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女子坐堂,自稱女神醫,卻擇人而治,隻醫女患,豈有此理?
更可憤的是,今日才發現,那小子竟與自己女兒還有書信來往。
雖然隻是一些詩詞。
可這樣也是很過分了!
一個乳臭未乾,還開一間不正經藥鋪的黃毛小子,怎可能寫得出那樣的佳作。
“爹爹!許小官人他,不是那種人!”
聽罷自己老爹對許小官人的人品總結,盧玉憐隻覺心中涼涼,跺一跺小腳,好想去淚奔。
爹爹就是一個老頑固,連賢王都讚許小官人有大才了,爹爹還不肯承認,哼……
許小官人不僅有文才,還很會做事,他家的藥鋪,自己也去過一回,隻醫女患的做法,其實很好。
還有,剛剛聽賢王說,前日他曾偶遇一農家子,盞茶功夫,就將那雜亂無序的車馬,梳理地井井有條。
盧玉憐知道,賢王說的這個農家子,其實就是許小官人,也杏兒告訴她的。
嘟著小嘴爭辯一番,聽在盧老爺耳中,卻愈發地感覺,自己養得這個女兒快要保不住了。
呼哧呼哧吹了兩下胡子,又把臉一沉,與大多數忙於工作的父親一樣,給出一個最錯誤的處裡方式。
“滾!”
盧玉憐聞言,隻覺身子顫了一顫,兩行熱淚劃過俊俏的臉頰。心中酸楚好似要決堤一般。
此時正是淚奔的最佳時機。
於是也不猶豫,跺一跺小腳,又震落熱淚兩行,與大多數聽了責罵,受了委屈的女兒一樣。
一個轉身,就衝出了書房。
甚至還想離家出走,讓父母找不到,隻歎外麵天有點黑,於是隻能朝著自己的小樓跑。
盧府後院小樓中,盧夫人剛剛聽完小藍念的一段“佛經”。
感覺心情良好,積鬱在心中多年的鬱悶,似乎也被那一段能洗滌心靈的佛經給治愈了。
拉著藍姑娘的手,恨不得認作乾女兒,又差人帶了禮物去食鋪知會了一聲,打算留藍姑娘小住兩日,先培養一下感情。
於是小藍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因為她是瞎念的,剛才念了一段什麼,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記住。
訥訥兩句,手都不知往哪放。
恰此時,房門吱呀一聲推開,屋外跑進來一個掛滿傷心淚的玉憐姐姐。
“玉憐,你這是怎麼了?”
“玉憐姐姐?”
“母親……”
盧母小藍杏兒幾人,一通手忙腳亂,才算把盧玉憐的淚腺堵住。
看著一臉委屈的玉憐姐姐,屋內氣氛有點凝固,小藍感覺有些無所適從。
隻得捧起來了那卷一個字都不認識的佛經,想著再唱上一遍,給很傷心欲絕的玉憐姐姐聽。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解其紛……
……官人又要睡了嗎?”
柴房中,許仙正在上課,一段段含有神秘力量的道家經意,再次把許大仙人摧殘地昏昏欲睡。
“呃……小白,我們講了多久了?”
“約摸有半個時辰了。”
“才半個時辰嗎,為什麼我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許仙覺得,自己這外來的靈魂,似乎對這個世界的道家經意,有著天然的排斥性。
每每聽小白講道,就會昏昏欲睡,即便是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依舊無濟於事。
當真令人苦惱。
“官人若是要睡了,那便早些歇息吧。”
白素貞掩嘴一笑,心知這一晚又是徒勞了,卻也不惱。
這悟道篇,其實確實挺枯燥的。
因此,每回講到官人半夢半醒,不知今夕何夕,便不再繼續講了。
正欲離去,又聽官人言道。
“對了小白,你沒事了吧?”
“官人說得什麼?”
“哦,那沒事了。”
想來應該沒事了,這幾天也未見她有什麼異色,看來那小藥丸的事,應該是過去了。
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