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提出的這個辦法。
就好比凡間衙門裡處置某個犯了事的關係戶那樣,先讓官府把人帶走,去天字號牢房休養幾日。
然後家屬這邊再找關係把人撈回去,這樣一來一回,不但搞活了經濟,還能促進彼此的友誼。
大家都有台階下。
既保住了麵子,又不傷和氣。
這幾乎是一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他們沒有道理不答應。
老仙長聽罷,果然也猶豫了一下,然而也就隻猶豫了那麼一下下,就聽邊上有人憤憤然地插話進來。
“師叔,不能相信他,這人就是個無賴!”
“對!我們不能相信他的話。”
“師兄弟合力將他趕跑也就是了,不要再與他講什麼廢話。”
“……”
一呼百應,眾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統一了意見,就等那主事的老仙長一聲令下,眾人便會戰鬥到天亮。
也罷也罷。
既然和談無望,那便再乾上一架,老實講,許仙其實也很希望能再跟他們扯上三天五天的。
因為這裡的空氣,實在太新鮮了,非常舍不得離開。
於是將雙手一攤,擺出一副我已經把話說完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去商量的模樣。
“唉……師兄莫要再為道陵的事為難了,師門恩重,道陵不能再連累師門受辱……”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白發蒼蒼,麵容清瘦的老道長擠出了人群。
許仙知道,這位就是正主了。
隻是這話說得依舊很不中聽,什麼叫不能連累師門受辱?
地府隻是按律拿人,在這仙山仙門眼中,竟會是件有辱師門的事情,那來拿人的地府陰差算什麼?
“師弟!”
“師兄!”
說話間,一幅生離死彆的苦情戲緊接著拉開序幕,一個執意走,一個鐵了心地要挽留。
婆婆媽媽,沒完沒了。
許仙是個心很軟的人。
看不得這種傷感的畫麵,於是也很貼心地說了一句。
“要不……本使明日再過來?”
隻是如此暖人心的言語,聽在旁人耳中,卻又成了欺人太甚的挑釁之舉。
看那捋胳膊挽袖子的模樣,分明是又要動手了。
許仙也隱隱地擺開了架勢。
“慢著,老夫與你走便是,休要再在此為難眾人!”
瞧這話說得,咱隻是過來執行公務的,又不是過來要拉壯丁的,什麼叫與你走了便是。
雖然已停了打鬥,但言語之間,至始至終都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說得話更是不留情麵。
聽在許仙耳中,卻是另一種意思了,看來他們是真的拿我沒轍了。
這幽冥地府就是被人欺負慣了,這些人才會有如今這般傲慢的態度,看來要重振地府威嚴。
任重而道遠啊。
“黑白無常何在!”
許仙飄至那道人近前,兩個響指叫來了謝範二人。
“哼!”
那道人又是一聲輕哼,雙手背在身後,表示自己會走,用不著黑白無常來拘。
又把許仙看得眼皮一跳。
之前追了我一整天,還拿那麼大的一口大鐘來罩我,這些咱都不提了,此刻拿個人犯。
還得低聲下氣的。
當真不舒坦,於是也沒好臉色,板著臉孔冷冷地說道。
“幽冥地府隻拘魂魄,不拘活人,道長是自行了斷,還是由令師兄代勞?”
“你!”
“你休要欺人太甚!”
“師叔!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