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 48(2 / 2)

費毓說:“你知道嗎?我從前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個父親,會有一個與我相似,承載了我一半基因的孩子出現。”

鄭之南靜靜地聽著費毓說下去。

“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之南,我不僅僅是想維維能夠快樂無憂,我也希望我能給你快樂無憂。”

鄭之南說:“我在意的人都健健康康的,我就沒什麼憂愁的,現在就挺好。”

費毓拉著鄭之南站起來,走到了園中的大樹下,這樣離維維遠了一些,但說話也更方便一些。

維維吃著水果,看著平板上播放的益智動畫,完全沒有被費毓和鄭之南的動靜影響。

離開維維遠一些後,費毓的手也一直沒有鬆開,他伸出手去摸鄭之南的臉頰,看著他說:“在不知道維維的真正身份時,我派人調查的時候,也順帶的了解了你的情況,曾經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明明學習優異,專業優異,本來應該是青春飛揚年齡的你會寡言,眼中常有憂鬱,知道真相後我隻後悔沒有早點和你有更深的接觸,浪費了這多年與你在一起的時光,我想守護維維,看他健康成長,也想守護你,讓你不再因為往事難過。”這段話說的很真摯,一絲一毫的做作都沒有。

鄭之南知道這段話發自費毓的肺腑,因為在他抱著維維下樓找他時,他就收到了係統的提示,好感度已經達到90。

鄭之南不可否認,在這個世界裡,維維是個很好的助攻,給了他很多幫助,比如說為他提升了好感度,一次性提升到了90,這對於好感度越高越難提升的鄭之南來說簡直猶如甘霖,十分及時。

鄭之南露出動容的神情怔怔的看著費毓,這樣真摯的話,原主聽了怎麼可能不動容,所以鄭之南動容了,他很多次都怕自己臉上的冷漠嚇退攻略對象,怕給出的情感反饋會慢半拍,影響劇情的進展,任務的進度。

費毓伸出手去擁抱鄭之南說:“以後,有我在。”這句話的力量讓鄭之南感覺到了他的真誠和對原主的愛意。

鄭之南臉頰輕輕地放在費毓的肩頭,沒有說話,默許就是回應。

ok,安排好了維維,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鄭之南已經迫不及待要與蘇燕豐再次見麵了。

當然,這次見麵,是瞞著費毓的私下見麵。

學校正式放寒假後,費毓就將維維接到了費家,而鄭之南也有了自如活動的時間,之前要顧及隨時出現來尋他的費毓,現在嘛,費毓一顆心都在維維身上,還要應付費家的老老少少,他就是瞅準這個時機去和蘇燕豐碰麵。

此時此刻,知道維維去了宋家的蘇燕豐一定心裡很不好受吧,畢竟他喜歡的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和孩子的爸爸感情甚好,作為暗戀著的蘇燕豐怎麼可能無波無瀾,沒準正在什麼地方借酒消愁。

鄭之南猜得不錯,蘇燕豐知道費毓將孩子帶回了費家正式見家裡人後,心情就極其複雜,自從那個人的出現,費毓和他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周末和假期幾乎都是圍著那個人和孩子轉,連朋友聚會都很少露麵,這讓他很焦躁,也很無奈。

維維被帶到費家的第一天,蘇燕豐就在會所裡喝了個爛醉,晚上直接宿在了會所,第二天酒醒後也沒有回去,不過這次他因為宿醉頭疼,沒有繼續借酒消愁,但也如幽魂差不多,心裡不時因為鄭之南而翻江倒海。

並不知道蘇燕豐在哪裡的鄭之南為了快刀斬亂麻,求助了係統,當然不是免費幫他,是要做一些小任務的。

比如說,想要獲得蘇燕豐的具體位置,係統給他發布的小任務是給鄭笙逸發一條信息。

今天是他的生日。

雖然鄭之南不知道自己做這個任務的意義在哪裡,但一條短信而已。

發完信息,鄭之南不想鄭笙逸因為短信就打電話過來問東問西,直接關了手機,任務完成後,獲得蘇燕豐的具體位置。

是一家費毓帶鄭之南去過的會所,費毓給他登記過會員卡,還好當時他沒有拒絕,不然這種私人會所他想進去都得頭疼一陣。

鄭之南穿得很休閒,背了一個雙肩包,因為是會所會員,沒有人去關注他背包裡有什麼東西。

1月的天氣很冷,但會所裡有暖氣,鄭之南去會所的時候,故意在酒吧裡穿過,係統給的地址很詳細,此時此刻,蘇燕豐坐在卡座裡喝酒,鄭之南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喧嘩,所以故意穿過酒吧,引起蘇燕豐的注意。

這個時候蘇燕豐看到他一定會跟過來。

鄭之南走過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坐在大廳卡座裡的蘇燕豐,似笑非笑,十足挑釁。

沒有爛醉,隻是微醺的蘇燕豐當然一眼就看到了身形挺拔如青竹的鄭之南,他們視線相撞,然後他看到鄭之南快速的收回視線穿過酒吧去了電梯的方向。

看到鄭之南的時候,蘇燕豐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他怎麼在?費毓來了嗎?

是費毓帶他來的?

然後蘇燕豐就站了起來,跟在鄭之南的身後,當他穿過走廊走到天梯的時候看到數字停在了4樓,4樓是包廂區。

蘇燕豐站在電梯裡,按了4樓,然後打電話問會所的經理:“費毓費總今天有來嗎?”

會所經理告訴蘇燕豐:“費總今天還沒來,還需要其他幫助嗎?”

蘇燕豐掛了電話,電梯同時到達四樓,蘇燕豐走出電梯,一步步踩在四樓走廊的地毯上。

其實每間包廂的隔音都做的很好,蘇燕豐一句都聽不到裡麵的聲音,隻能透過一點點門上的門窗看到一點裡麵的情形,大部分都很熱鬨,燈光也五顏六色的在閃爍,不少人臉上都洋溢著笑臉。

蘇燕豐並不知道鄭之南在那間房,但他潛意識裡覺得,鄭之南就在四樓的某個房間,他一路走一路看,然後看到了一間包廂門敞開的房間,沙發上是剛剛鄭之南身上穿的駝色雙排扣的中款呢子大衣,還有剛剛他背在身上的雙肩包,蘇燕豐走近了一點,看到了正在點歌台點歌的鄭之南。

包廂的燈並不是彩色的彩燈,就是正常的橙色亮燈,房間每個角落都很清晰,也能清晰地看到抬眸看向他走到門口鄭之南。

這種感覺很怪異,蘇燕豐覺得自己收拾過鄭之南,不管怎麼樣,在這裡他獨自一人,看到他應該害怕才對,可鄭之南卻似笑非笑,眸中帶著不屑。

蘇燕豐在獲取的資料裡並沒有顯示鄭之南會跆拳道和搏擊,因此練過一點的蘇燕豐覺得此時此刻的鄭之南不懼威脅,他毫不猶豫走進去,還順手關上了門,然後歌聲響起。

是一首歐美歌曲,節奏感很好,這首歌蘇燕豐之前挺喜歡,但知道是鄭之南點的歌後,他現在隻覺得惡心。

蘇燕豐站在中間對點完歌走回沙發上坐下來的鄭之南說:“好久不見。”

鄭之南拿起桌子上的煙盒,從裡麵抽出一根煙,點燃後吸了一口夾在手上,夾著煙的手翻來覆去,看了看後鄭之南才笑著說了一句:“不是才見過嗎?”語帶諷刺,說的是上次蘇燕豐去費毓那裡和他見過一次。

蘇燕豐覺得今日的鄭之南和以往的有些不同,看起來要隨性灑脫許多,讓他想起了在那間舊倉庫裡他的凶狠語氣和神情。

蘇燕豐一直覺得自己見到的鄭之南和在費毓身邊見到的鄭之南完全是兩個人。

一個還有溫度,而另一個則完全冷若冰霜,毫不遮掩他真實的性格。

這更加讓蘇燕豐覺得鄭之南對費毓不懷好意,有所圖謀。

蘇燕豐沒有理會鄭之南的諷刺,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鄭之南,此時此刻的鄭之南襯衫扣子解開了兩粒,露出形狀好看的鎖骨和纖細優雅的頸脖,整個人都很慵懶,仿佛暗夜中的貓,危險又優雅,那隱在身體裡的淩厲完全釋放了出來。

蘇燕豐皺起眉頭問他:“你到底想乾什麼。”

鄭之南彈了彈煙灰反問了蘇燕豐一句:“是你到底要乾什麼吧,我和費毓的事兒,和你有關嗎?”

“他是我的朋友!”

鄭之南諷刺道:“不要再用朋友這個幌子騙你還有我,蘇先生,不妨告訴你,費毓已經跟我求婚,不要再在他身上費心思了。”

蘇燕豐立即道:“不可能!”他眼神在鄭之南的雙手上搜尋。

鄭之南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嗤笑出聲說:“戒指我不喜歡,扔在家裡。”

蘇燕豐說:“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帶在他的身邊。”

鄭之南說:“他喜歡我就好了,你愛他,不是應該看到他開心嗎?他愛我就很開心,你應該成全他。”

蘇燕豐覺得鄭之南很可惡,可又被他的話激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蘇燕豐走上前,拿起酒瓶啪的一聲摔碎後指著鄭之南說:“你在故意激怒我。”

鄭之南非常正直的點頭說:“對啊,怎麼,你要殺了我?殺了我你敢嗎?”鄭之南說著話,按滅手中的煙,然後站起來看著隻和他隔了一張桌子的蘇燕豐,“嗯,敢嗎?”

蘇燕豐覺得鄭之南是個瘋子,他看到他眼裡的張狂,他告訴自己不要被對方激怒,扔了手中的酒瓶說:“我不會上你的當。”他話音剛落似乎就要轉身離開。

鄭之南沒有給他找個機會,他一手掃光桌子上的東西,拉住因為東西掉到地上而停下動作的蘇燕豐,將他扯得身子趔趄,跪在地上,而他的手臂則被鄭之南用腳踩在的了桌子上。

蘇燕豐立即用另一隻手出拳打鄭之南,被鄭之南乾脆利落的扭脫臼了。

疼的蘇燕豐一聲痛呼,然後便再也使不上力氣,額頭開始冒虛汗。

鄭之南一隻腳踩著蘇燕豐的手臂,一邊挽著袖子,風輕雲淡的看著蘇燕豐說:“怎麼了蘇先生,這點疼就受不了了?那一會兒你該不會還要疼的掉眼淚吧?”鄭之南說完,從桌子下麵抽出來一把不大不小的錘子,十分稱手。

鄭之南拿著錘子一下一下的砸在自己的手心,一邊砸一邊對蘇燕豐說:“上次你用棍子,這次我用錘子,是不是很相稱?”

蘇燕豐瞪著一雙眼,狠狠道:“鄭之南,你敢。”

鄭之南挑起好看的眉說:“我不僅敢——”說到這裡便毫不猶豫的放下腳,一隻手按著蘇燕豐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錘子砸在了蘇燕豐的小手臂上,隨著喀嚓聲,鄭之南非常乾脆利索的砸斷了蘇燕豐的手臂。

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整個房間裡,而外麵一聲都聽不到,所以並沒有引來任何人的駐足。

“啊……啊……你——”蘇燕豐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仿佛要暈過去,然後是如水一般的汗珠從身體裡滲出來,瞬間就將他的裡衣打濕,“你會後悔的——”蘇燕豐一邊疼的呻/吟,一邊咬牙切齒的對鄭之南說,“你會後悔的,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鄭之南砸完後拿著錘子鬆開了蘇燕豐,蘇燕豐趴在桌子上無法劇烈的動彈,一隻手脫臼,另一隻手骨折的蘇燕豐宛如廢人。

這次換鄭之南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燕豐,聽到蘇燕豐的話,鄭之南說:“後悔?蘇先生在砸斷我的手臂時,有後悔過嗎?”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滿頭是汗的蘇燕豐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鄭之南說:“哦,不管你當時有沒有後悔,反正我是不後悔的,畢竟我隻是——以牙還牙,刺激嗎?開心嗎?爽不爽?”

蘇燕豐在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鄭之南敢對他做出這種事兒,而變故又來的如此快,快到他根本還沒回過神來,他的一隻手就脫臼了,而另一隻手也被砸斷了。

鄭之南扔掉手中的錘子,拎起桌子上沒有被掃到地上的酒瓶,揭開蓋子,對著蘇燕豐的頭澆下去,一邊澆,一邊羞辱蘇燕豐。

“費毓一直想讓你和我道歉,我一直沒有給他找個機會,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原諒你,而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這個自作多情的人又憑什麼介入?彆再打著朋友的旗號刷存在感了,他不喜歡你,他永遠都不會喜歡你,不然又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你還沒有機會靠近他?你不是因為覺得我是個騙子才打斷我的手,你為什麼不敢承認,你是嫉妒我,怕我讓你失去在他身邊的位置,但抱歉啊,我想讓你清醒一點,就算他的身邊不是我,也絕對不會是你——”鄭之南把半瓶酒倒乾淨後,拿著酒瓶將瓶身砸在桌子上,然後拿著酒瓶殘缺的一半身體毫不猶豫的紮在了蘇燕豐放在桌子上的手背上,鮮血從蘇燕豐的手背上流出來,蘇燕豐的慘叫和鮮血同時呈現。

鄭之南要的不僅僅是以牙還牙,他要的是加倍奉還,所以他折磨侮辱蘇燕豐,用言語刺激他,要他身和心都備受折磨和煎熬。

做完這一切的鄭之南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放下袖子,扣上扣子說:“你知道我的手對我有多重要,你故意打斷我的手,斷送我一切夢想,你以為你僅僅是打斷了我的手嗎?你的心遠比我歹毒惡心,而且你還不敢承認,費毓卻一直想讓我原諒你,嗬,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原諒你?我和你不一樣蘇燕豐,你隻是個靠著父輩的公子哥,斷手不過是再接回來,而我的手對於我來說是我能不能再繼續我的夢想,我的理想,我的愛好,這些都被你弄沒了,而你一絲一毫都不敢承認你不是為了給費毓出氣,你就是想折磨我,摧毀我,我為你感到羞恥,你就是個垃圾。”說完這一切的鄭之南穿好大衣,背上背包越過臉色蒼白,不住呻/吟的蘇燕豐,猶如走出圖書館般的悠閒隨意,他回頭看一眼已經快沒聲的蘇燕豐麵容冷漠的打開門離開了包廂。

門都沒有關。

他要讓彆人看到屋裡的一切。

他要讓蘇家怒火中燒。

他希望這火燒的越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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