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溫桑也的手輕輕地罩在肚皮上,痛得死去活來的,頭發濕噠噠的,臉上也都是汗。
季斯衍起身去抱她的時候,發現床單濕了一大塊,應該是羊水破了。
季斯衍其人,向來是胸有成竹掌握事事,繞是天塌下來了都能眯眸淺笑,這會臉色卻是忍不住一變,抱著溫桑也下樓的腳步有些慌亂。
也幸好季斯衍雖然沒強迫溫桑也去住院,但臨近預產期,還是讓人隨時待命,防止出現什麼意外。
一直到眼見著溫桑也被推進了手術室,季斯衍才算是冷靜下來,得空去通知兩家的父母。
大半夜的,幾個老人家都還在睡覺,一接到電話,倒是馬不停蹄地趕往私立醫院。
溫國遠又去了歐洲,倒是讓季斯衍有什麼消息立馬通知他。
季斯衍雖然和溫桑也看過不少生孩子的紀錄片,但到底沒親身實踐過,經驗比不上理論。
這會親身實踐了,又見幾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消息,加上聽不到手術室內的半點聲音,身上的氣息不由得有幾分生人勿近。
要不是剛剛護士攔住他,說是怕影響溫桑也生產,季斯衍怕是隻跟著進去陪產了。
在季斯衍忍不住不知道第幾次抬頭看了眼手術燈時,邵宛南發話了。
“斯衍,你彆那麼著急,生孩子這種事情急不得的,沒幾個小時不會出來的,有的人甚至還要生個一兩天才能生出來。”
就她生季斯衍的時候,都大出血被下病重通知書,差點就睜不開眼了。
那時候情況險峻,加上身體落下了點毛病,才隻生季斯衍這一個孩子。
是以邵宛南深刻地吸取了自己的教訓,在溫桑也懷孕期間,一直很注意她身體方麵的問題,該補補,該運動也運動。
都說常運動的人生孩子總是會比較容易些,加上她自己又常常去周邊的寺廟走動,給溫桑也和寶寶求了開過光的平安符,因此邵宛南比起季斯衍,心裡麵稍微鎮定一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手術燈滅。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兩個護士抱著懷裡的嬰兒先走出來。
幾個老人湊上去一看,男孩比女孩個頭大些,都還閉著眼睛,模樣皺巴巴的,和猴子似的。
女孩眼角還掛著一串淚珠,顯然剛剛哭得還挺暢快的,看著可憐又可愛,特彆是小嘴,還嘟嘟的,有些委屈巴巴的感覺。
但落到他們眼底,是恨不得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要不是擔心寶寶剛出生免疫力比較低,都想直接把懷裡揣著的金鏈銀鎖平安符什麼的給掛上去。
季斯衍倒是隻看了一眼,“裡麵怎麼樣了。”
“季太太疲勞過度昏睡過去了,待會轉到病房休息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護士這會抱著兩個健康的嬰兒要去洗澡,還要做全身的檢查和稱重,做各種記錄,季斯衍要看著溫桑也,便讓他父母和嶽母一起去看著。
私人醫院雖然設施和安保係統齊全,但保不齊會出現什麼差錯。
溫桑也顯然真的是累到了,畢竟也是在裡麵折騰了好久,才把孩子給生出來的,直接一覺睡到了傍晚。
她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身上清清爽爽的,顯然是被人清理過了,就是肚子裡一下子沒了兩顆球,突然有些不習慣。
季斯衍本就在病房裡陪著她,剛用棉簽浸水往她有些乾燥的唇上塗抹著,見她醒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桑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溫桑也搖了搖頭,說了句沒有,忍不住往他方向看著,見沒看到寶寶,眼底不由得有些失落。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季斯衍卻是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
“寶寶去做身體檢查了,一會兒送過來。”
溫桑也在裡麵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護士的聲音,隻知道先出來的是哥哥,然後才是妹妹,但連看一眼都沒力氣看,孩子也被護士給抱了出去。
她這個人,思想被那些讀物給荼毒了,懷孕期間整天就幻想要是有誰故意抱錯了自己的寶寶或者不小心抱錯了怎麼辦。
不過自己沒看到寶寶,她也不擔心,反正季斯衍會在外麵的。
他被她纏得沒辦法,早就對這樣的情況知道有什麼樣的處理方法。
一覺醒來沒看到自己的寶寶,但這並不妨礙溫桑也想要知道他們信息的急切心情。
季斯衍幫她調整了下枕頭坐起來,“與舟八斤多,栩栩快六斤,都很健康。”
溫桑也一聽,忍不住吐槽,“好吃的都落進了這兩的嘴裡,能不健康嗎!!!”
聞言,季斯衍挑眉,“不是桑桑在吃。”
懷孕期間,溫桑也可謂是生生地圓潤了一圈,每天晚上睡前要吃點夜宵,睡不著醒著也要奴役季斯衍去拿東西給她吃。
除卻她兜著小花園轉轉圈,季斯衍看到溫桑也的時候,她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去吃東西的路上。
被季斯衍這樣一說,溫桑也頓時有些不服氣,眼睛瞪得圓圓的,“什麼是我在吃,是你兒子和女兒愛吃,我才勉為其難的吃那麼多東西,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溫桑也摸了摸自己的腰,兩顆球落地她還有些不習慣驟然縮小了一圈的腰圍,又有些擔心,“也不知道能不能恢複以前的樣子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
溫桑也剛念叨著她肚子裡的兩顆球,邵宛南和林舒怡手上就各抱著寶寶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