執事弟子,都差點以為剛剛是幻覺。
此人還是那個溫文爾雅,對誰都細雨溫柔的司樓仙師嗎?
龍紫青被押送去清靜山的路上,她甚至連仇恨的眼神也不敢冒起來。她恨司樓嗎?她恨毒了他。但是,她卻不敢恨。因為若是被司樓察覺到她的恨意,司樓一定會殺了她,一定。
作者有話要說:司樓執意進入符宗的原因,大家知道了吧。因為他這種天驕,不會甘願被上界屠戮,他想要與天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