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2)

“娘, 你知道千玉娘家做月餅的事不?”陳大嫂把陳母拉到一邊, 問。

“知道!”一看這表情, 陳母就知道陳大嫂小心眼的病又犯了。陳母頗感不耐。

昂!怎麼就見不得人好呢,非得人家娘家都和她娘家一樣又窮又懶的才行啊?她就是看人家千玉娘家有起色了心裡不平衡!之前知道庭義說的是大學生的時候就陰陽怪氣的嘴裡沒一句好話。

什麼大學生心氣高過不了日子, 會看不上這個家;什麼人家不會對孩子好;庭義常年不在家,守不住的;還說什麼讀書多的心眼多,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最後還是陳母聽不下去了罵了她一頓總算消停下來。

這次又不知道出了什麼幺蛾子,整天的正經事不敢, 就會盯著人家的後院子!閒得她!

“娘!你知道你怎麼不管管啊?”陳大嫂氣得直跺腳。

“管啥?有啥好管的?那是人家的事情,我管那乾啥?難道你也想著我整天的管到你們曹莊去!不願意就彆叨叨個沒完!”

“娘!你就是偏心老二家!”陳大嫂被氣得不清, 腦子短路的嘴上一禿嚕就把以前不敢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啥都想著老二家的, 你咋不想想庭仁!挺熱也會是你兒子。都一個腸子裡爬出來的, 咋你就對他們那麼上心, 對俺們就不管不顧的?”

“我對你們不管不顧,你說說我咋對你不管不顧了?”陳母自認是有點偏心眼,但是大麵兒上可是沒有差的, 甚至因為老大不如老二本事, 還不時的貼補一下老大家, 在庭義沒結婚的時候還會把他寄來的錢花在老大家。

就是千玉嫁過來, 自己這有了啥東西也沒忘了給老大家三個留一份兒!這放到老大家的眼裡自己還是一心向著老二家。心寒啊!自己當初咋就給老大找了這麼個媳婦!

“娘!常家是你親家,庭仁還是你兒子呢,明福是你大孫子啊!你就看著人常家發家也不管你大兒子一家的死活啊!”看陳母想走,陳大嫂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人常家做月餅發了, 你能你也去做啊!你就是掙了一屋子的錢,我也不眼饞,我還替我兒子高興!”

“人家可都知道,常家的月餅手藝就是老二家教的!你和俺大大不同意,她常千玉敢天天往常家莊跑!”

“就是同意了怎麼滴!人庭義媳婦把會的不教給她娘家還教給你娘家不成!彆整天的想著人家嘴裡的那些東西,你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行嗎?”

“這都跟你有啥關係?值當得你這樣來跟我吵吵!我就還沒見過村裡有哪家的媳婦跟你這似的!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會攤上你們家姓朱的這一家子親家!”

“打量我不知道你娘家人還是怎麼滴?來一趟跟蝗蟲似的,恨不得連茅坑裡的屎都不留下!你有啥臉來跟我這逼逼叨叨的!”

陳母手一抬,把陳大嫂推到一邊,看都沒看她一眼走了過去。

“娘,咋了?”不知道大嫂和婆婆說了什麼,這會兒婆婆臉色難看的很。常千玉上前問。

“沒啥!”剛剛被老大媳婦氣得不輕,陳母看見爭論的對象出現在自己麵前,很自然的產生一股不喜的情緒,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抿著嘴走過。

感覺到陳母的情緒,常千玉眨眨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都遷怒到自己身上了,還是讓她自己緩和一下情緒吧。再說她又不是受虐體質,沒得自己找不自在。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陳母的情緒都不高。陳庭義詢問,陳母也隻是回了一句“還不是讓老大家的那個憨貨氣得”。

陳庭義看陳母不想多說也聰明地不再問,當時他媳婦好像也在旁邊,可能她知道。

“今天娘怎麼了?大嫂都乾了什麼讓娘這麼生氣?”陳庭義躺著,雙手枕在腦後,偏頭問。

“不知道,我過去的時候大嫂就已經走了。娘看起來鐵彆生氣,也沒怎麼理我。”她沒說的是她覺得陳母和陳大嫂生氣可能是和她有關。

“我看她指不定是聽了誰的饞話,生閒氣了來找不自在。”陳庭義搖搖頭,接著說,“要說起來,其實大嫂除了人好掐尖,娘家不得力,其他的都還好,對大哥和孩子好,能乾也沒那麼多心眼。”

“隻是這人一沒心眼也就和傻了差不多了,就像那樣,聽不得人家說什麼,真假好賴的不分,生氣了啥都不顧。今天老些人看著呢,她就那樣和娘杠上,外人看了指不定背地裡怎麼笑話呢!”本來想說陳大嫂腦子簡單,可想起她和自己婆婆懟上,陳庭義臉一黑。

也不是說什麼偏幫著自己娘,隻是覺得陳大嫂做的讓大家都沒臉。就陳大嫂那性子,要真是大事早就哭天喊地的叫開了,能讓她找上自己婆婆的,不外乎心裡酸了,估計還得和自己媳婦有關。

陳庭義看了眼自己媳婦,幸好當時人不多,也沒人注意那邊,不然明天指不定說自己媳婦什麼呢!不外乎就是嫁過來時間不長,把陳家老的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壓得陳大嫂出不了頭啥的。沒啥太難聽的,隻是不是好話!

“以後你離大嫂遠一點,她那個人腦子不清楚,拎不清。”

“……”他什麼時候見她跟陳大嫂走得近了?

“娘那邊你不去問問?”

“不用!誰的媳婦誰管,娘那邊有大大呢!”

不得不說,陳庭義對他娘和大大了解的夠透徹,人家老夫妻不正說著這個事呢嘛!

“老大家的又做了啥事了?”見陳母悶著頭不說話,陳父主動挑起話題。

“也沒啥!”本來不想說的,到底氣不過,陳母一溜串的把陳大嫂說的話都給複述了一個遍。

“她說我偏心!我偏心怎麼了?我偏心也是從我老大身上跑到老二身上來!都是我兒子,我樂意疼誰就疼誰!沒吃過她一把麵,沒喝過她一口水的,用得著她管!我兒子都還沒說啥呢,她咋臉那麼大!”

“沒分家之前我給她帶孩子,家裡家外的哪個不操兌上,她嫌我煩。中,那就分家!我把庭義月月寄來的錢一下子分成三份兒,她一份,咱一份兒,再給庭義留一份兒咋了?就因為咱跟著庭義過,她就說咱偏向庭義,給了老二家兩份兒的!”

“她咋不想想她一年種地能掙多少?她娘家媽有病把庭仁掙得錢都給花完了,最後還是用的庭義的津貼補上的。她該得幾毛錢她心裡就沒數?白拿的錢都還嫌少!”

“好了,分家了,現在咋樣?現在又說我偏心!我有了啥沒想著給他們送點兒的?給小準買了啥,他們那邊可是比照著三份兒來的!”

“就這在她那邊我還不得一句好,我咋恁犯賤啊我!”

“庭仁媳婦想的啥就說啥,說話雖然不好聽,可也不是那藏奸的人,沒那麼多心眼,你跟她犯得著嗎?”陳父剛剛一直沉默地聽,等她說完了自己在接話。

“她不是藏奸的,那我就是?”

“你看,你又在那裡亂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想她說話不過腦子的,聽見人家說什麼就當真了。你要是因為這生氣,那以後也就沒頭兒了。隻要她和庭仁過的舒服,咱們當爹媽的就放心不少!”

“得虧和她分家了,要不我得少活十年!”

“庭仁媳婦不行不是還有庭義媳婦的嘛,以後咱就跟著老二,他們虧不了咱們!”

“你還說呢,你知道老大家的因為啥事不?就是因為庭義媳婦娘家做月餅的事!”陳母斜掃了陳父一眼,“我這才知道啊,常家的那個月餅攤子考得還是庭義媳婦!”

“庭義媳婦手裡還有錢?不是都在你手裡的?”

“我能啥錢都拿著?她手裡的錢我有那個厚的臉皮給她要!她手裡有錢的!去!咱說這個月餅的事呢,跑到錢身上怎麼回事?”陳母啐了一口。

“不是你說的庭義媳婦支起的攤子嗎?”現在倒怨上他了,老娘們的就是不講道理!

“常家做月餅的手藝是老二家的教的!”

這個陳父倒是不懷疑,庭義媳婦出去見過世麵,腦子還靈光,知道月餅咋做的不男。

“你說老二家的也是,常家有難處還是娘家的教給他們也沒啥說的,可她咋就不想著點庭仁家日子也不好過啊!要是庭仁他們也做那個今年還用愁嗎?”

“你這是咋想的?”陳父詫異地看著陳母,“人庭義家會那是人家能耐,誰會了那就是誰的!我看這意思是埋怨庭義媳婦把這教給了人娘家沒教給庭仁家啊?”

“你咋不想想,人常家養了庭義媳婦二十年,人才吃了你家幾天飯!要是你有個啥好的你是給老三還是給庭禮他娘?”

陳母有心想反駁,可陳父最後一句殺傷力太大了。這還用想嗎?肯定是給她弟弟了。可這話要是說出來估計庭仁他大大能嘟囔一夜。所以她聰明地沒說話。當然其實也是想著自己理虧,說的話不占理。

“也彆說人家了,就你在這裡過了幾十年了不是照樣從心裡親著娘家嗎?再說了,就是做月餅,又不是啥大事,有啥值得這樣的!要我看,這也沒啥不好的,至少說庭義媳婦是個有孝心的,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咱們以後老了也不用擔心她對咱不好!”

就跟鄰村的那個媳婦一樣,年輕的時候娘家也不管,死扣著自己的腰包,她婆家還誇會持家,等到婆婆大了就直接連公婆也不管了,持家啥的都成了笑話。這事兒附近的幾個村子的都知道。

“老大家的也沒少顧著娘家啊,這不照樣和咱不咋好嗎?”陳母不服氣的嘟囔。

“老大家的是那回事嗎?庭仁媳婦那是製不過她娘家,等她長能耐了,你看看她能讓她娘家那個樣子!”提起朱家那也是頭疼。一家子懶貨不說儘盯著閨女碗裡的東西。丟人,“你要是生庭義媳婦的氣,明天你就跑她麵前直接告訴她你不滿意她把手藝教給了娘家沒教給庭仁家。”

“俺不是那意思。”陳母頭更低了。

“不是那意思就睡覺!明天早起去擠牛奶,一天天的都是閒的!”說完陳父就躺下背對著陳母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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