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書有鋼琴了。
然而不管是陳景書還是黛玉, 都不會彈鋼琴, 當趙載桓的興衝衝的派人把那麼大一架鋼琴送去陳景書府上之後, 陳景書看著大鋼琴犯了愁。
總不能就丟著不用當個擺件吧?
陳景書歎了口氣,如果陳孝祖還在京城, 倒是可以給陳孝祖玩,然而現在陳孝祖不在, 陳景書不覺得自家有人適合這個。
但趙載桓已經送來總不好再給送回去, 不說趙載桓的麵子,皇帝也丟麵子呀。
想到有可能在宮裡暗搓搓要小手帕的皇帝, 陳景書果斷決定,這鋼琴還是收下的好,反正……大不了以後常請盧克思來彈琴就好了嘛。
然而陳景書得了鋼琴的事情很快就在京中傳揚開了,關係疏遠一點的倒是罷了,相熟的朋友們簡直約好了一般上門來看鋼琴。
畢竟之前皇帝可嘚瑟了, 京城中能知道些消息的人家,都聽說過皇帝有一架非常寶貝的鋼琴, 而且也說的上是大晉唯一的一架鋼琴。
現在卻給了陳景書?
若說是寵愛, 這寵愛也太過了吧?
陳景書也懶得去解釋這琴其實是趙載桓給他套路來的, 這種事越解釋越會變得更加麻煩。
在接待了好幾撥看鋼琴的之後,陳景書府上總算稍微消停了一點,剛巧在碧園住了不少日子的黛玉回來了。
賈家的事情既然已經結束,黛玉當然不必再繼續住碧園。
不是說碧園不好, 而是對於小夫妻來說, 哪裡好都比不上兩人在一起好呀。
黛玉回來見了鋼琴也十分驚訝:“我之前就聽你提起過, 卻沒想到這琴居然如此大。”
陳景書神神秘秘道:“你知不知道這琴怎麼彈?”
黛玉見他一副要顯擺的樣子,很配合的搖頭,問道:“你會彈?”
“那當然了!”陳景書道:“我覺得自己在這方麵還是很有天分的。”
說著請黛玉坐下,居然真的彈了一首,曲調雖然簡潔,卻是黛玉從沒聽過的曲子,因曲子簡短,陳景書很快彈完,黛玉好奇道:“這是什麼曲子?”
陳景書笑問:“還要不要再聽?”
黛玉驚訝道:“你還會其他的?”
“我會的可不止這個呢!”
說著,陳景書再次坐回鋼琴前,果真又彈了另外一首,依舊是簡潔的曲調,卻讓人很容易記住。
黛玉問:“這首又是什麼?”
陳景書想了想,開口:“黛玉,你會唱小星星嗎?”
黛玉:“???”
然而陳景書這輩子的水平大概也隻有今天彈的這兩首了。
嗯,是的,一首小星星,一首兩隻老虎。
反倒是黛玉,在細細琢磨陳孝祖改編的兩首大晉樂曲之後,居然起了將其再改成鋼琴曲的心思,陳景書不得不去盧克思那裡借了不少音樂方麵的書籍,甚至其中有一部分沒翻譯的,陳景書還得自己翻譯了。
倒是黛玉回來了,原本跟她一起住在碧園的香菱自然也回來了,住在碧園裡倒是簡單,如今卻麻煩起來。
香菱原本是被人拐賣,後來又做了薛家的丫鬟,隻是如今薛家早顧不上香菱,再加上有陳景書出力,香菱早已改回原本的籍貫了。
隻是如此一來,她隻能算是以黛玉的朋友的身份住在陳家,短時間住幾天倒無妨,若是住的長久了又哪裡合適呢?
雖說要給香菱尋找家人,但時隔多年,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著的,如此一來,香菱住著便也覺得有幾分尷尬。
原本在碧園陳景書都不在,她與黛玉一處自然自在,如今黛玉和陳景書在一起,香菱又哪裡好時常來找?
可她一人在陳家與誰都不相熟,總悶著也不好。
黛玉原本也為她的事情擔憂,卻沒想到不過月餘,香菱竟與林姑姑相處極好。
林姑姑孤身一人,見了香菱正覺得憐惜,又想著香菱的家人恐不易找到,便乾脆認了乾親,從此也多個女兒。
而香菱的名字也改回了從前的英蓮而不叫香菱了。
有了這一件事情,英蓮便乾脆搬去林姑姑那裡住著,兩人每日在一起也輕鬆自在。
陳景書也鬆了口氣,本以為這下家裡該消停了,哪知道第二天才剛一出門,便在門口見了一僧一道,恍惚就是他成親那日見到的。
不知怎的,陳景書從第一回見了這一僧一道便覺得二人頗為奇異,他平日裡甚少關注什麼和尚道人,對這兩人卻是不自覺的在意起來,才剛想走過去說話,卻又是一晃眼,如成親那日一般,一僧一道兩人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陳景書道:“鬆煙,方才那和尚和道人去往哪裡走了,你看清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