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季斯衍的最後那句話, 那個問題, 溫桑也回到學校後想了幾乎快要一兩天了。
雖然她清楚地知道並且了解季斯衍從骨子裡透露出的強勢,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 然而在平安無事地拒絕了他兩次之後,溫桑也怎麼也想不到季斯衍會當場提出那樣明顯的問題。
她以為季斯衍會就此收斂,然而沒有, 他就是如此毫不掩飾, 直接了當地將這份心思透露給她看。
那個問題的答案, 是她。
溫桑也坐在自己床位的椅子上,手肘支著下巴, 發出了第不知道幾百次的低聲歎氣。
“咋了這麼垂頭喪氣的, 需不需要你葉大師免費給你開導開導。”
葉雨禾正坐在吊床上翹著二郎腿玩遊戲, 聽到溫桑也唉聲歎氣的, 忍不住出聲問道。
阮舒和下午才回校, 待在床上的許瀟瀟也探出了頭, “怎麼了著了,說出來姐妹幾個給你開解開解。”
溫桑也撓了一把自己亂糟糟的雞窩頭, 放棄掙紮了,捧著自己的臉對著自己裝飾的照片牆, 還能看到幾張照片上季斯衍的身影, 慢慢開口。
“就,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嘛, 她和她小時候喜歡的人不小心打了兩炮……”
這話擱以前她是說都不敢說的, 也不知道是和葉雨禾待久了被影響了, 還是釋放天性了,溫桑也說起一些話也越來越臉不紅心不跳了。
一般這種“我有個朋友xx”“我有個朋友想看看”多數都在說自己,溫桑也看了眼葉雨禾和許瀟瀟的臉色,見沒什麼特彆的反應,才繼續說道,“然後那個人對她提了兩次說要娶她!”
“哦,”葉雨禾拉長音調,有些曖昧,“那你那個朋友現在不得開心死了,你在這裡唉聲歎氣什麼。”
“就是就是,”許瀟瀟配合,“就結個婚,總不能白打炮了吧,換了哪個良家婦女不得氣死,你,你那個朋友喜歡的人要負責不是很好嗎,還能拿個結婚證,我一高中同學可是連孩子都生了,聽說他們學校還獎勵結婚證學分的。”
“不是,”溫桑也反駁,“我都說了是我喜,是我朋友小時候喜歡的了,”溫桑也強迫地給自己灌輸這樣的理念,“現在也說不清到底喜不喜歡了,就是和他靠近還是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但是又要克製……”
“等等,”溫桑也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
“哦不是,”在溫桑也直勾勾的注視下,葉雨禾飛速地換了個說法,“你朋友的想法。”
“你想想看啊,你朋友不是喜歡過人家嘛,再說發生關係又願意負責這不是很好嘛,而且還是和自己喜歡,哦喜歡過的人,這喜歡不是可以培養的嘛,何況還是喜歡自己曾經喜歡的人。”
“但問題就在於,她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喜歡她,你知道嗎,就對方是那種各方麵都很出色的並且善於拿捏人心的那種,我朋友不夠他一個手指頭玩的。”
溫桑也對自己和季斯衍的認知非常的明確。
季斯衍平時是在逗逗她,要真認真起來,她的確是不夠季斯衍一個手指頭玩的。
“你說現在這個社會,男女雙方談了戀愛發生個關係也很正常,何況是意外的擦槍走火,”溫桑也換了個比較文明的形容詞,“但是這種扯結婚證的事情,關乎兩個家庭,怎麼都要嚴肅認真一點。”
如果季斯衍後麵和她崩了,她就會為此失去一個雖然有時候會欺負她,但是各個方麵對她又很好的哥哥,以及一對特彆疼愛她的季家夫婦。
畢竟,她好像不是那種和人斷了親密關係,還能好好和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相處的人。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開始。
溫桑也縮頭烏龜的想法忍不住冒了出來。
“要是對方不喜歡她,那也就沒必要結婚了啊,一廂情願最慘了,要是哪天有了孩子,家庭不幸福,孩子也倒黴。”
“我覺得你那朋友純粹是沒事情找事情,典型的愛胡思亂想,心理學上不是有個說法叫什麼悲觀主義,你還真是生動地詮釋了這個概念,怎麼想事情完全往不好的方向想。”
“這婚都還沒結呢,怎麼就有生孩子的想法了,對方都說要結婚了,就算不喜歡,有這個負責的態度也是不錯的,再說了,問都沒問,你那朋友就知道不喜歡了?”
溫桑也好一會兒才悶悶冒出一句話,“她就是知道。”
不過這又得扯上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溫桑也不想說,“她覺得對方可能是一時間的身體迷戀。”
可不是嘛!
季斯衍明明把她當小孩子,怎麼一次兩次發生關係,就說要結婚了。
不是愛情,那肯定是身體的迷戀。
溫桑也也不知道該臉熱還是該倒黴,季斯衍對她居然還他媽好歹有這個迷戀。
見溫桑也意誌堅定,葉雨禾也不再勸說了,“反正我要是你那個朋友,那我肯定嫁啊,就衝對方有錢有顏,我怎麼都要死死綁住,再說了日久生情,我還怕他不喜歡我,不喜歡也就算了,我還能分到一大筆財產我能去包養我的小白臉。”
葉雨禾越說越起勁,一下子把溫桑也“我朋友”的說法給拋到了腦後,“再說了你們那十幾年的情誼可不是假的,搞不好人家早就喜歡你了,是你自己當局者迷。”
溫桑也琢磨了下葉雨禾的話,幾秒後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對方有錢有顏,還有他們十幾年的交情 ! ! !”
葉雨禾努努嘴,也不和溫桑也猜謎了,“你那老竹馬不就是這樣的嘛,說什麼老竹馬,都是情趣,”葉雨禾一針見血,“我覺得你們床上估計還能叫對方死變態小心肝小寶寶……”
溫桑也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她叫季斯衍死變態,要是季斯衍叫她小心肝小寶寶……
溫桑也飛速搖了搖頭,有些無法想象。
不過,季斯衍好像真的叫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