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怡然失神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期間董慕染一直垂著頭, 那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既視感也越來越明顯。
“你……”半晌方怡然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把那小媳婦兒的既視感強硬地壓了下去, 但話剛一出口，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都咽了下去。
“嗯？”董慕染抬眸，小心翼翼地掃了她一眼，模樣十分可憐。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我高不高興, 開不開心對你來說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怎麼可能沒有？”董慕染激動之下反駁了方怡然, 又在對方逐漸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時她緩緩組織語言說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你不開心，我看著自然也不開心, 所以更需要讓你開心起來呀。”
這是什麼歪理？
方怡然更困惑了, 而且老實說，她現在跟董慕染還是朋友關係吧？頂多關係比陌生好一點罷了。
但看著董慕染一腔熱情, 又是為自己好的份上，方怡然沒有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吐露, 同時覺得這個世界的女主跟以往兩個世界的不太一樣，有點慫但又很固執, 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她不禁抿唇, 看著董慕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了嗎？”許久不見方怡然說話, 董慕染又小聲地問道。
“沒什麼。”方怡然不打算跟董慕染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了，省得她再說出讓自己感到困惑又震驚的語錄。
“……噢。”董慕染眨眨眼，忽地眼前浮現剛剛在方怡然課桌上看到的的英文書, 好奇心使然的她忍不住問道：“那個，我剛剛看到你課桌上的英文書，你是在學習英語嗎？是不是也苦惱月考的事情？”
月考對她來說問題不大，但對於方怡然這種不學習的差生……問題應該很大吧？那麼昨天方怡然心情不好，是不是也跟月考有關呢？
董慕染思及此，又有一個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我不苦惱月考，英文書也隻是看一看。”
方怡然是有英語底子的，但是輾轉了兩個世界，她也差不多要把單詞忘得差不多了，所以趁著這段閒得發慌的事情來複習複習，爭取到時候出國後不會那麼難看。當然，這一些事情是沒有必要跟董慕染說的。
“還有什麼事嗎？”方怡然又問了一遍，雙腳已經擺出了要回去的姿勢。
董慕染搖搖頭，過了會兒又點點頭，方怡然也不知她想要表達什麼，皺緊了眉。
“到底還有沒有事？”
“那個……我英語還不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方怡然身子一頓，睨了她一眼，並且上上下下地打量。
所以董慕染這個三好學生是打算教自己這個臭名遠揚的女校霸學習英語？雖然沒有必要，但方怡然卻惡趣味的想要逗弄她一番。
“英語不錯？考試考幾分啊？口語怎麼樣？”
三個問題拋過來，砸得董慕染一句回答的話都說不清楚，白皙的臉頰一下就漲得通紅。這讓方怡然莫名升起了一絲罪惡感，她不應該這麼逗弄她的。
於是，方怡然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下一節課也快上課了，你先回教室吧。馬卡龍我很喜歡，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畢竟她不能白吃董慕染做的小甜品不是嗎？
董慕染這一瞬間，有喜又有憂，喜的是方怡然說有機會請自己吃飯，憂的是她沒好意思說自己的英語學習程度，怕方怡然覺得自己在炫耀。
她張了張唇，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但是看到方怡然即將進入17班教室時，忽然間頭腦發熱地就衝了上去，拉著她的手腕，快速地說了一句話，而後又飛快離開。
方怡然被她的舉動弄懵了，側頭一看，董慕染的跑走的背影似乎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可她沒有想明白，董慕染跑什麼？
就因為剛剛那句“我的英語真的不錯，你不會的真的可以來問我”？
方怡然眼角抽了抽，抱著疑惑走進了教室。
剛一坐下，一臉八卦的康素妮就湊了過來？
“然姐，你跟董慕染說了什麼呢？”
方怡然伸手推開她不斷湊近的臉，表情淡淡：“離我遠一點。”
並且她不是很想告訴康素妮自己跟董慕染說了什麼呢。
視線往下，課桌上還放著還沒有開動過的馬卡龍，想到董慕染那一句想要自己開心地豪言壯誌，嘴角輕輕上揚，古井無波的心湖好似丟進了一粒沙子，蕩起細小的漣漪。
打開了裝著馬卡龍的盒子，方怡然拿起了一塊藍色的馬卡龍，在康素妮渴望的視線下咬了一口，那美好的味道令她下意識地挑眉。
“然姐怎麼樣？好吃嗎？”
“你說呢？”
“肯定好吃！董慕染做出來的東西哪裡有不好吃過？然姐！可以分我一個嗎？”
“嗯哼。”方怡然不吝嗇，且她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這八個馬卡龍，餘光瞥見一旁想吃又不想開口的羅惠熙，她扯了扯唇，沒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