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乾嘛?”
昏暗的房間裡, 黑發青年從朦朧中悠悠轉醒, 一腳把搭在身上的手踢開,隨手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赤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裝睡的拉斐爾一睜眼就看見宗祁沒穿褲子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即使已經看過無數次, 金發公爵依然頓了頓, 無奈的下床, 幫他拿起掛在一旁的浴袍披好。
“哼。”
宗祁放下水杯,似笑非笑的回頭橫了他一眼,眼角未消的瀲灩差點沒讓拉斐爾再次精神了。
“我覺得……今天你好像有點奇怪。”
黑發青年將水杯重新放回到桌上, 搖了搖鈴吩咐管家進來, 一邊撐著頭看他, 頓時讓拉斐爾內心一緊, 生怕宗祁看出點什麼來。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今天得去議會一趟。”
最近拜英國脫歐爛帳所致, 上議院反而還倒騰起來了。拉斐爾作為上議院的議長忙的不可開交。
議長是個終身製職位, 除非拉斐爾自己卸任,不然都得在這個位置上發光發熱。如今議會重啟,大選提前,英國這兩年都沒有舉辦議會大典,這幾天又因為新首相搞出來的爛攤子似乎又得搞些事情出來。
“……哦。”
宗祁慢悠悠的打量了他兩眼,擺了擺手,“早點回來。”
拉斐爾還真沒有在任何事情上瞞過宗祁,除了兩年前在美國發生的那件事情。
第六元素已經消失, 宗祁的眼睛也從紅紅的兔子眼變回了澄澈的灰色,左想右想也沒什麼大事,宗祁索性就隨他去了。
黑發青年隨手端了杯紅酒,從浴室中出來後享用早餐,看到餐桌對麵空蕩蕩的位置時還是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他這麼早就去了?”
“回稟少爺,閣下臨走時特地吩咐準備您喜歡的早餐。”
“哦。”
宗祁不無所以的點了點頭,但他心情還是有點微妙。
彆看拉斐爾平時很忙,但事實上隻要威斯敏斯特公爵不想乾,那還真沒有人敢把事務堆到他麵前去的。例如去年英國脫歐忙到最不可開交的時候,這家夥就直接拍拍手把爛攤子一甩,帶著自家愛人去冰島度假了。
特彆是早餐,就算再忙,拉斐爾都一定會陪宗祁吃完飯再出門。
“難不成這就是三年之痛?”
宗祁惡狠狠的用叉子撥開盤子裡的烤鱈魚,內心頗為不爽。他想了又想最近拉斐爾晚上的狀態,又覺得腰部隱隱作痛,然後迅速推翻了自己之前對於“三年之痛”的想法。
……搞不好是真的忙?
乾想也沒意思,宗祁一向是個行動力max的男孩,他頓了一下,轉頭就隨手拿了串車鑰匙,去車庫裡把拉斐爾那輛科尼賽克開了出去溜達。
自從拉斐爾和宗祁在一起後,這輛車的使用權就被宗祁征用了。現在倫敦的市民都知道這輛跑車的主人是誰,在宗祁開著它慢悠悠在街上轉來轉去的時候偶爾還會和路人的鏡頭打個招呼。
但是今天,黑發青年臉上戴著一副生人勿近的墨鏡,明顯就是興致不高的樣子,對路人的招呼也興致乏乏。
“嗨,克裡斯,前麵好像堵車了,你要不換一條路吧?”
今天倫敦的空氣難得的還挺不錯,不說豔陽高照但是居然還有點太陽。宗祁慢悠悠的把敞篷打開,眯著眼睛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陽光時,有踩著滑板的一群少年朝他打招呼,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堪比陽光。
“嗯?多謝。”
宗祁稍稍直起身子看了看,前麵的路確實滿是車,於是他熟練的調轉方向盤,往左邊唯一一條沒有堵車的路上壓過去。
但是再走了一個街區後,前麵又被堵住了,另外一群陌生的好心人再次善意的提醒,於是宗祁滿是狐疑的再次繞路。
不是,雖然宗祁現在也算是一個經常出沒在ins上的紅人,但……倫敦人有這麼熱情嗎?
再說,倫敦啥時候有這麼多車?
宗祁越想越不對,他一邊開車一邊繞路分神去觀察身邊的路人,才發現這些人一個個要麼撐著傘要麼手裡舉著報紙,但他們似乎都在暗暗打量他。
主要是這些人的偽裝太差勁了,一點都不敬業,甚至還有些人看宗祁走了偷偷跟在他背後,跟著科尼賽克一起走的,明顯的不得了。
宗祁:……?
這是傻子也能發現不對了。但偏偏宗祁半點頭緒都沒有,隻能一頭霧水的繼續往前開。
該不會是昨晚instagram上發生了啥事,他一夜爆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