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七殿下撫了撫自己的眼鏡,他道:“九弟莫怪,七哥現在就聯係老師安排飛船回去,讓宮中的禦醫來為你療傷。”
他們一個兩個,傷害了彆人,卻還要用施舍的口氣來掩蓋自己的罪行,毫無悔意。
簡雲喬的眼底漸漸凝聚起怒火來,卻被江禦封握住,他抬眸,卻對上了那雙暗沉的眼睛,在日光下如同千年的寒潭,深不見底。
在這一刻,簡雲喬忽然覺得,江禦封有準備,他不是那種會一味挨打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最後把所有人都折磨的生不如死。
按壓住了心裡的火氣,簡雲喬道:“不勞七殿下關懷了,我們簡家看得起傷。”
他這句話就是非常直白的告訴所有人,不管這些人的背景有多厲害,身後靠著什麼家族,他們簡家以後一定會站在江禦封的身後。
七殿下神色不好了些:“小喬,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是否太過言重了,九弟,若是你生氣,那七哥給你道歉。”
“七殿下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了。”簡雲喬雖然平時好,但是吵架的話他也不怕:“若是讓魔獸拍一爪子是開個玩笑的話,我把那頭魔獸抓回來也給七殿下開個玩笑好不好?”
“你……”
七殿下是萬萬沒想到,簡雲喬居然這麼大的膽子!他隻是個侯爵的兒子而已,真的以為自己的家可以隻手遮天嗎?
他們這麼一吵周圍圍了不少人,江禦封背後在流血,但是他絲毫不顯得羸弱,能夠自己行走,簡雲喬去一邊和老師交涉,他回頭看了眼麵色不善的幾個皇子,露出了一個陰沉的笑容,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邀請,炎炎夏日似乎都無法打破這一個笑容給眾人帶來的寒冷。
仿佛無聲的告訴所有人,恭喜你們,時日無多了。
簡雲喬這邊直接帶著江禦封回了簡家,路上江禦封一直像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還有心情把這次遊玩帶來的背包拆開來看看裝了什麼。
而簡雲喬顯然沒有他這麼好的心情,皺眉拿著飛船的急救箱給江禦封止血。
而坐在前麵的江禦封背對著他,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忽然全身一僵硬,仿佛看到了什麼震驚的物品。
簡雲喬側過臉想去看,江禦封卻率先一步合上了背包:“沒什麼,剛剛傷口疼了。”
他這麼一轉移話題,簡雲喬果然緊張的不追問了,他緊張道:“是我剛剛手勁道大了嗎?要不要緊,你再撐一會吧,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江禦封看著手中的那個背包,嘴角泛起一絲溫和的笑意,對簡雲喬口中家這個字沒什麼反對。
等到了簡家後,簡母看到兒子和江禦封這滿身狼狽的進來,除了一開始的慌亂之外,其他的時候全是一派的鎮靜,安排家庭醫生來療傷,帶著人去洗漱換衣服,準備傷者的湯藥。
這一係列的動作井然有序,簡母安排起來毫無壓力,她年輕的時候跟著簡父是白手起家,後來家做了全職太太。
小喬對自己說,同學關係,朋友受傷,簡母是不相信的,她走過的路比簡雲喬吃的鹽還多,什麼關係她還能被蒙蔽嗎?
小喬年幼無知也就算了,江禦封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色,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算嘴巴不說,也會從眼睛裡冒出來,這兩個人相處的時候粉紅色泡泡都要冒出來了。
簡母對自己的兒媳婦很滿意,小喬沒出息,兒媳婦有,正好互補嗎不是。
江禦封喝了藥之後晚上傷口是一定會發炎發燒的,簡雲喬一直沒合眼守在床邊,等簡母推門進去的時候才看到人躺在大床的邊上,在江禦封的旁邊睡的很熟。
在她進來的一瞬間,江禦封就醒了,一雙厲眸警惕的望過來,那副姿態像是在守護犢子的猛獸,誰碰一下就咬斷誰的喉嚨。
簡母心領神會的笑了一下,把藥放在床邊:“宮裡傳來消息,你受傷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陛下發了好大的火,指責溪王妃教子無方,幾位殿下全被關了緊閉,杖責五十。”
若是以往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皇帝並不會嚴懲,隻是這段時間溪王妃的家族越來越有專權獨大的趨勢,皇帝本就忌諱,加之宴會時對江禦封有所觸動,此時他正缺一個發難,敲打溪家的理由。
江禦封便把這個機會送到了皇帝的手中,他對於局勢的透徹和非比常人的隱忍,高瞻遠矚,明明年紀不大,卻透漏出一種隱隱的將相之才來。
“多謝。”江禦封低聲道,很恭敬的態度,或者說他麵對任何一位太太都沒有這麼尊重過。
簡母看了看一旁沒心沒肺的兒子,輕聲道:“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我們家小喬……以後多勞你費心了。”
兩人都是聰明人,隻是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江禦封坐起身來,莊重的點頭,承諾道:“我答應您。”
作者有話要說: 等等簡母,您確定是兒媳婦嗎?怕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