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字符上刻著coco香奈兒的雙C標記,還有威斯敏斯特公爵的W,象征著這位公爵對於她不渝般火熱的愛意。
一個人說,一個人聽。拉斐爾壓低了聲音,他的聲音帶著低沉的磁性,將這個故事娓娓道來時,帶著曆史沉澱下的驚豔感,似乎真的帶著宗祁從這條街上向前走了百年,窺見時代灰燼。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就已經穿過了攝政街,走到了倫敦女王陛下劇院所在的黑馬克街區。
兩個人都沒有刻意對麵容做遮擋,宗祁是平時不怎麼出門,完全沒有身為最近英國媒體新寵兒的意識;而拉斐爾這個經驗老套的,平日裡都是墨鏡不離身的家夥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是和宗祁相處的時候,似乎都沒有吧他那張全大英帝國都認識的帥臉擋上。所以現在路上已經有一些路人指指點點,還有人拿起手機悄悄拍照了。
“真是一位偉大的女性,當然,威斯敏斯特公爵的深情也讓人感慨。”
宗祁偏了偏頭,笑著如此說道,一語雙關,略帶揶揄。
“啊。”
走在前麵,體貼的為他拉開門的金發公爵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短音,一半的臉龐隱藏在劇院內的陰影裡,顯得有些晦澀不清,“並不是所有繼承了威斯敏斯特之名的人都是如此的。”
這句話沒頭沒腦的,宗祁總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正想開口。
“不過,我當然應當歸於深情此列的。”
頓了頓,拉斐爾也後退兩步,將自己的手套緩緩褪下後,幽默的對著黑發青年行了一個舞會開頭的邀請禮,兩個人相視一笑,朝劇院內部走去。
英國的劇院都十分注重設計感。像是《歌劇魅影》這部已經在倫敦女王陛下劇院裡上映了這麼多年的音樂劇,那更是有一套完整配套的場景布置。
例如在內裡,魅影帶著克裡斯汀經過地下湖的時候,那的確都是劃著船從舞台深處劃到台前的,整個場景的布置極為嚴謹巧妙。力求帶給觀看者最完美的體驗。
索性現在又沒人,宗祁和拉斐爾在劇院工作人員的迎接下,直接就挑了一個中央偏前的位置,演員們開場朝下方唯二觀眾致禮後,便開始了演出。
說實話,宗祁並沒有欣賞這種高雅音樂的天賦細胞,他就算有天賦細胞,那也全部都點在了運動上。
正巧,他昨晚又差不多一宿沒睡,雖然在六七點的時候朦朦朧朧睡著了,但是也隻睡了四五個小時,十一點的時候又爬了起來。
這會兒演員們一開始放開自己空靈的嗓音,這飽含感情的嗓音落到宗祁耳朵裡就變成了催眠曲,讓他清晰的視線越發模糊成一片,就像套上一副厚厚的眼鏡。
時隔多年,宗祁祁終於在一家歌劇院裡找到了當初上課的感覺,那種困意,隻要是個人都抵擋不住。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要是邀請人家來看音樂劇自己睡著了那將會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但是宗祁實在是承受不住,困得感覺自己嘴裡都要冒出魂魄來了。
他的意識越來越迷糊,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忽然到達某一個臨界點後陷入了混沌之中。
等到拉斐爾在演出間隙低頭將黑色教團那邊的事情吩咐好了之後,一回頭就看見黑發青年支著一隻手,把頭斜斜的倚靠在上麵,過長的黑發將他的眼眸遮住,看不太真切。但是看著宗祁頭一點往下一頓一頓如同小雞啄米的模樣,拉斐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實在是宗祁的動作太滑稽了,而且他睡的還不怎麼安穩。馬上就要到歌劇魅影中經典的一幕,克裡斯汀要是把那個高音飆上去,宗祁百分百會被嚇醒。
難道是昨晚沒有睡好?
透過劇院昏暗的燈光,拉斐爾可以看到宗祁眼瞼下有些青黑的痕跡。
不知怎麼的,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無法克製的不虞來,於是他揮了揮手,將儘職儘責守候在一旁弟弟劇院負責人喊了過來。
“閣下,您有什麼吩咐嗎?”
劇院的負責人戰戰兢兢的上前,看著威斯敏斯特眉宇間緊緊擰起的力度,內心就是一個咯噔。
“停下吧。”
這下劇院的負責人十分詫異,忙不迭的張口解釋。
劇院裡歌劇魅影絕對是國際一流水準的,曾經威斯敏斯特公爵也不是沒來聽過,在演員沒有出現任何差池的情況下,這樣的命令實在是讓人困惑。
“我不想說第二遍。”
“是,閣下。”
於是舞台上所有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但也許之前拉斐爾和劇院負責人交談的聲音有點大,黑發青年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嚶/嚀,腦殼一倒,直直撞到了拉斐爾肩膀上。
感覺自己被一顆鋼球掄了一下的拉斐爾: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