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點貪歡(1 / 2)

這貪歡惹的禍 常冬 21280 字 9個月前

溫桑也在睡夢中有種重物壓身喘不過氣的感覺。

和上次夢見的一模一樣的迷霧森林, 遮天蔽日, 隻不過比起上次狼兔同框的你追我趕,這會已經是真實直接地落入了狼爪。

大灰狼背靠著樹乾坐著, 陰翳的陽光擦過枝葉的脈絡與縫隙, 在它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很好地中和了稍顯淩厲的五官和與生俱來的淡漠。

小兔子被它擱在柔軟的肚皮上,不時地被揪著長耳朵,撓兔子的癢癢,又摸了摸它的小肚皮, 不間斷地提起放下。

滿身潔白的兔子咯吱咯吱地亂叫, 小身體亂顫,張著長長的牙齒就要去咬大灰狼的胸膛,結果反被掐著長著小胡須的下顎。

大灰狼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懶洋洋難掩嬌氣的兔兔, 鋒利的牙齒克製收斂著自己,肆意地在一張寫滿拒絕的兔臉上亂親一陣。

灰狼邊親邊開口,糊了兔子滿嘴的熱氣, 嗓音又重又啞,含著顯而易見的寵溺,“小懶蟲, 怎麼都叫哥哥動。”

操。

一聽到大灰狼開口冒出季斯衍的聲音, 還有那聲哥哥,溫桑也渾身一個激靈,瞬間就從厚重的夢裡抽身而出。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剛看清頭頂上二十四瓣玉蘭花燈和不染一絲塵埃的天花板,眼前就迅速地覆蓋上一層陰影。

季斯衍側著身,手肘撐在溫桑也的左側方,手指搭在她精致的下巴上,微微地用力,將她的臉轉向了自己的這邊。

然後低頭,在她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語氣不像初醒似的沙啞和迷茫,異常的清明溫柔,“醒了。”

溫桑也正為自己剛剛的夢感到羞怯和氣憤呢,臉蛋紅通通的,這會又被他親了親,下意識就抬手去推搡他的胸膛。

她的夢從來都不是胡編亂造的,全都是現實的真實重現。

好比今早,她夢到的,就是季斯衍昨晚和她說的話。

那個時候,季斯衍如同夢中的大灰狼一樣,慵懶又隨意地靠在房中的沙發背上,不緊不慢地開口指揮她。

溫桑也累得不行,見他整個人舒服又閒散,眉骨微抬,桃花眼瀲灩,呼吸均勻,白皙淡漠的臉上微微浮現一抹紅,矜貴自持模樣,隨便理個領子就能出去接待客人。

反觀她,跟從水裡麵泡了一圈出來,呼吸起伏得不像話,和季斯衍這冷靜的狀態一比,顯得她像是逼良為娼一樣。

她瞬間就撂攤子不乾了。

溫桑也兩隻長腿擱在一旁的空沙發上,往前一傾,下巴擱在季斯衍的肩上 ,動也不動扮演起木頭人了。

季斯衍沒辦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見溫桑也哼哼唧唧的小模樣,沒忍住說了她一句。

換來溫桑也水光瀲灩的一眼。

後麵的一切,開始變得失控起來了。

男人饜足之後總是彆樣的溫柔,溫桑也卻有種自己好像和幾十個大漢打了一架的酸痛感。

溫桑也沒忘自己今天要去機場接新生,要不是昨晚看電影看得早,睡覺休息的時間長,她今天估計得罷工。

南大比起全國幾十所九月初新生就得報名完畢的高校,顯然有些特彆的獨樹一幟,一直到九月中下旬才開學,軍訓完又是國慶小長假,這安排可謂是得天獨厚了。

院學生會各專業的還會派學生搭帳篷引導自己專業的新生報名,各校級組織幾乎都要去機場動車站所有新生可能搭乘的交通工具處等待,更彆說溫桑也這種校學生會部長級,起著領頭羊作用的。

溫桑也輕輕哼了聲,算是回答了季斯衍剛剛的話。

她摸了下床頭的手機,見時間還早,便也稍微放下了心。

溫桑也伸著腳丫,去戳了戳季斯衍的大腿,嗓音甜膩膩的,“老公,幫人家把衣服遞過來一下下嘛。”

嘔。

溫桑也要被自己給惡心死了。

這也不是她想要的,是昨晚被季斯衍給訓練出來的,搞得她現在都有些沒皮沒臉的了。

床下落了一地的衣服,溫桑也摸不到自己的衣服,加上季斯衍又在旁邊虎視眈眈的。

她覺得季斯衍應該喜歡這一套,加上又必須麻煩他遞衣服,下意識就捏著嗓音對他開口。

沒辦法。

季斯衍現在襯衫西褲,人模狗樣的,估計剛剛自己先起來洗了澡換了套衣服又過來親她,不麻煩他麻煩誰。

季斯衍眯眼,頗有幾分意味深長,手指探進床褥,視線緊緊地絞在溫桑也臉上,嗓音發啞,“正常點,還是你不想下床了?”

溫桑也眼珠子骨碌轉,聞言朝他露出一抹笑,卷起被子裹住自己,不動聲色地繞開他的手指,隔著被單去抱他,撒嬌道,“那你快點把我的衣服給我嘛。”

以前和季斯衍混在一起,她還習慣早起洗個精華澡,洗去身上的疲憊,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

隻是後來,季斯衍索性就直接和她泡了個澡。

雖然最後水都從浴缸裡溢出來了,浴室更是跟發了大水災一樣,但到底是達到了把溫桑也洗得香噴噴的目的。

季斯衍一把將溫桑也抱在腿上坐著,又撈過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給她穿上。

“我自己來。”

看著季斯衍手上的黑色蕾絲邊,溫桑也到底不好意思。

季斯衍隻是抬眼,瞄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又低頭做起給溫桑也穿衣的事情了。

不過黑白交織彆樣的誘惑,他沒忍住,低頭親了親。

溫桑也覺得自己臉皮越來越厚了。

以前她還會覺得,那些個小東西被季斯衍看到雙方都容易尷尬,誰知道這會兒,她倒是非常自得地享受著季斯衍的服務。

季斯衍說伸手她就伸手,說抬腳她就抬腳,跟著說動就動的電子娃娃一樣。

溫桑也到最後,索性連到浴室一小段路都不走了,張著手,非要季斯衍抱她去。

季斯衍看過來的時候,她還特彆上道地傾身,胡亂親了一通,抹了他一臉的口水。

誰知道有沒有她小小的報複心思在裡麵。

季斯衍昨晚也是那樣的,糊了她滿臉,眼睛差點都睜不開。

對於溫桑也的恃寵而驕,季斯衍表情倒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臉上慣常的淡漠疏離對待溫桑也悉數變成了溫柔,反倒讓溫桑也更加蹬鼻子上臉。

她縮在他懷裡被抱起來的時候,還甩著手臂,拍在季斯衍的肩上,嘴裡喊著嘚嘚駕,直接把人當成一匹馬駒了。

季斯衍表情未變,垂眼看了她一眼,語氣很輕,“這麼想騎馬。”

溫桑也一愣,反應過來後迅速地搖了搖頭。

彆人問,或許她還能和彆人探討一下要不要去賽馬場的問題。

但一旦這個人變成了季斯衍,那絕對是不正常。

季斯衍他就不會問出什麼正常的問題,都挖著坑讓她跳呢。

溫桑也毫不懷疑,要是自己這會再喊出一句駕,可能晚上,不是季斯衍駕馬,就是她被迫騎馬了。

不得不說,溫桑也最近的思想是越來越偏向於季斯衍,也越來越能猜想到他在想些什麼。

季斯衍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溫桑也再說一句,晚上回來他就有理由哄騙溫桑也玩駕馬的遊戲了。

誰知道這會溫桑也也精著呢,愣是反應過來搖頭,讓季斯衍又是好笑又是覺得可惜。

溫桑也沒穿鞋,季斯衍便把她抱在流理台上坐著刷牙,自己便出來了,沒和她待在同一個空間下。

畢竟溫桑也的睡衣淺淡,他隨手撈的卻是一件深色的內衣,光明正大地在季斯衍眼皮底下亂晃,他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在大早上地把人吞吃入腹。

他的自製力,在溫桑也麵前向來是為零。

溫桑也樂得季斯衍沒和她待在一起,不然她老是愛控製不住眼神亂瞟,還容易胡思亂想。

她坐在洗漱台沿,晃著腳丫,一邊動手擠牙膏一邊傾身把漱口杯放在感應水龍頭下盛水。

冷不丁地就看到自己身上,腳上新鮮出爐的腳鏈。

還是昨晚季斯衍給她戴上的。

看樣子季斯衍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偷偷量她腳圍了,腳鏈明顯是特彆定製的,大小很合適。

季斯衍說的路上給她買禮物了,應該也是半道去取回來的。

就是這禮物,有點不太正經,讓溫桑也一大早看到自己腳上戴著的腳鏈,還是忍不住臉蛋發紅。

一開始季斯衍動手給她戴上腳鏈,又接連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溫桑也隻當他是情不自禁了。

畢竟男人嘛,在看到自己女人身上戴著自己親手準備並且親手戴上的手勢,總是忍不住俯身低頭親吻一番。

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求婚親吻佩戴戒指的指尖,項鏈則是圈著腰際親吻脖頸的事情了……

不過季斯衍顯然不是因為這種原因才親吻她的,並且大有逐漸往上的趨勢。

而是因為,在邊將溫桑也吻得意亂情迷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碰了哪裡的開關,窸窸窣窣地扯著床尾的銀鏈,完美地和溫桑也腳上的腳鏈鎖在了一起。

溫桑也這也才知道,那條腳鏈上還大有文章。

季斯衍低頭湊近看她,唇角扯出一抹笑,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味竄進溫桑也的鼻間,溫熱滾燙的唇一同湊近。

溫桑也另一條長腿被他綣在腰間,他還撈起擱在床尾一長串鎖鏈,看著她低低開口,“先一條,以後兩條。”

話說得言簡意賅,溫桑也卻懂。

他的意思是,先鎖著一條,一條動,以後兩條都鎖住不動,任由他掌控。

溫桑也沒搞懂季斯衍的惡趣味。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互相配合來得比較舒服嗎。

季斯衍走進來的時候,就見溫桑也往裡麵坐了坐,一腳踩在台邊,低頭撥弄著腳鏈。

這坐姿著實不雅,但偏偏讓季斯衍看得有些蕩漾。

溫桑也身上的睡裙形同無物一樣,更彆說她還低頭仔細盯著自己的小腳,V領小睡裙鬆鬆垮垮的。

上下失守,倒是便宜了季斯衍。

“桑桑。”

季斯衍走過去,捧起她兩隻腳,又在腳鏈的那頭低頭親了親,“在看什麼。”

溫桑也努嘴搖了搖頭。

她就是突發奇想想看看能不能把這腳鏈摘下來,誰知道裡麵內含乾坤,不僅還能完美地切合鎖鏈,裡麵還有一把小鎖,隻有鑰匙才能打開。

可想而知,鑰匙鐵定在季斯衍手上。

溫桑也跟個樹袋熊一樣賴在他身上,“我刷完牙了,快點抱我出去,還要化妝呢。”

她底子好,皮膚粉嫩嫩的吹彈可破,但化妝和不化妝到底有所差彆。

溫桑也有些臭美,接新生那會人多,指不定以後會有自己認識的人,她也就願意花些時間花個全妝,以最好的狀態出現。

一聽溫桑也要化妝,季斯衍眼睛一眯,掐著她下巴低頭細看她,直視她的眼睛,“長這麼好看,怎麼還要化妝。”

季斯衍心裡有些微微的不平衡。

他翻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發現溫桑也跟他相處的時候,好像一直是素麵朝天的。

畢竟季斯衍連她小時候尿床的糗樣都見過,溫桑也在他麵前,沒有太大的美女包袱。

他看溫桑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但是這差彆對待顯示出重視程度,再說其他人哪裡值得她費心費力的,季斯衍頓時就不舒服了。

這還是溫桑也第一次聽季斯衍誇自己,雖然略有些直男發言,但重點是他誇她好看了。

溫桑也耳根發熱,有些忍不住羞怯地想要低頭,避開季斯衍銳利的視線。

但她也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能這樣。

哪怕再怎麼覺得莫名其妙,她還是猜出來季斯衍剛剛,似乎是在吃醋……

溫桑也心底的小人忍不住狂笑。

哼,他季斯衍也有今天!!!

不過這會,季斯衍的視線正緊緊絞在她身上,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頭發,保持著剛剛進來的姿勢籠罩著她,似乎是要她給個說法。

溫桑也可沒忘,她還指望著季斯衍把她給抱出去。

“好看的人是不滿足於好看的,當然是要更好看啦,再說了,”溫桑也摟著他脖頸,湊過去討好地親了親他的下巴。

“你長得這麼好看,我也不能丟你的臉是吧。”

她頓了下,“而且,我化妝你也是第一個看到的,你想想,這麼好看的小仙女,你居然是第一個看到的,你是不是覺得特彆的幸運特彆的有福氣。”

能把這種誇自己的話說得特彆的理直氣壯,估計這事情,也隻有溫桑也做得出來了。

她說著,還當著季斯衍的麵挺了挺自己的小腰板增強自信。

要不是怕季斯衍獸性大發,她甚至想來一個媚眼拋過去。

“歪理。”季斯衍聲音淡淡的,在溫桑也頸側輕嗅著,又輕輕啄吻了下,“晚上補償我。”

“哦。”溫桑也冷漠。

這會和季斯衍物質交換,就有底氣驅使他了。

昨晚運動了那麼久,季斯衍怕溫桑也餓到了,下去給她盛了一杯牛奶上來。

溫桑也還在打底妝,剛好拿著美妝蛋在抹粉底,隨手接過牛奶咕嚕咕嚕地喝了乾淨,唇邊還冒起了一層奶胡子。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舔了舔,奶白胡子登時就消失了一乾二淨。

見季斯衍拿著杯子也不離開,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溫桑也動作一頓,好奇地仰頭去看他。

季斯衍正好低頭在打量她,順勢就捧起她的臉,視線落在她的眼角處,粗礪的指腹跟著摩挲了兩下,嗓音和眼神是如出一轍的暗啞,“這邊沒擦勻。”

沒擦勻。

溫桑也不信,她對自己的技術向來是認可的,更彆說還有美妝蛋,那是細致地照顧到了臉上的每一處,怎麼可能沒擦勻呢。

隻是她剛要轉頭對著鏡子去看自己眼角那一塊的肌膚時,下巴便被季斯衍扼住,動都動不了。

她疑惑地抬眼,剛要開口詢問季斯衍,溫軟滾燙的薄唇就落在了她的眼角處。

溫桑也下意識地閉住眼睛。

視線一片漆黑,身體的其他感官倒是更加明顯,比如眼角處陡然變深變重的濡濕感,癢癢的傳遞開。

溫桑也悄咪咪睜開另外一隻沒有被季斯衍侵占的眼睛,偷偷去打量他。

就見他低垂著眼,睫毛在眼瞼處落下一層細密的陰影,倒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餘光觸及到他染上點了白的薄唇,溫桑也一下子沒忍住,笑了起來,“你乾嘛啊,把粉都給吃進去了。”

季斯衍看著她,溫溫柔柔的,邊用指腹刮平了溫桑也眼角的那一層,遞到自己的唇邊,“我吃你,不吃粉。”

溫桑也被他一本正經的冷幽默搞得噗呲一笑,笑完後動手就去推季斯衍,“你快點出去啦,待在這裡我都不知道要化到猴年馬月了。”

她毫不懷疑,照她這會抹個粉底液他都要品嘗一下的做法,估計到她塗個口紅,季斯衍也能衝上來把她的口紅給吃沒了。

季斯衍又低頭在溫桑也還沒有被化妝品侵染的唇角意思性地吻了吻,才拿起杯子轉身下樓。

望京機場外。

季斯衍當初求婚的戒指太過華貴,溫桑也平日裡戴著也不方便,他就又去準備了一副比較小巧簡約的對戒。

溫桑也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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