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姐夫又翹班了。
大馬金刀一般地坐在堂屋中,坐得異常端正,與以往翹著二郎腿,嘬著龍井茶的形象,大相徑庭。
許仙很好奇。
剛邁進屋子,又見姐姐抹著眼淚從裡屋出來。
手裡還提著個大包袱。
“姐……姐夫?你們這是?”
要散夥了?許仙心裡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漢文啊,姐夫要出趟遠門,家裡的事,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你姐姐,可聽到了!”
“姐夫這是要去哪裡?”
“去一趟氓山。”
“氓山?”
許仙聞言,更好奇了,心說這年頭的捕快,也有這樣的差事?
“什麼氓山,那是土匪窩子!”
姐姐抹了一把眼淚插話道,說完還賭氣似的,把手中大包裹甩到了姐夫身上。
“你個女人懂什麼,哪有什麼土匪窩嘛,而且又不是我一個人去,還很多人呢。”
“那你去湊得什麼熱鬨!”
“嗨!跟你個女人說不清楚,說了你也不懂。”
“怎麼說不清楚了?你要是死在了外頭,你讓我怎麼辦?”
“嘿……我說你這婆娘,怎麼說話的呢……”
“停……!”
許仙很無奈。
本來是想著趕回家來,感受一下家庭溫暖的,卻很難得的遇上了姐姐姐夫吵架。
擠到兩人中間,一聲高呼。
用更加大聲的嗓門,將兩人之間的戰火給壓了下去。
先安慰了姐姐兩句,讓她先回房裡去哭,這邊又向姐夫打聽起了這戰火的源頭。
“姐夫去氓山做什麼?”
“漢文可還記得?上回姐夫我破獲的那起藥瀆親夫案?”
“武大郎?”
這個肯定記得啊。
不過哪是姐夫你破獲的,是崔老大哥派了一大群小鬼,幫著你們破獲的。
“沒錯,後來不是說那武家二郎落草為寇了嘛,姐夫我呢,這回就是領著朝廷的官軍,前去招安的。”
“招安?”
那姐姐她說得沒錯啊,招安這種事情,成功了才叫招安。
一旦失敗了。
那就叫祭旗啊!
隻是不明白,招安這種差事,怎麼會輪到姐夫頭上?
再一問才知道,原來那武家二郎,真就還有後麵故事。
不過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水泊梁山,而是如今這大周朝西北邊境地區的氓山。
又聽姐夫說,那武家二郎落草為寇二十餘載,如今已是氓山匪寇的二當家,聚眾數萬,小有規模。
而且這大周朝的做法,也與記憶中那個朝代的做法頗有類似。
至於為什麼會選姐夫過去招安,這事還得往前追溯。
自從上回在地府小鬼的幫助下,姐夫破獲了那起陳年舊案,竟又三轉兩轉的,給傳到上麵去了。
最近幾天,京城那邊據說還來了一個什麼王,專門問詢這事。
一問就問到了神探姐夫頭上。
又因為姐夫破案有功,還了那武家二郎的清白,勉強算得上半個恩人,又加上是同鄉的緣故。
這才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而且這都已經要準備出發了!
因為說話的功夫,院門外又進來了三個衙門的捕快大哥,他們也是那案子的主要經辦人,這回也要與姐夫一道前往氓山。
招安那個已經當了二十多年土匪的武家二郎。
而且看姐夫他們的神情,似乎還相當地迫不及待。
很顯然,那個什麼什麼王,給了某個比較誘人的承諾。
比如事成之後,或賞銀,或破例提拔什麼的。
許仙也沒辦法。
雖然這些凡間的官職地位,對此時的許仙而言毫無意義。
但對姐夫他們來說,卻可能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一次機會。
所以沒有理由去阻止。
隻能多派一些小鬼,陪著姐夫他們一同上路。
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
於是隻好再去說服姐姐。
見自己小弟也站在了自己男人這邊,許嬌容也就沒話說了。
剛剛還在紅臉呢,臨到姐夫走到院門,就變成溫情脈脈了。
又是叮囑又是塞錢的,看得許仙好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