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一片寂靜之中,單國忠突然打起了嗝,而且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
本來知道最疼愛的小弟子搞起了同性戀,單國忠心裡還有點不太能接受,有心想再勸勸試試,從頭到尾都沒把謝聖說的荒唐故事當真。哪曉得龍二當場就給他來了個大變活龍,真是毫無心理準備。
人類的老祖宗有個成語,叫做葉公好龍。彆看華夏人一直崇尚龍的圖騰,但真有條龍在麵前,嚇都嚇死了,就跟謝聖似的,頭一次看見龍二,也是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
謝聖連忙幫單國忠順氣:“師父您彆緊張,這就是您二徒孫,可能在種族上比較特殊一點……”
“嗝!嗝!!”單國忠的嗝打得更響亮了,拿眼睛使勁瞪謝聖:什麼叫“在種族上比較特殊一點”??
謝聖也是太過關心,一時竟忘記了今時不同往日,給師父拍了好幾下背才反應過來,搗搗還傻站著的道祖:“幫忙啊,你表現的機會!”
鴻鈞這才緊張到僵硬地伸出手,抵住單國忠的後背,先幫老人家把氣倒順了,又彈指飛出一道彩光,籠罩了整個狹小的房間,下一秒,整個空間豁然開朗,足足擴充了十倍有餘。
好幾個師兄弟當場就一下歪倒了。剛剛他們能保持站立,還是憑借擁擠的人牆,現在地方一大,沒了支撐物,頓時腿軟地一下坐倒在地。
二師兄張著嘴卡了老半天:“……臥槽!房貸!”
有這麼牛批的能力,還擔心什麼買不起大房子啊!
還有好幾個師兄們坐在地上,形同呆傻,癡癡地無聲念著什麼,尤其是之前說過“讓太陰星君給我逗哏”的捧哏師兄,更是喃喃了幾句,一雙眼睛霎時放射出雷達一樣的光芒,在謝聖帶來的眾弟子中瘋狂搜索,哪一個才是太陰星君。
“早該出手了!”羅睺拍著馬褂,衝著鴻鈞直翻白眼,“虧我特地沒動手,想把表現的機會留給你,你居然還要小謝提醒!再多貼一會,你看蚊道人露不露原形?”
蚊道人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衝著周圍驚恐萬分的師伯祖們憨笑幾下,抬手撓撓頭。
師伯祖們:“……”
臥槽,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反駁!?
謝聖汗顏地扶住師父、師娘,帶去沙發上坐下:“先前我就說了,你們還當我瞎編。”
“這怎麼能相信呢……”海娟坐在沙發上暈了一會,又猛地站起來:“哎呀,怎麼能讓龍給咱們做飯?”
“這怎麼了,以前在茶社,還沒有食堂的時候,咱們師兄弟都是輪流做的。”龍二的脖子從廚房裡長長長地探出來,對著海娟獻殷勤,“一會兒您要是好奇,我化作原形背您出去溜達幾圈也行呢!”
“……”海娟一下又坐倒回沙發。
——太太太嚇人了!
謝聖無情地把二徒弟湊過來的龍臉掰開:“說話就說話,好好的彆亂伸脖子。還有老羅,你到處亂逛什麼,賊頭賊腦的。”
“呸,會不會說話,我就看看。”羅睺背著手,在屋裡溜溜達達。擴大以後的居室雖然仍是從前的結構,但麵積擴充了許多倍,一些本來細微的角落,就被放大不少,變得顯眼。羅睺興致勃勃地穿過小客廳,瞧見左邊有一個小轉角,探頭一看:“——呦!”
羅老師陰陽怪氣地叫了一聲,伸手招呼道:“快來看啊,接引,準提,你們弟子出息了!”
謝聖的師兄弟裡,也有不少是知道洪荒的,對於接引、準提的身份當然一清二楚,再一想那轉角擱的什麼,頓時悚然:“誒,彆,不是!”
準提不明所以地往拐角一看,和一尊寶相莊嚴的觀音像打了個照麵:“……”
“謔!還有財神像呢。”羅睺四下裡張望,唯恐天下不亂地大聲說,“哈!王母像!”
“哎呀!”海娟如夢初醒地一拍腦門,想到自己不那麼誠信供奉的幾尊佛像、畫像,再想到剛剛謝聖說的麵前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臉騰地一下紅了,“我這,我這都是從旅遊景區帶回來的。”
瑤池渾身一個激靈,第一時間從人群中無比敏捷地鑽出來,取下自己的畫像:“徒孫何其有幸!能讓您看上我的畫像。但我畢竟是小輩,您這麼禮遇我的畫像,實在折煞我也!”一邊說,瑤池一邊狂卷畫像,把畫像往單國忠書房裡的書畫缸裡隨意一插,“不過區區一張畫像,您若想祈求安康平順,和徒孫我說一句就是了!”
昊天也很小心眼地走過來,睨著才被大掃除擦得鋥亮的財神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一聲,把雕像拎起來說:“區區財神,小官而已。憑什麼勞煩您老替他擦身?擱門口!叫他替您看門,讓財氣隻進不出。”
昊天氣氣地想,就連財神都有塑像,他不說有個神像吧,像瑤池一樣有個畫像也好啊!居然連畫像都沒有。
記仇的昊天把財神像往門口櫃上重重一擱,又狠狠瞪了財神像一眼,恨不能給它嗑個口子才好。
海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