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推著車子走吧，也沒多遠的路。”小林說。
彆看在老板娘麵前他能說會道的，等到了就剩他和常千玉兩個人的時候倒是不說話了。
主要還是是害羞了，小林平常看著人嘴皮子利索的很，可也還沒有娶媳婦。常千玉人長的漂亮文靜，看著就跟大街上的姑娘不一樣，即使知道人家結婚了也忍不住羞澀。
小林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總覺得說的深了怕人家誤會，說的淺了也就是那樣簡單的幾句話。
最後還是常千玉打破了尷尬：“你是一直在廠子裡乾的嗎？”
“嗯，從初中畢了業就去那裡了。”
“這廠子之前也都是賣奶的嗎？”
“不是，之前是個飼養場。”這個是小林熟悉的東西，對方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小林就忍不住給人家解釋，“就是那種喂豬喂羊，之後再殺了賣肉的那種。以前整個市裡的豬肉基本上都是咱們廠子供的。”
小林他爹以前就在飼養場上班，從小他就往那邊跑，可以這樣說，飼養場是陪著小林一起長大的。說起飼養場以前一派熱鬨的場麵，他就感覺熱血沸騰。
他剛去的時候那裡都還是飼養場，那時候小，就在那裡給豬剁菜，剁得碎碎的再和麥糠啥的和好了喂給豬。養豬的那些人都有一手，各個喂得膘肥的很。
相反，飼養場的那幾個牛就不是那麼受歡迎了。牛長得慢啊，豬一年就能出圈了，牛得兩年，那時候都沒人稀得理那幾個牛，他去了都是他給那幾個牛喂草。
那時候誰能想到廠子會專門喂牛，還是奶牛呢？
“政策放鬆了之後，市區臨近的不少村子裡都辦了養豬場，不知道啥時候豬就那麼好賣了。人家村裡的豬肉便宜，市場上又出了不少的肉攤子，飼養場就辦不下去了。”
那時候他爹整天唉聲歎氣的，他是老大，下麵還有弟弟妹妹，他娘沒工作。飼養場要是辦不成了，他和他爹都得沒了班上，家裡吃啥都是個問題。
原先他爹在飼養場上班哪個見了他不說好話，提起飼養場那個羨慕啊。現在呢，誰都知道飼養場要辦不下去了，見了他們都是同情的眼神。
“幸好廠長來了，他來了就往外麵跑，大家都說這就是個混吃的，都氣的不行。沒幾天廠長就說要把圈裡的豬全部處理了，就專門喂牛。”
“豬可是才出了圈，剩下的都是一些的小豬崽子。說都不願意，廠長愣是頂著壓力把豬崽子都賣給了那些個人的養豬場，都是賠本賣的！”
“後來就弄了奶牛。現在廠裡的牛奶在西省附近的十幾個市區都賣著呢，可火了！一說咱們廠的牛奶，都知道！”
“咱們廠裡是有專門的研究人員嗎？就是這種調試味道，研究配方的這種。”
“是有專門的，不過主要還是和西大合作。那裡有實驗室，廠子就和他們分成。”
“那倒是不錯，省了不少事情。”常千玉對這個廠長更是好奇，“你們廠長為了這可是出了不少力氣的吧。”
這又是轉行又是找人家合作的，沒少下功夫。人家大學的那些老師性子多少有些清高，和這樣做買賣的人接觸架子難免抬得高一些，也不知道那個廠長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可不是嘛，廠長連著大半個月天天往那邊跑，最後才給了個說話的機會。”想到那時候的事，小林心裡還頗不是滋味。現在掙錢了那些人見了他們笑得跟什麼似的，哪還看的見那時候清高的樣子！
兩個人說著話就差不多到了。小林指著前麵的大鐵門對常千玉說：“那就是牛奶廠了，等一下你先在那個大爺那裡等著，我去看看廠長在不在，等一會兒來叫你。”
見常千玉點頭，小林把車子先放到了門邊上跑到裡麵挨著門的小屋那裡，指著常千玉跟看門的大爺說了幾句話就跑了出來。
“你去裡麵等著吧，我先進去。”
“行，今天就麻煩你了。”
小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擺手。之後推著車子往裡麵去。
“閨女來這裡是乾啥的？”看門的大爺五六十歲，頭發白了不少，看麵相挺和善的。
“咱們廠子的牛奶好喝，正好路過這裡就想進來看看。”
好聽的話誰不願意聽，大爺年輕的時候就在這個廠子裡，算是看著廠子一點一點做大，看著廠子由原來的十幾二十個人到現在的上百個人，那就跟自己的孩子也沒差了。
“不是我誇，咱們的牛奶在在這附近的幾個省說第二就沒有敢說第一的，咱們的廠長也是個能人，把廠子帶到這麼大！”
“對，我很佩服廠長，這次來就是想就想見見廠長的，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帶領著大家建成這樣的廠子！”
大爺看了她一眼，“你是來見廠長的啊？”常千玉點頭，“剛小林也不說，也不是白耽誤功夫嗎，今天廠長不在，一大早的就出去了。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