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還在外麵的小船上等著,許仙不能等太久。
“聽說小官人擒了那水妖?”
“哎哪裡哪裡,都是大家的功勞。”
許仙捉妖的事跡,這兩天傳得很紅,盧玉憐自然也聽說了一些。
也與其他街坊鄰居們一樣,又是一番由衷地誇讚,聽得許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說實話,胖虎的功勞要稍微大那麼一丟丟,所以這份大功勞,其實不應該全算在許仙頭上。
也解釋過好多回,可大家根本不管這個,反而還誇許仙實誠……
閒聊幾句,隨後盧玉憐又捧出一個早就準備好了的木盒,遞到許仙手上。
裡麵裝的,當然不是魚湯,而是幾本詩集,以及一套文房四寶。
這一幕,似曾相識,與之前夢境中的畫麵相差仿佛。
在夢裡的那一輩子,這位盧玉憐姑娘也是自己的摯友之一,上輩子帶過來的那些經典詩詞,也大都寫給了她。
換到了不少銀子。
難道……夢境即將重現?
“玉憐閒時也喜好舞文弄墨,這裡麵有玉憐的幾首挫作,小官人大才,希望能指點一二……”
盧玉憐的話驗證了此事,許仙聞言心頭一喜,大生意來了。
歡喜地接過木盒,麵帶微笑,道一聲哪裡哪裡。
“請教不敢當,盧小娘子不嫌許仙出生低微,願折節下交,許仙自然也願與小娘子以文會友,共同探討詩詞之道的……”
這一次湖中相會的情形,可比上一回和諧多了,應該是這一回木盒裡包了大紅包的緣故。
“玉憐方才聽小官人所吟三潭印白月,敢問這三潭……”
“哦那是隨口唱的,並無實指。”
“原來如此,倒是可惜詩句中的那幾分意境。”
三潭指得自然是三潭印月。
隻是這個世界的西子湖,雖說在麵積上,要比許仙記憶中的那個西子湖大上許多。
然其中景致,卻也有所不同。
其中最大的區彆,就是這裡的西子湖中,沒有三潭印月這個景點。
想來應該是這裡的南坡居士當年沒能從湖裡挖出更多的淤泥。
隻在湖中堆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小島。
秀麗的西子湖中,少了三潭印月這一勝景,倒也如玉憐姑娘所說,少去了幾分意境。
隻是如今那南坡居士早已經駕鶴西去,這三潭印月怕是終不得圓滿了。
不知道這位前朝大才子是投胎轉世了,還是上天庭任職了。
如果是上了天,將來如果有機會遇到,倒是可以討要一張這三潭印月的工程設計圖。
還有這個世界的南坡居士因為住在南坡,所以號南坡,南坡也沒有發明南坡肉,因為他的生活很幸福。
蘇小弟也一直住在隔壁。
所以也沒能吟出那一首明月幾時有,看來這裡的風水很重要,要不等會回去,也買兩尊老君像擺在家裡?
每日清香一支,告訴他我也是潛心向道的,更是綠色無害的?
讓他們不要來找我,
或者等個五六十再來找我也可以,讓我過幾年人過的日子……
“小官人可有心事?”
盧玉憐看著突然發呆的許仙,不禁出聲問道。
“哦……多謝小娘子厚禮,許仙該告辭了。”
言罷抬手行禮出了船艙,回到自己的小船上,揮手道彆了兩人。
待那烏篷船稍遠一些之後,許仙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木盒。
果然,裡麵裝的東西也與夢中所見大差不差,兩本詩集,一本署名李長青,一本署名南坡居士。
還有式樣精美的文房四寶一套,未署名的詩詞幾曲,隻是少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少了那一包用絹帕包裹的銀子!
“嘶……不對呀!銀子呢?銀子哪裡去了!明明記得有一包銀子的啊。”
其他的都可以少,可唯獨不能少了這個銀子,若沒有銀子,那不就成清水詩了嘛。
那還探討個屁啊!
“許仙哥哥?什麼銀子啊?”
“說好了替她改詩詞,是要給銀子的!”
“噗嗤……吟詩作賦可是很高雅的事情,許仙哥哥怎麼能收錢呢。”
連小藍都知道詩詞不能賣錢,這世道不給人活路啊,難怪古人常說文人窮酸。
“可是銀子才是創作的源泉啊,有個詞叫做字字珠璣,就是說詩詞裡的每一個字,都能換到一粒珍珠。”
沒有銀子的詩詞,就跟沒有稿費,沒有推薦票的碼字一樣,是會失去創作的動力的!
“字字珠璣?真的是這樣說的嘛?為什麼小藍覺得許仙哥哥好像在騙人?”
“那是當然的啦!還有一字千金,一字連城,這都是古來大賢說過的。”
“啊……那小藍還是……覺得……覺得許仙哥哥唱的歌好聽。”
詩詞太貴了!
“沒問題,那我們唱歌!”
一葉孤舟,一對璧人,一池碧波,一曲情歌,一聲歡笑,一抹夕陽。
這是最美麗的季節,
也是最青春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