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師妹!”
被榮策安撫地拉住手,藍靈才回過神來。
藍靈深吸一口氣,將司樓這件事暫且放在一旁。她冷靜地分析一下當前局勢以後,就知道此行能依靠的隻有池璧的人脈,如此便問他。
“池璧,你在城中的朋友可否挖掘到城主府內的消息。”
池璧遲疑的表情。“有倒是有,不過城主府防範嚴密,從其中挖情報有點難。”
“隻要有就行。”藍靈掏出一個乾坤袋遞給池璧。
池璧打開一看,見裡麵那成堆的上品靈石,分外吃驚。
藍靈一笑。“沒有錢砸不開的嘴,儘管都去把這些靈石都花了。”
池璧:“……行吧,你們都是財主。”
他揣著一乾坤袋靈石,就出門了。
金銅府是一座消費城市,酒肆鱗次櫛比,夜市比白天還要喧囂繁華。池璧要打聽消息,自然得這個時候出門。
藍靈這邊無心吃喝,問了問蘅芷她父母傷重情況如何,知道再過三四天療傷調養就可以痊愈以後,她便點點頭。
“大家先歇息一晚養精蓄銳,有事明天再談。”說完便回房去了。
蘅芷紅著眼眶,司樓仙師隕落,她也很難過很傷心。可是藍姐姐那蒼白無神的樣子,卻讓她更心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想要跟著去安慰,被杭露拉住了。
“你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杭露把蘅芷拉去了隔壁。
榮策在藍靈房門口站了站,到底還是轉身進自己屋去了。
徐讚忍不住齒冷地輕哼了一聲。“出息!”
蘅堰搖搖頭,對徐讚道。“讚兒,他們兩個此時都很難受,你晚上警覺些,彆讓賊人所趁。”
“我省得。”徐讚點頭。
藍靈回到房內,沒有外人在,心底的冷意,就迅速蔓延全身,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寒戰。
呆坐了一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此前與徐讚在城門口那一出戲,他那不死神木散發的獨特氣機,她當時候雖然腦子發熱。
後來卻心中隱有所感。就像那誅仙符一樣,她感覺自己,可能又要創造一張符籙了。
可是此時掏出符紙和筆來,她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抖得不成樣子。
藍靈收起符筆和紙,隱身悄然瞬身離開客棧。
街道上燈籠宛如遊魚,人流如織,一幢幢酒肆內燈火通明,醉酒的人們高聲闊談著。
藍靈選了一家酒肆,要來一壺酒,坐在窗口,一杯杯熱酒下肚,渾身跟著熱了,可是心卻越來越冷。
冷到她忍不住地又打了個抖。
藍靈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可能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脆弱。
司樓死了。她感覺很多事情,忽然變得沒有太大意義。
若是蘅芷他們也在某一天,忽然離她而去。
藍靈不知道有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可能,她是沒有的。
此時此刻,她心中那座希望的寶塔全都塌了,它們支離破碎地展示過往她自己的種種。她卻冷淡以待,沒有心力重新撿起來。
一壺酒喝了一半,藍靈停下來,再喝就醉了。
從酒肆出來,緩步穿過街道,回到客棧小院。
天上的星月依舊,她空蕩蕩的心也平複下來。
她要強大起來,變得比所有人都還要強大。到了那時候,就再也沒有人,能把那些重要的人從她身邊搶走了。玄龍宗不能,上仙不能,哪怕死神也不能。
回到房內,藍靈提起符筆,筆走蛇龍,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的符籙開始漸漸成型。
窗外,一直尾隨藍靈的徐讚,呆呆地看著她映照在燈光下認真的身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控製不住地一滴滴淚眼掉下來。
這女人舍不得落的淚,都叫他給哭完了。
徐讚心裡又氣又急,又特彆羞澀,擦擦眼淚,趁著沒人注意,趕緊隱身躲了起來。
實際上,很多人都看到了。
不過大家此時的心情都十分難受,沒有人會因為這種事而取笑他。
第二天,池璧一身酒氣和香粉氣地回來了。
看他脖子上的吻痕,昨晚去的地方一種很香豔很刺激。
不過池璧帶回來了好消息。玄龍宗此次的目的地,是城北的帝花園。
帝花園是一處久遠的墳塚之地,當地人都說這帝花園風水不好,已經不會將親友埋入其中,故此,此園已經荒廢多年。
提起帝花園,已經沒多少人知道它的來曆。
池璧卻知道。“這帝花園,實際是一處遠古女帝的墳塚之地。隻是時間久遠,荒廢了,就有百姓也將此地當做墳塚地,後來因為其中鬨過不少妖魅之事,城中百姓便也不敢靠近它,如此多年過去,已經更加殘敗不堪。最近幾日,卻時有人出沒,雖然他們做得隱蔽,但也瞞不過守墓者。”
他頓了頓。“那守墓者是我神璃宮一位故人。”
這就難怪,他能把這件事打探明白了。
藍靈便道:“那我們也前去查看一番,弄明白玄龍宗的真正目的。”
池璧:“我隻能帶兩人進入帝花園。”
蘅芷他們紛紛表示,他們都可以。
藍靈看了一眼徐讚,就道。“徐讚跟我一起去吧,他的隱身功法最好。”
徐讚的不死神木在隱藏氣機方麵,這裡的確沒人比得上。故此藍靈這麼說,也沒人有疑意。
當晚夜深人靜之際,池璧領著兩人,便隱身前往城北。
差不多快要出城的地方,周圍的房屋明顯稀稀落落殘破不堪的地段,有一處荒廢的園子呈現在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