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事情多,就怕常千玉自己一個人待著無聊,最怕的還是她會出去亂跑。陳庭義知道她膽子大,隻是外麵到底不是家裡,出了事情就麻煩了。
“我好長時間都沒有出去過了,整天的就是鎮上牛圈的跑,連出去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能出去看看,還不讓我去啊?”常千玉委屈地看著他,“我這也是有正經事的,我也是想著能趕緊的看看牛場咋弄,等隨軍的事情下來說去就去了。大不了到了那裡我就等著你,等你忙完了咱們空出來時間你陪著我一起去行不行?”
“那,我明天跟五爺爺說說。”她說的是正經事,陳庭義沒有拒絕。
不知道陳庭義怎麼和五爺爺商量的,最後常千玉跟著他們一起,同行的還有三大爺。
四個人就簡單的帶了幾件衣服還有那個記了陳家名字的紙。
火車“咣當咣當”的,從關不嚴實的窗戶縫裡刮來一陣陣的冷風。常千玉縮縮脖子,真冷啊。
陳庭義見狀從腳下的包裡拿出一件棉大衣出來給她披上:“要不要喝點熱水?”
“不用了。”剛她聽列車員說了熱水在中間的那節車廂裡才有,要想打水,陳庭義得穿過四五節車廂,挺遠的,她也不渴,犯不著這樣來回的跑。
“打點熱水吧,喝了熱水暖暖身子。”見她還想說什麼,陳庭義直接打斷,“五爺爺他們正好也喝點。”
常千玉看了看過道對麵的五爺爺和三大爺,他們年紀大了,天冷喝點熱水也好。之後對著陳庭義點頭。
給她攏了攏大衣,陳庭義拿起兩個茶缸子往中間的車廂走。
火車上的人不多,有的位子都是一個人占了一排的位子。現在已經天已經黑下來了,火車上也沒啥好玩的,有的已經躺在了位子上蓋上大衣準備眯一會。
路上沒什麼人,陳庭義回來的也很快。他把搪瓷的茶缸子放在了常千玉麵前的桌子上,端著另一缸子的熱水放到五爺爺麵前。
“五爺爺,三大爺,來,喝點水。天太冷了,得喝點熱的暖暖。”
“是啊,咱家那邊還沒這麼冷呢。想著都應該差不多,就沒多帶衣服誰知道就這麼冷。”三大娘一股腦的給他帶了兩個棉襖,他嫌累贅就拿了出來,現在才知道後悔了。
“西省是冷一些。”五爺爺一以前打仗的時候經過過這裡,“那裡靠北一些,不像咱們有水,天氣也顯得暖和一些。”說著五爺爺喝了一口水後把杠子遞給了三大爺。
三大爺也不客氣,他手腳現在冰涼的,正想來點暖和的。
“那時候咱們都是走著從這裡過,天上都飄著雪花,大朵大朵的,晚上往天上一看都是灰壓壓的。雪還一直下,一夜能把人的蓋住了。太冷了,都不敢睡,就怕睡著了就再也行不過來了。我們那一個小隊的人就輪流著喊人,看見誰想閉上眼睛了,就趕緊喊醒,太困了,喊不醒的連長就一腳踹過去。”
五爺爺說的是他以前當兵時候的事了。幾十年過去了,那些事情急得還是清清楚楚的,他還能想起來連長帽子上的那個五角星的小缺口。
“老同誌以前也是部隊的?”幾個人都聽著五爺爺講他以前的事情,旁邊坐著的一個同誌搭話。幾個人看過去,隻見那同誌五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雖然隻八成新卻整潔的很,老同誌背挺得筆直。
“就是個小兵,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啦,現在再想想都老了。”五爺爺哈哈笑道。
“我年輕的時候也在部隊,後來退下來了。”老同誌平常是個很謹慎的人,很少和人說這麼多的話,可能是當下的這個環境,也可能是五爺爺老兵的身份觸動了他,他現在很想和他們說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實在是挨不住了。這個同誌已經出場了,女主的事情也好說了。天氣熱了,大家也不要貪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