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剛想回頭與謝範兩位大哥道個彆,就見一旁的站班衙役中行出一人。
眼前黑影一閃,一條異常粗壯的鐵鏈便套了過來。
許仙躲閃不及,下一刻,就見那條粗壯的鎖鏈已經被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
然後就見鎖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一寸地開始往下沉。
自雙肩位置開始,慢慢沒入自己的身體,滋滋地冒著白煙,隱約聞到有焦糊味散發出來。
一時間,堂內眾人鴉雀無聲,周圍空氣仿佛是被凝固了一般。
許仙傻眼了,那名扔鎖鏈的站班衙役看傻眼了,城隍及一眾屬官也看傻眼了。
隻過片刻,那鎖鏈就已經完全沒入了雙肩。
但由於角度的關係,鎖鏈並沒有從胳肢窩掉出來,而是繼續朝著胸口的位置緩緩滑落。
許仙被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好在身體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隻是這場景,太特麼滲人了!
又往下滑落了一點之後,鎖鏈似乎是遇到什麼阻力,滑落的速度變得慢了不少。
許仙強定住心神,緩緩抬頭,苦著臉對那城隍老爺說道。
“城隍大人,許仙無過,何故下此重手啊這……!”
站在許仙身後的謝必安此時也醒過神來,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
“稟大人,這許仙確實是錢塘縣人士,方才回返途中我二人曾……”
話剛說了一半,又被範無救給接了過去。
“……我二人曾路過許仙家宅。”
話音剛落,隻聽得啪嗒一聲,那條套在許仙身上的鎖鏈,竟然已經完好無損的穿過了許仙的身體,掉落在了地上。
許仙也被嚇得往後跳了一步。
急忙伸出雙手,在胸口處一陣狂掏,確認身上並無異樣,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堂內再次變得鴉雀無聲,這條鎖鏈可不是一般的鎖鏈,乃是陰司地府專門用來押解靈魂的鎖魂鏈。
等閒靈魂一旦被這鎖魂鏈套住,哪有輕易掙脫的道理。
可此時用在這個許仙的身上,似乎失去效用?
看來還是一個道行不淺的偷道者,城隍老爺見狀,正想召喚出更加勇猛的哼哈二將前來捉拿許仙。
又聽謝範二人竟然出言為這許仙開脫,且言辭含糊,神情閃爍,
這其中定然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啊!
好膽凡人,竟然勾結起了自己的勾魂二使,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遂轉眼看向立於下首的謝範二人肅然道。
“你二人回返途中還做了什麼?還不從實招來,謝必安!你來說!”
“沒……沒……沒……”
謝必安此人天生不會說謊話,就連一個最尋常的托詞到他那裡都是萬難出口。
“休要狡辯,從實招來!”
城隍老爺又是沉聲一喝。
“隻是……隻是相助許仙托夢其家中親眷。”
“好膽無常!膽敢私自溝通陰陽,你二人知罪否!”
“呃……屬下……屬下知罪。”
謝必安與範無救兩人聞言,頓時嚇得一哆嗦,腳下一軟就跪了下來。
“既如此……左右何在,將謝範二人拖將出去,杖責三百,以儆效尤。”
“三百……!”
不等左右出班,許仙便嗷地一聲跳了起來,姐夫被杖責了二十下都差不多被揍成糊糊了。
這三百下挨下去,還不得被攪成稀粥,真當不是活人就打不死的了嘛!
況且這謝必安與範無救怎麼說也都是因為自己才受此牽連,責罰他二人,不就是等於在打自己的臉嘛,這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