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宋二這件事後,更加堅定了鄭之南要離開這個城市的心。
就算是流放在這個世界,他也要遠遠逃離這個旋渦,他不想因為原主的自我放逐,雖然他的放逐都是因為父親的坑害,可他還是想離開這些人,去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生活,直到流放結束。
他在慎重地考慮雷翊之前提的條件。
陪他睡一次,放他離開。
後來,鄭之南才知道,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什麼睡一次就離開。
如果真那麼簡單,就不能稱之為流放。
當然,這個時候鄭之南還不知道。
他以為自己是個無足輕重的炮灰,畢竟哪個文的主角會是這種待遇?
所以他覺得自己就算離開也不會怎樣。
況且,這具身體,並不是他的,原主和雷翊你情我願,雷翊睡得人不是他,而是原主。
如果可以,他可以讓雷翊給他吃點安眠藥,那樣,他一無所覺,就完完全全不是他了。
因為脖子被宋二咬了,回去的路上,鄭之南一直用手去搓弄脖子,雷翊一開始沒看到鄭之南脖子上的吻痕,見他一直搓弄才拿開他的手去看,這一看就眼一冷說:“這宋二弄的?”他之前隻顧著跟宋二周旋,看在他哥的麵子上把他安撫住後就繼續去裡麵和宋少聊事情,因為不放心鄭之南,把他帶在了身邊,免得趁他不在就招蜂引蝶。
鄭之南抿著嘴沒說話。
“媽的,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要不是看在他哥的麵子,我非打斷他的腿。”語氣裡都是竟然敢染指我的人的憤怒。
這要是放在從前,雷翊估計也就是覺得惡心,並不會這麼生氣,畢竟在他眼裡,情人這種東西,又不是隻能有一個,這個臟了,換一個就行,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
他還沒發現自己變得格外在意鄭之南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些細小的變化。
而鄭之南滿腦子都是他被雷翊拉到包廂裡後看到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就像一條毒蛇,吐著紅信陰沉沉的盯著他,讓他瞬時便覺得手腳發涼,可明明對方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就隻是一眼,他卻有種像是被盯上了,身上被打了標簽,仿佛這個人隨時會從某個地方鑽出來,緊緊將他纏繞禁錮。
不應該啊,他戴著眼鏡,斯文優雅,看起來就像大學教授,怎麼會讓他產生這種錯覺?
肯定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才會覺得誰都要害他。
鄭之南靠在椅背上,不再去想雷翊此次的合作對象,宋二宋瀟的哥哥宋瀾。
雷翊伸出手攬住鄭之南的肩膀,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雷翊本以為鄭之南會掙脫開,但他沒有,這種柔順的感覺讓雷翊覺得很舒心。
其實不是鄭之南柔順,而是懶得去跟他撕扯,因為就算撕扯,最後的結局一定還是雷翊牢牢摟住他的肩膀結束,甚至可能比現在還要過分,那就不僅僅是摟著肩膀而已。
已經找到規律的鄭之南自然隻能隨他去了。
但他的妥協放在雷翊的眼中就是聽話了,不刺兒了。
這讓雷翊頗為愉快,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去握鄭之南的手。
握著鄭之南的手捏啊捏。
鄭之南忍著不舒服,不去理會雷翊的碰觸。
他閉著眼睛,一直在腦子裡想著睡一覺的可能,他得找個機會,不能顯得太隨意,免得他糊弄他。
如果知道雷翊有什麼忌憚的就好了。
這樣他或許能離開的輕鬆一些。
可這樣的人,就算有忌憚的,又怎麼可能讓他知道。
鄭之南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有一種,千帆過儘老了十歲的感覺,那種畢業之後想要大展拳腳的精氣神早已不見,現在滿腦子都是離開,離開,離開。
而離開又那麼不容易。
他隻覺得現在一團亂。
那個什麼係統人員自從在那個虛無之地出現過,說了一堆罪名還有流放後就消失了。
當時他嗤之以鼻,甚至都沒太記她說的話,現在鄭之南隻有無限的後悔,如果當時就認真對待,會不會有可能獲得更多來這個世界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