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宗祁的心情都稱不上多好。
首先就是例行手氣抽卡,既五天前的五英鎊後,中間的幾天隻有一天抽出一千英鎊的額度。宗祁想起自己visa卡裡的千萬英鎊,冷哼一聲,隻覺得這張黑卡未免也太沒用些了吧。
除非再摸出一次過萬額度的英鎊,不然宗祁連拉美爾莊園的門都懶得出。
不過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根據暗室最後留下的,隻言片語的推測,宗祁發現他手中持有的這張黑卡,實際上是一個已經被支付了代價的完美煉金術道具。
煉金術的箴言第一條就是天平兩端,等價交換。想要得到什麼,就得支付什麼,越是奇跡的渴求,所需要支付的代價就越大。
而身為煉金術奇跡製品的這個玩意,居然已經被支付了代價,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不過多想也沒用,宗祁現在隻能確認黑卡在他手中可以安全使用,由於缺失線索,他啥也做不了。
其次就是突兀出現在自己鎖骨下方的薔薇十字紋身。
沒錯,這是個紋身,還是個入水才會顯現的紋身,在宗祁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這個紋身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身上。嚇得他麵色鐵青,連夜又爬回到了書房地下的暗室裡去,挑燈夜讀,幾天後才頂著一雙熊貓似的黑眼圈得出結論。
這玩意又是薔薇十字會裡那些煉金大魔法師搞出來的玩意,在中世紀為了逃避教廷的追捕,所以每一位加入薔薇十字會的成員都需要在身上紋下這麼一個標誌,以便於在集會時確認彼此的身份。
宗祁:我可去你的吧
他一個路人,弱小,可憐,又無助,隻不過是繼承了一個不得不繼承的家產,遵循遺囑打開了一個不得不打開的暗室,一不小心拿出了個啥聖物,這就得被迫綁到薔薇十字會的船上,憑啥?
但很快,宗祁也沒有在暗室裡哀嚎多久,因為他發現——
薔薇十字會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大概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的那段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成員全部遣散,並且將隱形學院的控製權移交給了自家的革命好戰友光照會,然後就拍拍手選擇隱世。
“玫瑰和十字永不消逝。”
雖然薔薇十字會表明了自己還會歸來的意願,但這並不妨礙宗祁清晰的明白。
哦,原來如今尚且存活在世的薔薇十字會成員隻有他一個啊,科科。
光杆司令可還行。
但宗祁實在疑惑這麼個組織到底有什麼目標,額——
或者說為啥要拉他入夥,難不成是想要占領世界控製人類複興煉金術打倒教廷光複薔薇十字會吧?
沒錯,一個隱世組織,為什麼要煞費苦心的原地自我解散,然後還放肆的撂下“我一定會回來的!”這種近似於fg般的灰太狼宣言
處在英國倫敦的層層迷霧之下,宗祁感覺自己仿佛化身福爾摩斯,手持煙鬥,頷首沉思,終於靈光一閃,推測出了那最後唯一的答案。
薔薇十字會留下這麼一個聖物,其實就是想要後來人繼承薔薇十字會的命運,光複薔薇十字會啊!!!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十分嚴密,條理清晰,令人信服。
然而在宗祁都覺得自己要被自己說服的時候,忽然,猝不及防的,他被打臉了。
還是被自己的親爹。
宗祁在桌子上那些煉金術瓶瓶罐罐底下找出了一張破舊的邀請函,在和書房遺留的普通手稿比對後,確認了這是他爹老拉美爾的字跡。
邀請函上印著一個奇怪的眼睛標示,他爹的筆鋒力透紙背,明確表明了拉美爾家族不會讓薔薇十字會在二十一世紀出現,它將繼續隱世下去,直到新紀元的開始。
宗祁:
默默咽下之前所有的宗爾摩斯推理。
而且除此之外,就連宗祁第二次進入密室拿到的那張中文手稿裡,也不過是一張語焉不詳的日記,在前文後文都是希伯來語拉丁文的情況下,宗祁根本沒辦法把日記給整理出來。相當於這條線索直接斷了。
所以消耗了近一個禮拜的時間,就得到了這點情報。
你說你們一個好好的煉金術組織,又不想光複自己,還不把聖物好好放,不給後來者留點什麼線索信息,讓他這個薔薇十字會二十一世紀最後一位獨苗苗成員怎麼活哦,愁。
宗祁現在除了氣餒,還是氣餒。
“少爺,請不要過度操勞,偶爾也要注意勞逸結合。”
這幾日宗祁走火入魔般把自己關在書房,這可愁懷了布萊克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