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察覺,不代表不存在,假裝沒看見,更不可能令她們知難而退。
保不準每天都有兩雙眼睛在暗處看著自己,而且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有可能盤在房梁上,靜靜地注視著。
甚至連那日盜走自己屍身的……
不會錯了!
突然間,許仙有種很想再死一回的衝動,兩隻蛇妖每天都在暗中覬覦,壓力真的很大。
“你倆又是何人?為何說能為許仙佐證?”
劉縣令直了直腰杆,一臉惡心的和顏悅“色”模樣,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因為許小官人那日就留宿在我們白府。”
這才是**裸的汙蔑!
聽著兩個絕色女子在那裡假想留宿自己,許仙甚至沒有絲毫心動的感覺。
“嗯……嗯……?什麼?”
劉縣令聞言,扯斷了兩根鼠須,極為鄙夷地掃視了許仙一眼,原來你是這樣的許仙!
“沒錯,那日許小官人在山中遊蕩時途經白府,我家小娘子仁善,見天色已晚,便讓許小官人在府中留宿了一晚。”
嗡嗡嗡嗡……
堂外吃瓜群眾的議論聲又掀起了新一輪的**,
呸呸呸的聲音不絕於耳。
紛紛指責許仙的狗屎運太過逆天,連上個山都能遇到兩位國色天香的小娘子。
竟然還留宿!
許嬌容看著兩位挺身而出,仗義執言為自家小弟洗脫罪名的小娘子,眼前頓時一亮,宛如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媳……
“簡直是一派胡言!”
嚴老爺果然是非凡之人,當眾人都在議論許仙的狗屎運時,嚴老爺依舊保持了相當完整的清醒。
怒拍桌案,憤然起身言道。
“這靈隱後山,何曾聽說過有什麼白府!”
“嘶……對呀!這靈隱後山,重巒疊嶂,山高路險,且常有凶獸出沒,彆說府邸,便是尋常獵戶,也難安家,倆位說的白府……?”
經嚴老爺這麼一提醒,劉縣令也終於清醒了一些,遂接口問道。
“這位大人說得對,確實很少有人知道白府所在,這也難怪,我家小娘子乃是白三班白殿直的妹妹。
隻因得罪了當時的知州老爺,因而辭官歸隱,攜我家小娘子來這靈隱後山起府隱居,所以才甚少有人知道。”
小青臉不紅心不跳的編出了一份相當合乎情理的隱居論,還把那日許仙留宿白府的經過也講了一遍。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她竟然還拿出了當日許仙遺留在白府的一個小藥箱!
如此一來,整個案情就已經足夠明朗了,先前打算靠向嚴老爺一方的劉老漢,也迅速調轉了船頭。
女兒的名節總算保住了,盧員外明顯鬆了一口氣,並且向那位小青姑娘,和他家那位白小娘子投去讚許的目光。
至於許仙,此時的許仙似乎有點無精打采,好一個三班殿直,好一個隱居山林,
好一個借宿白府!
何為三班殿直,就是州府衙門裡一個有名無實的寄祿武散官。
這樣的人,光一個州府裡就能找出幾十個,而且大多數還是暗的。
如此冠冕堂皇的編出一個官宦之家的身世,還說什麼白府,荒山野嶺中的白骨塚還差不多。
還有,此時許仙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身上的案子會怎麼判,而是這小青突然再來上一個爆料。
說什麼,昨日許小官人留宿白府,與她家小娘子一見鐘情,已然定了終身什麼什麼的。
若真是這樣,那就真的慘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被迫成為兩條蛇咬的盤中餐,此生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