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祁做了個夢。
其實要說是夢也不太儘然, 畢竟都是發生過的事情,大概就像是走馬燈那樣一幕幕飛速而去的回憶錄吧。
其實傳統來說阿富汗並不位於中東, 隻不過這個國家也被中東戰爭所波及,在談論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把埃及從中東踢出去, 反而將阿富汗加入這個行列。
這裡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 被稱為中東的橋梁。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即使阿富汗貧窮,沒有任何資源可以圖謀,卻依然被各個國家爭來搶去,相繼出兵。
十九世紀二十世紀的時候, 日不落帝國和沙皇俄國就曾經在這片土地上展開他們博弈的棋局, 再之後就是蘇聯,還有後起之秀的美國。
首先是英國打阿富汗,不過很可惜的是, 當時的列強國家在背後偷偷援助阿富汗, 使得天高皇帝遠的英國幾次出兵均已失敗告終。後就是阿富汗有倒戈美國的跡象,於是蘇聯立馬抽離勢力,同時反目朝阿富汗出手, 結果這回又變成了美國在後方偷偷給阿富汗援助, 於是蘇聯的出兵也宣告失敗。
等現如今美國重返中東,實際上也有把阿富汗重點拉入關照對象的緣故, 上次拉斐爾突兀的下令轟炸黑色教團的組織, 引起了國際一片譴責外加聲討。
拉斐爾:那都是美國乾的,和我這個英國的威斯敏斯特公爵又有什麼瓜係呢?
淪落為這麼多國家的棋盤, 阿富汗內部政權也是一片混亂,民不聊生。
世界就是這樣,隻有強大的國家有話語權,弱小的國家除了自己變強以外,隻能作為資本主義國家的棋子。
也正是這樣,阿富汗的平民才會這麼痛恨外來的麵孔。因為他們一整個土地的分裂,貧窮,一切都是戰爭造成的。
宗祁上輩子在阿富汗的時候,剛開始也不怎麼受待見。
畢竟他皮膚挺白的,光看樣貌和阿富汗人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宗祁混的還蠻慘。但宗祁心態挺好,差不多也是幾次來來回回的功夫,也算是和當地的阿富汗平民搭上線了,但可惜的是他為了躲開黑色教團的搜捕,隻敢往阿富汗最亂的那一片戰線區鑽。
非要說的話,宗祁覺得自己運氣也蠻好,三年裡除了那一次以外,竟然還沒有遇到真正的險境。
那時候正好是第二年的末尾,宗祁平日裡還算社交廣,所以每天早上都會去露天集市裡走一遭。而現在和宗祁大概算是組隊了的俄羅斯人克勞斯則是負責出去查探敵情,分工合作,倒也不算累。
露天集市是阿富汗戰線後方每天早上的傳統,那裡有一些從戰場上撿到的軍/火,可以用食物和水的東西進行交換,當然,還有錢。不過紙幣在這裡並不算流行,這片飽受站戰爭之苦的土地更多還是遵循著以物換物的傳統。
宗祁用昨天的戰利品換了不少足以果腹的食物,雖然簡陋,但他也早就不挑了,能吃就行,管這麼多。
等他回了自己的據點,就是一間小平房,隨意在房間中心生了一團火,將破舊的鐵鍋挪上去烘烤的時候,克勞斯回來了。
“你惹上麻煩了。”
俄羅斯人的表情不算很好,但也沒有要嫌棄宗祁惹麻煩的意思。
畢竟身為前任克格勃,在國際懸賞令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克勞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部分人的目標,總之他們兩個都挺能惹事的。
“唉,可惜了這鍋湯。”
宗祁反應過來的速度很快,他隨便用一件縫好的拉鏈上衣當做斜挎包,往裡麵裝上了自己全部的家夥,然後就把身家扛在身上,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往附近最隱蔽的道路繞著走。
黑色教團和追蹤克勞斯的人不是一夥,但是無論碰到哪一夥,除非對方人特彆少,不然宗祁都隻有跑的份。
他們從戰線這邊跑到另一頭,過一段時間又跑回來,還經常聯係原住民放假消息,再加上兩個人的外貌都有進行過偽裝,所以一年多都還相安無事。頂多最慘的一次是宗祁被抓了,不過黑色教團的人剛把宗祁帶到一半克勞斯就帶著一夥人來救了他。
這麼久了,宗祁和克勞斯也算是成了鐵哥們,兩個人一個視線一個眼神就能很好的有效溝通,宗祁也從克勞斯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所以平日裡不管是哪一夥人來,兩人都會共同抗敵。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夏天的阿富汗很熱,酷熱,最高溫度飆到近四十度那都是常有的事;冬天的阿富汗又極冷,最低可以降到零下三十度,這個氣候就十分反人類。
現在是夏天,兩個人在一棟棟破敗的平房後麵跑過。
這一片默認是廢城區,之前經曆過爆/炸洗禮平日裡根本沒人敢來,所以也成為了克勞斯和宗祁路上選擇的必經之路,畢竟有無數斷壁殘垣作為掩體,很容易陷入視線的盲區。
“不對。”
走到一半,克勞斯忽然停了下來。
俄羅斯人淩亂的金發上麵全是厚厚的灰塵,隻有那雙鷹隼似的眼睛依然銳利,他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忽然趴到地上,用耳朵貼在地麵,聽著大地的顫動。
宗祁沒有出聲,而是找好掩體四處偵查。
這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在這裡被伏擊了那絕對是糟事一件。
“走!”
聽了一陣,也許是正好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腳步聲,克勞斯立馬臉色一變,迅速將宗祁扯到一邊,兩個人就要飛速跑起來。
無數炸/彈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