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鮮牛奶，熱牛奶……”街道上慢慢傳來拖著長腔的叫賣聲。常千玉乾了不少時間的牛奶，現在聽見這兩個字就忍不住出去看看。
老板娘還沒等人走近了就跑到了路中間攔著：“剛就想著到點了，該來了。這不話還沒落呢，就聽見聲音了。”
“老板娘耳朵好使的很啊，我這遠遠的就看見了你了。”小販是個年輕小夥子，不高精瘦，見人三分笑，嘴皮子利索的很，三兩句話哄得老板娘笑開了花。下了車子就側身扒開後麵箱子裡麵蓋著的小褥子。
“就那個草莓味兒的吧，昨天孩子喝得蘋果味兒的嫌酸，今天就嚷著要草莓的，就拿個草莓的！”老板娘也扒著箱子看。
“來了！”小販拿了一個裝滿液體的粉色袋子遞給老板娘，“草莓味兒的！”
老板娘剛接過袋子，就見旁邊又聚過來幾個人，也都是這附近住的人家，笑著打趣老板娘：“就你最靈光，哪次都是我們連個影兒都沒看見呢你就最先跑過來了！林子，給嬸子來個純的牛奶，我先拿回家給你叔放褥子裡暖著，省得過會兒你這又沒有了！”最後一句是和那小販說的。
“那是我耳朵好使，再添上幾米我也能聽得見聲音。”說著老板娘又笑道，“我這一出來不就是給你們提個醒了嘛，正好告訴你們奶來了！”
“你臉今天又變大了！”
幾個人嬉笑幾句，老板娘拿著奶回來。
“看我，和你說著話呢就跑出去了。”老板娘看見門口站著的常千玉才想起來剛她好像和自己說了什麼，隻是自己忙著出去沒聽清，晾了人家還一會兒，她還挺不好意思的，“你要不要來袋奶嘗嘗，多喝奶好的！”
“他們這個是怎麼賣的？”
“五毛錢一袋，不過大多都是訂奶的，小林拿的散奶不多，你要是想要就趕緊的去，要不一會兒就沒有了。”
常千玉想了想也去那裡拿了一袋奶，就要的賣的最好的草莓味兒的牛奶。
“怎麼樣？”她剛要開一個口兒，老板娘就急切地問道。
“挺好喝的。”一股香甜的草莓味，牛奶的味道也很濃，不像是小作坊賣的那種兌水的奶，整個又香又甜的，常千玉很喜歡喝。
這一袋子滿打滿算也就是半斤，冬天裡還冒著熱氣，喝了又暖胃還營養，她怎麼會不喜歡？
“是吧是吧。”老板娘環抱著孩子，小心的給他喂著奶。小孩嘴吧唧吧唧的眨眼的功夫就喝完了一袋子，袋子裡都已經空了孩子還在使勁兒的咂，“好了，沒有啦！玩去！”
孩子伸手抱著空袋子不撒手，“你要是不嫌棄，這個給孩子喝？”常千玉遞上她手裡喝了一口的奶。
“不用不用，一天喝一個就行，多了也是浪費了。你還沒喝過他們廠的吧，趕緊嘗嘗！”老板娘拒絕道。一袋子奶五毛錢呢，他們定的也得三毛了，哪能和人家的奶。這要了人家一樣東西，後麵還不知道得用多少給人家填上呢，費勁也費錢的很！
小孩才三歲多，和小準差不多大，就知道吃的年紀，見姐姐要給自己奶，伸手就夠。
“好了，這是阿姨的，明天給你兩個行不？”老板娘拍拍孩子屁股讓孩子一邊兒去她好和常千玉說話。孩子也知道他娘不會讓他要奶，聽見明天能多喝又咂了兩下袋子見真是沒有了這才扔了跑出去了。
“這個奶是咱們這的廠子做的？”
“就是咱們這的，以前是個飼養場，後來不行了，差點倒閉了。後來喂了奶牛這才慢慢好了。現在他們的奶半個省的都要他們的，生意好的不行！”
“他們這不是往代銷點賣的？怎麼這還有人溜鄉賣的？”
“是往代銷點送去的。小林是他們廠的工人，是走的廠子的路，人家廠子允許的。就是送也就是咱們這附近送，都是左鄰右舍的。哦，小林家就在前麵那個胡同裡，都近的很！開始的時候就是讓他幫忙給帶回來喝，後來慢慢的他就會多帶一些來賣”說道這裡老板娘頗覺有意思的一笑，“說來也是好的，小林送奶送到的時間長那個了大家都知道了他給往這邊帶，讓他帶的人就更多了，現在一個月賣奶掙得錢都比工資高多了！”
“小林都準備辭職專門弄好這個了，這也是長時間乾的好，時間短了人家都不認識，不好賣！”
常千玉三下兩下的喝完了手裡的奶，又跟老板娘打聽了奶廠的地址，想著等陳庭義忙活完了這邊的事就一起去奶廠看看去。跟人家學學經驗也不錯。
等到晚上他們回來了，常千玉就跟他說起了這事。
“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怎麼又出去了？”外麵還是挺亂的，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他不讓常千玉出去自然有他的理由，隻是這媳婦慣得有點不太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