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 50(2 / 2)

可能是乖了兩個月,加上愉悅和激動的心情,6月份的時候鄭之南就開始覺得身體愈發有力氣,精神也沒之前那麼萎靡了。

待7月時,已經可以獨自下樓在花園裡走動,也能坐在花園裡畫畫草草花花當樂子。

其實鄭之南今年3月份之前還可以自如走動的,隻是4月初淋了一點雨,就又開始纏綿病榻,折騰了一個月,現在為了能趕上7月的慶典,可能心中有期待,病情漸漸好轉,恢複了從前的狀態。

7月7那天,鄭之南穿上月白色的長衫,白中帶了一點藍色,不過分素淨看起來又雅致,為了能看清楚舞台上每個人的演出,鄭之南還戴了一副眼鏡,眼睛上掛著鏡鏈,銀色的鏈子上還夾著一粒小小的白色珍珠,看起來貴氣又精致。

鴉穿了一身黑,高大挺拔的身材站在鄭之南旁邊把鄭之南襯的更加瘦削,好在鴉比較悶,沒什麼存在感,每次鄭之南出現,大家的目光都是在他身上,並不會多看一眼他身後的隨從是什麼樣子,反正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個隨從而已。

鄭之南不需要迎客,所以第一個節目演了一半的時候,鄭之南才出現。

然而節目表演的再好,也不及鄭之南奪目耀眼,鄭之南來到鄭重安身邊的位置坐下,鴉站在他的身後。

因著身體原因,沒有人讓鄭之南喝酒,下人隻備了果汁,茶水這些都沒有給,怕喝了晚上醒神睡不著。

來的賓客裡,許多人都回頭看向鄭之南,鄭之南按照原主一部分的人設,誰都沒理,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台中央,第一個節目已經落幕,接下來是唱歌的部分。

有些人看完了也就識趣的移開目光看向彆處或者舞台,有一人卻握著酒杯仍看著鄭之南。

鄭之南再無動於衷也被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吸引,他本來是撐著頭斜靠在椅子上,看向那人時放下了手。

這人鄭之南在城中兩年,從未見過,十分眼生,年紀看上去應比他大個兩三歲,笑容大方從容,看到他看過去,舉起杯子在虛空中碰了碰以示敬意,然後全部喝光,十分爽快,也不管鄭之南有沒有舉起杯子。

鄭重安也看到對方的舉動,側過臉看向兒子,對他說:“這是月裳城城主的義子秦鶴,這次過來是與我談合作的,這幾日都會在城中遊玩。”鄭家所在的城叫雲鳳城,盛產鐵礦、玉石等礦物質。

這月裳城看上的就是雲鳳城的鐵礦。

鄭之南聞言嗯了一聲,頗給麵子的衝對方微微頷首,然後看到了右側席位上的陳汐,陳汐便是他的義兄,因為原主得罪過對方,鄭之南雖然穿過來了,但一直沒和對方修複關係,他不動聲色的收集了一些信息後知道自己修複是沒用了,原主曾經讓陳汐給他下跪,其他的把戲也是琳琅滿目,鄭之南覺得自己能還對方安靜的生活就不錯了,想獲得原諒然後重修舊好,簡直是天方夜譚,反正如果他是陳汐,不管對方道不道歉,他都絕不會原諒對方,因此鄭之南雖然知道這個義兄的存在,但從未接觸過,此時看到陳汐麵無表情的看過來,他裝作沒在意的繼續將視線轉向台上的節目,聽得津津有味,看得目不斜視。

這種事兒就彆裝模作樣去討好,沒準對方以為又使怪招要來折騰人家,安安靜靜不去叨擾就行了,免得對方看著心煩。

一共十幾個節目,各有各的精彩,鄭之南除了第一個剩下的全部都看完了。

若不是鄭重安催促,鄭之南還想帶鴉去外麵的夜市逛一逛,今日節慶,外麵的民眾大部分都會通宵達旦歡度節日,店鋪會24小時營業,有遊/行,然後一起看露天表演。

但他不能熬夜,聽到鄭重安說明日允他出去遊玩,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宴會。

宴會結束,秦鶴帶著隨從告辭,回公館的車上,秦鶴轉著手中的一串珠子,珠子是一粒粒瑩潤光澤的玉石穿成的,聲音清脆悅耳,識貨的人一看就知道這玉石是出自雲鳳城上好的玉石,珠子飽滿通透,色澤清潤,等閒人是買不到如此粒粒通透清潤的玉石,因為極難產出。

一陣寂靜中,秦鶴對副駕駛的幽說:“那就是鄭重安的兒子鄭之南?”

幽回過頭去看秦鶴回答:“是。”

秦鶴語調平平地說:“怎麼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不是說驕橫跋扈,目中無人嗎?今日一見,氣質出眾,芝蘭玉樹,人群中尤為顯眼,根本不像傳聞中的那麼殘暴蠻橫,就算靜靜地看著舞台一句話不說,也沒人能忽略他的存在,驕橫半分沒看到,倒看到了弱不禁風,弱不勝衣,隻是斜斜的撐著頭看著前方,竟然覺得自成一格,宛如一幅水墨畫,寫意瀟灑隨性。

幽道:“人不可貌相,青曾親眼所見他將城中一富商的兒子打得半死,城主鄭重安後麵也沒說什麼,那富商舉家遷走才算救回兒子半條命,鄭之南出門還愛拿著鞭子,看誰不順眼根本不給辯駁的機會就下重手,不僅在外折騰人,在府裡也沒少折騰下人。”

“那現在怎麼轉性了?”秦鶴語氣玩味,頗覺有趣。

“大概和兩年前的那場手術有關,聽人說死裡逃生,想積點德吧。”幽語氣嘲諷。

“有什麼愛好?”

“喜怒無常,之前沒聽說有什麼特彆的愛好,但近兩年好像在練習書法,也畫畫。”

“果然是大少爺。”秦鶴以此為結束語,不再討論關於鄭之南的事情。

鄭之南回到臥室,鴉為他脫衣的時候,他問鴉:“那人你見過嗎?”說的是秦鶴。

鴉回:“沒,我很少出府。”

鄭之南點點頭,其實這兩年裡他見過不少生人,也有很多出色的人物,有些他甚至以為可能是攻略對象,但都不了了之,最後發現隻是自己的以為。

秦嶺除了一雙眼睛看著特彆一點,其他的地方鄭之南沒覺得特彆的吸引他,雖然不可否認對方容貌出眾,英姿挺拔,可的世界,出眾的人太多,作者寥寥幾筆就能構繪出一個絕世美人,顏控一點的作者,遍地都是高顏值路人,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因此並不覺得是攻略對象,可他每次要讓自己不要想太多,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難道攻略對象終於出現了?

不急,明天出去,看看能不能碰上,如果還碰上就再觀望觀望。

一想到有可能是攻略對象,鄭之南換了睡衣躺在床上仍覺得熱血沸騰。

怎麼能叫他不熱血沸騰,他來到新世界已經兩年了,他經曆過三個世界,每個世界都是快刀斬亂麻的結束了任務,而且一開始就與攻略對象在一起,就算沒在一起,很快也就出現了,到了第四個世界,沒有劇情提醒也就罷了,一待就是折磨人一樣的兩年,吃吃喝喝睡睡,無所事事,因為身體原因,沒有牢籠禁錮也似無形中有個籠子將他困在裡麵,見不到攻略對象,做不了任務,身體還動不動就大病一場,昏迷個幾次,叫人無語的很。

鄭重安說到做到,答應鄭之南翌日可以出去遊玩,父子倆一起用過早餐,鄭重安便讓鄭之南休息休息後可以去外麵逛一逛。

“但彆惹是生非,免得動了氣,又病上一陣,躺在床上又要發脾氣。”鄭重安不怕鄭之南給他找事兒,隻怕鄭之南因此動氣,傷了身體。

鄭之南擦完嘴角站起來說:“為了能多玩一會兒,也不會隨隨便便給自己找事兒,爸你放心。”

鄭重安看到兒子如此聽話懂事,感慨道:“果然是長大了,你媽要是看到你這樣,一定很開心欣慰。”

鄭之南笑著點頭帶著鴉離開,先回房見換了一套便於出行的衣服,便一身輕鬆的出了門。

街上還有昨夜狂歡的痕跡,不少門店都掛著彩條。

隻是鄭之南不過待到在外麵吃了午餐,下午還想繼續遊玩,順便看場電影什麼的,鴉那邊就收到訊息說城主遇刺了,要鄭之南立即回府。

一想到鄭重安可能受傷,鄭之南便沒有心思再待下去。

不再步行,而是讓隱在暗處跟隨的保鏢招來車立即回府。

回到府上,直接去了鄭重安的住所,還沒進臥室,就看到一樓會客廳有不少人,鄭重安、陳汐、秦鶴,以及秦鶴帶來的隨從和助理。

而鄭重安好端端的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給秦鶴的手臂包紮。

鄭之南微皺著眉頭說:“爸,你沒事吧?”

鄭重安揮揮手說:“多虧了秦侄為我擋了一下,我沒事兒,他的手被子彈擦傷了。”

秦鶴另一隻手攤了攤說:“我能不能說我不是想要幫忙擋槍,而是聽到動靜下意識推了一把,沒想到傷了自己。”坦誠的所有人都忍俊不禁,鄭之南也勾起了嘴角。

鄭之南走過去對秦鶴說:“不管怎麼樣先謝謝秦大哥了。”

鄭之南說完,陳汐為之側目。

這兩年鄭之南沒來找他麻煩,陳汐樂得自在,沒去關注過這個弟弟,今日一見,沒想到還能從他嘴裡聽到謝謝,怎叫他不意外,畢竟從前這個混世魔王可是從不說謝謝,也從不會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抱歉,想到這裡,陳汐麵上無甚表情,心裡冷笑連連,看來混世魔王也學會披著麵皮示人了。

決不能被他的假象蒙騙。

秦鶴揮揮手說:“沒事兒,隻是一點擦傷,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鄭重安雖然剛剛被秦鶴的坦然逗笑,但內心深處還在想著剛剛的槍擊事件,滿腹疑竇。

作為城主,鄭重安上位的並不順利,也是曆經波折才坐到這個位置,有幾個仇人在所難免,隻是他現在理不出頭緒是哪家的仇人派過來的。

為了早點解決秦鶴這邊的合作去調查槍擊事件,鄭重安之前還想抬抬價端幾天,現在因為秦鶴的好意之舉,決定不再拿橋,就按之前秦鶴和他談得價位敲定了數目龐大的鐵礦合作,順便也理通了幾個貿易合作。

因為合作愉快,鄭重安特意宴請秦鶴一行人,隨後因為鄭之南身體愈見好轉,鄭重安開始想象兒子未來或許有機會繼任城主,想到秦鶴是秦老大唯一的義子,月裳城未來城主的不二人選,便讓鄭之南做東在城中會所宴請秦鶴,陳汐當陪客。

鄭重安對鄭之南說:“秦鶴處事圓滑,你未來也是要繼任我的位置的,趁此機會多和他結交一番,順便學學他的手段,與月裳城交好對彼此都有好處,多叫幾個人,玩點你們年輕人愛玩的,喝喝酒唱唱歌都可以,我讓陳汐和你一起,以後他會輔佐你,你一個人是無法坐穩這個位置的,不要欺負他。”想到自己隨著年齡的增加,身體大不如前,而兒子的身體又時好時壞,也不知道自己離去時,兒子能不能挑起這個重擔?

想到這裡,鄭重安越發覺得是時候該讓兒子明白怎麼做好一城之主,統領好雲鳳城。

從前鄭重安覺得依照兒子的身體情況,他走了他這個當爸的都未必會嗝屁,那麼隻要他在,就能保證兒子生活無憂自在,作天作地任他怎麼開心怎麼來,可那天槍擊事件的發生讓鄭重安不得不考慮一些其他的突發情況,萬一他突然離開呢?

鄭之南看到鄭重安嚴肅的神情就能稍微猜測出來一些東西,聽了他的吩咐,也明白這是鄭重安決定正式把他帶到人前的征兆。

看來以後終於不會那麼無聊了。

宴請秦鶴?

沒問題,反正他還想繼續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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