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呢,馬上好了。”這孩子,都不嫌臭麼?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多大一會兒。
不過兩天後,大部分跟鄭之南處的不錯的人混熟了,小家夥就活潑起來了,會甜甜的叫叔叔,哥哥之類的。
有些人想讓維維叫哥哥,但是叫哥哥,鄭之南就成了長輩,隻好悻悻的乖乖讓維維叫叔叔,那表情彆提多不甘心了。
特彆是廉鴻,幽怨地說:“明明我才20歲!就成了叔叔!”
鄭之南說:“我還是爸爸呢。”
“一邊兒去!”廉鴻翻了個白眼,還是不相信鄭之南的話。
“這真的是我的崽兒。”
“嗬嗬。”
陳磊一開始還擔心這孩子會不會不似鄭之南說的那樣比較乖,不哭不鬨啥的,但是接觸後發現,維維是真的特彆安靜,手裡拿的汽車,可以玩一上午,鄭之南教學生的時候,他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插著耳機看樂高視頻,或者動畫片,要不就睡一會兒,吃點水果自己玩汽車,隻有鄭之南不忙的時候,才會依偎過去求抱抱。
真的是太可愛了!
連餐廳的兩位打菜阿姨都被小家夥俘虜,會忍不住想多給小家夥來個雞翅或者幾塊肉肉。
鄭之南想過維維這麼乖的小孩不會被人討厭,但沒想到會這麼多人喜歡,特彆是少年班的那幫家夥,下課休息的時候,經常領著維維玩,有些之前還愛在他麵前裝小大人,到了維維麵前,恨不得自己也是三歲小孩,可以跟維維一起玩玩具。
其中有一個特彆臭屁的家夥,十三四歲,天天冷著臉,雖然沒有不服管教,可也的確是誰都不服的,因為他的天賦是整個少年班裡最出色的那個,好像還和廉鴻沾親帶故的,不過呢,因為鄭之南的確有真本事,他還是蠻聽鄭之南的話,本來鄭之南以為這家夥可能是被家裡寵壞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但意外的,對維維挺在意,有一次維維沒拿穩,不小心把他的手機摔到了地上,如果是彆人,鄭之南敢保證,這家夥一定會給對方翻個白眼,說幾句臭皮話,但是維維弄掉的後,他撿起來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這個太重了,你拿不動,下次我換個輕點的手機給你玩。”好像全是手機的錯,害的維維沒拿穩。
後來鄭之南一問才知道,那是因為維維長得和這個臭屁孩的叔叔有些像,所以他才忍不住對維維待彆人有些不同。
鄭之南聽到這個理由,有些捧腹,但也沒放在心上,天下長得像的人那麼多,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大概帶著維維在這裡住了一個星期後,鄭之南聽說領導層那邊會帶俱樂部最大的讚助商來俱樂部參觀,讓他們稍微注意點,但也不用太拘謹。
大概就是不要打打鬨鬨大呼小叫,所以對方來的那天,也就是今天,大家都還蠻安分,畢竟是金主大大,能不能按時發工資發福利,可都靠金主大大了。
鄭之南接到消息後就跟少年班的家夥們告誡了一番,中午領著維維去餐廳用餐,那個臭屁孩自己端著個托盤來到鄭之南的身邊坐了下來。
臭屁孩叫費不語,名字還挺有意思的。
因為費不語對維維好,維維也樂意見到不語,看到他過來,立即用手點著桌子,讓他坐到對麵,和他們一起吃。
“不語哥哥!”維維看到費不語坐下來,脆脆的叫費不語。
陳磊和俱樂部的幾位高層簇擁著費毓參觀了訓練室、健身房,以及住宿等地方,當從會議廳走出來時,費毓側過臉微微垂眸淡笑著問旁邊的陳磊一句:“不語現在在做什麼?”費毓身形挺拔,氣質優雅從容,完全的溫潤貴公子形象,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將本來銳利的眼睛遮擋在這薄薄的鏡片之下,更添成熟矜貴,雖然明明是儒雅的貴公子,但卻無形中帶有一種旁人不敢造次的距離感。
當然,想想費家,大家也會自覺保持距離感,不敢造次。
陳磊立即道:“這個時候應該大部分人都在餐廳用餐,費不語大概也在,要過去看看嗎?”少年班裡的費不語是費總侄子的事兒,他來的第一天,陳磊,包括其他高層都知道,這可是金主的親侄子,有些人想拉關係,沒少私下裡給費不語塞東西,陳磊也格外注意這個孩子,一是怕磕了碰了,二是想刷刷存在感,現在用不上,未來沒準就用上了呢,保不齊就在大人麵前幫他們美言幾句,拉近了關係啥的。
費不語是費毓的侄子,本來這次參觀俱樂部之行根本不需要費毓親自過來,但因為大嫂惦記在俱樂部少年班的侄子,費毓就臨時改變主意,打算親自過來看看那個臭小子,自從來了俱樂部集訓,也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
這樣想的費毓和領路的陳磊一起往餐廳走。
鄭之南三人坐在比較偏僻靠窗的角落,根本不知道有人進來。
當一行人站在他們桌子旁邊,鄭之南才發現是陳磊和費毓等人,然後有些迷茫的眨眨眼睛看著陳磊。
而陳磊在看到維維的時候似乎恍然大悟了某件事,瞪大眼睛回看鄭之南,然後不時看幾眼維維。
陳磊的確恍然大悟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接待費毓的時候,他就覺得費毓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為什麼眼熟,但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眼熟了。
因為,維維和費毓長得太像了!
完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相似!
但因為費毓不是一般人,陳磊不敢亂咋呼,隻好憋著,忍著,其實不僅陳磊覺得像,其他往這邊看的人也覺得……這個人……為什麼……和維維長得像,準確的說是維維和費毓像。
難道鄭之南還和這個人有什麼親戚關係,所以這孩子其實是這個人的?
陳磊和鄭之南對視的時候,費不語已經站了起來,他規規矩矩的跟費毓問好:“小叔。”
費毓笑著拍拍費不語的肩膀,看一眼旁邊自顧自吃炒飯完全沒有被一群人的到來影響的維維,又看一眼鄭之南問陳磊說:“這位是?”
陳磊心裡又納悶一下,本來他以為鄭之南和費毓認識,但費毓這麼一問,他就知道,倆人沒關係,心裡百轉千回,麵上立即介紹道:“這位是少年班的教練,曾經為戰隊拿過兩次全國冠軍的退役選手鄭之南。”
在陳磊介紹他的時候,鄭之南就站了起來,不然太不禮貌,因為維維太小,就沒管他。
“你好。”
費毓伸出手跟鄭之南握了握說:“你好,不語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禮貌中帶著疏離客套。
鄭之南說:“這倒沒有,他很乖,也很認真。”
費毓聞言,微微挑眉看向旁邊的侄子,勾唇笑道說:“很乖?乖就好。”乖這個詞兒可從未出現在過費不語的詞典裡,費毓聽得出來鄭之南不是客套才這麼說,而是真的覺得費不語乖,光從他們坐在一起用餐就知道,費不語是真的挺聽這位鄭教練的話,正因為如此,費毓才心裡微微詫異。
畢竟,費不語從小到大可是脾氣大的很,本身他就聰慧,一點就通,有時候他父母都拿他沒辦法,在家裡,除了比較尊重老人,就比較聽他這個小叔的話,按費不語的話就是,他覺得他這個小叔比較和他有共同語言。
這個鄭之南一定有什麼能讓費不語佩服的地方,看來在遊戲方麵,這個鄭教練應該是真的很厲害。
這樣想的費毓鬆開了手,然後又忍不住去看了旁邊仰頭看三人的維維。
小家夥嘴裡塞了一口飯,嘴角上有一粒米,嚼了嚼,咽下去後讓費不語坐下來。
“哥哥坐”然後拉拉鄭之南的衣角,“爸爸坐。”意思是,你們為什麼不坐下來吃飯,然後給他們倆看他的碗,滿臉寫著:“我快吃完了喲。”
之前費毓隻看得到維維一點側臉,倒沒有什麼覺得詫異,現在看到維維完整的臉,連他這個當事人都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除了這孩子眼角下麵的淚痣,五官竟然跟他驚人的相似,帶出去說是他的孩子,沒有人會懷疑的那種相似。
費毓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
鄭之南摸摸維維的頭讓他乖乖吃飯,然後回答費毓:“我兒子。”
“長得真可愛……”費毓不忍心讓這個小家夥吃冷飯,怕孩子注意力繼續被鄭之南和費不語吸引,自然的坐到了剩下的那個空位對陳磊說:“介意我今天中午在這裡用餐嗎?”
這哪裡敢說介意?根本不會介意,高層們還會覺得榮幸之至。
陳磊立即殷勤地詢問:“費總想吃什麼?”
費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說:“給我也來一份炒飯,外加一份湯。”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拿。”
等陳磊走了後,費毓對其他人說:“你們也餓了吧,不用杵在這裡,也去拿東西吃吧。”費毓平易近人的一番話立即讓其他幾人作鳥獸散,拿餐去了。
鄭之南和費不語也都重新坐下來,鄭之南給維維擦嘴角,費毓問費不語最近這段時間過得如何。
想來這裡過暑假參加少年班集訓的事情,是費不語自己提出來的,原本他媽媽還想帶他去法國的大姨家過暑假,結果沒拗過這小子,最終同意了他來參加集訓,來了後就沒給家裡打個電話說想他們什麼的,孩子媽擔心,想來看兒子又怕被兒子嫌棄,隻好輾轉來拜托作為俱樂部最大讚助商的費毓,看看這小子怎麼樣。
鄭之南沒有身為員工的自覺,所以沒有對費毓誠惶誠恐,甚至殷勤備至,雖然坐在一起,但該乾嘛還乾嘛。
隻是鄭之南看到費毓,想起費不語之前說,覺得維維和他叔叔長得像,之前還覺得可能有一點像,但現在看到本人,他覺得,哪裡是像,這倆才是父子倆吧……他除了和維維一樣眼角有顆淚痣,其他地方可不像。
費毓心裡思索,越看維維越覺得真是奇妙,奇妙到他都忍不住想讓他媽給他發幾張他小時候的照片過來對比一下。
鄭之南思索的就更多了,會不會是原主撿到了費毓的孩子?
費毓是不是有個妹妹?
也就是在這一刻,鄭之南忽然就覺得做親子鑒定迫在眉睫。
越看越像,太詭異了!
有種原主一直在給彆人養兒子的感覺。
鄭之南盤算著,等費毓離開後,對費不語旁敲側擊一下,家裡有沒有什麼姑姑小姨什麼的。
沒準就真的和費家有點關係。
費毓對於自己的情況非常了解,他喜歡的是男人,從未和女人做過,所以下意識認定這不會是他的孩子,也就沒有往“這難道是我孩子”這方麵去思索,頂多感慨,世間萬物的奇妙,彼此相似的人很多,隻是第一次親身經曆了,原來還有人和他這麼像,明明不過一個小孩子,眉眼和鼻子,臉龐,甚至下巴的弧度都是縮小版的相似。
這孩子他要是抱回家,他爸媽一定會覺得是他的私生子。
想到那個畫麵,費毓忍不住露出笑容,覺得好笑。
等陳磊把炒飯還有湯都端過來後,費毓拿起勺子喝了口湯,沒忍住,對鄭之南說:“鄭教練有沒有覺得……”
鄭之南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他想說什麼,立即道:“我家維維和你有點像?”
費毓點頭說:“何止是有點。”因為費毓的態度很自然,鄭之南也姿態輕鬆從容的和他閒聊了起來。
“挺奇妙的。”
費毓聞言點頭,然後說:“改天希望能邀請鄭教練帶著維維來家裡玩,如果我父母和大哥大嫂看到了,一定會很好玩。”
旁邊的維維已經把自己的一小份炒飯吃完了,正小口喝著湯,聞言稚聲稚氣的問費毓說:“是不語哥哥的家嗎?”
費不語點頭幫費毓回答:“是的,是哥哥家。”
費毓笑著點頭說:“想去嗎?”
維維抬眸去看旁邊的鄭之南,鄭之南把一塊切好的橙子剝掉皮遞到維維的嘴邊兒,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道:“有機會的話。”
費毓沒有一直追著邀請,畢竟這邀請挺唐突的。
費毓看了費不語,也見了廉鴻,費不語的媽媽是廉鴻的堂姐,和費不語是親戚關係,和費毓就遠了,但總歸是比外人要親厚幾分,費毓吃過午餐後就領著自己的人離開了俱樂部,他也就今天上午抽出了這麼點時間,下午還要飛去荷蘭。
等費毓一行人離開,廉鴻後知後覺的來到鄭之南跟前說:“我怎麼說之前看到維維有些眼熟,但一直沒想起來哪裡眼熟,今天見到毓哥,才終於知道哪裡眼熟了,維維和毓哥也太像了?!你確定維維是你的,不是你抱來的?”廉鴻去餐廳的比較晚,等他去的時候,費毓都已經吃完了,並不知道費毓和鄭之南還搭上了話。
廉鴻問這話的時候,沒有當著維維的麵說,免得刺激到孩子那顆幼小的心靈。
鄭之南白一眼廉鴻說:“世界上沒有血緣關係長得相似的人那麼多,你沒看到維維的淚痣和我一樣嗎?”
廉鴻還想嘟囔一句,卻覺得,鄭之南說的也有道理,這個時候維維上完廁所出來了,他也就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
廉鴻回去午休後,鄭之南卻尋思起他說的話來了。
這孩子,真不是原主撿來的?
那種想要確定是不是親子關係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鄭之南左思後想,忍不住給孫秀林發了跳信息。
鄭之南:外婆,維維的媽媽你見過嗎?
沒過多久,孫秀林給鄭之南回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