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剛才他倆還似乎……
此時的敖辛驚慌中帶著恐懼,恐懼中帶著窘迫,窘迫中又夾雜著一絲心思,甚至還有羨慕,為什麼每次遇到錢塘王,心中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
“哼!是你!”
“白……白姐姐……”
白素貞的一聲冷哼。
頓時又讓敖辛狠狠地打了冷顫,這位白姐姐,她曾在錢塘王家的小藥鋪裡見過一回,隻是那時她溫婉恬靜,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
然而今日再見,
卻換成了這副冷麵如霜的模樣,甚至還隱隱地感覺到,有種如山嶽般壯闊無形威壓籠罩在整個湖麵,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膽怯地叫了一聲白姐姐。
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不敢再看她一眼。
“這裡沒你的事,退下!”
“嗯……敖辛告退,錢塘王能不能……”
敖辛很乖,被小白凶凶地嗬斥了一聲之後,便乖乖地退下了,隻是此時錢塘王還坐在她的鼻子上,手肘也還抵著她的鼻尖。
“嗯,抱歉……”
許仙意識到了此時的窘境,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隨即飄到空中,還下意識地擦了擦手,完了還裝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對了龍姑娘,明天準備一下。”
“嗯……”
明天?準備一下?敖辛聞言,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沉入水底,心中泛起一股酸楚,錢塘王的意思是明天要派人過來,將她這條盤踞在西湖中的“惡蛟”給就地正法了。
總算可以解脫了。
敖辛的突然出現,也意外地中斷白素貞因憤怒而拉起的硬弓,此時冷靜下來回想之前的舉動。
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大多數是尷尬。
“明天你們驪山的師姐師妹們,也差不多該到錢塘縣了,到時讓她們把這湖裡的惡蛟給捉了。”
之前聽浩然兄說,清理湖底淤泥的施工隊已經召集完畢,也是時候堆個三潭印月出來了,這顯然又是件多此一舉無意義行為。
但閒著也是閒著。
給百姓們找點活乾,總比一天到晚提心掉膽的過日子要強不少。
“不用這麼麻煩的……”
“要得。”
“那隨你。”
折騰了一天,最後還是沒能睡成,此時的白素貞早已身心俱疲,再也懶得搭理這男人,飄回北山道,正好落在了小食鋪的邊上。
過往的點點滴滴再次湧現。
他曾說過:小白,我現在隻能送你到這裡,你能明白嗎?
即然如此。
那便就到這裡吧。
斷了就斷了吧!
與其承受這種沒有終期的煎熬,還不如就此斷了這妖祖血脈,也能落得個清靜,再為這個是非顛倒的世界做最後一件事,往後會怎樣。
就隨緣吧……
“對了小白,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說了,太上他……”
“這事我已經知道,天道不全,他怎會還有臉留在這世上。”
“唉!”
小白的臉上無一絲意外,仿佛走個太上,完全不關她的事似的,許仙隻能無奈一歎。
“隻是之前說好了,要請他幫忙封印住小藍的佛靈的……”
“封印如來一事,你去南天門尋那原始天尊即可,到時他若提出什麼條件,儘管允了他便是。”
“任何條件?”
“嗯。”
又是很平靜的語氣。
許仙卻從中聽出了一些彆樣的味道來,這……?這似乎是某種妥協,像命運低頭的漠然?不會吧,難道我這帶著一點自私的矯情。
真的已經刺傷了她的自尊?
妖祖不會這麼脆弱吧?
想再說些什麼,卻又從小白口中聽到了一個更讓人吃驚的消息。
“還有三月之後,我便會取回內丹,錢塘王也準備一下。”
“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