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不上了。
而鄭之旺除了最初接了他一次電話後,徹底的打不通電話了。
去家裡找,隻看到的嫂子白秋,剛剛懷孕沒幾個月,挺著個肚子,倒是讓他進來了,但就是見不到鄭之旺。
鄭之南裝了幾天找他們的情形後,還給鄭之旺和劉晴都發了信息。
“我以為我們是家人,你們卻讓我覺得很失望。”
“以後我一個人過,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說完這些話後就直接把劉晴還有鄭之旺等等所有和鄭家相關的人,除了爺爺奶奶的聯係方式還留著,其他的都刪除了。
當刪除這些人後,鄭之南覺得世界都清淨了。
滿月宴也不用參加了。
也不用再裝包子被剝削了。
包子被這麼眾叛親離也是要有脾氣的好嗎?
再惦著臉找過來,他可隻剩下打臉的狀態來麵對他們了。
關於鄭之南對鄭家的一舉一動,榮知淵都看在眼裡,也寒在心裡。
這真的是一場直觀的表演,他看到了鄭家的無情無義,冷血可恥。
從前沒有直麵這種局麵,隻是心疼鄭之南的成長環境太糟糕,可這段時間,榮知淵看著他一次次打電話給家裡,不是忙音就是打通了接起來又掛斷了。
微信發信息也不回,就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瘟疫病菌。
雖然知道是演戲,可每一次打回去都是帶著希望的吧?
那麼當希望落空的時候該有多失望,多心寒,多難過?
怎麼不叫人心疼和難過。
這是他當成寶貝一樣的愛人,卻被家人親手推開,和將他遺棄有什麼區彆?
發出去的信息沒有人回複。
多麼可笑。
鄭之南把聯係方式都刪除拉黑,做完這些後他站起來對在一旁看著他的榮知淵說:“我想換個手機號,這樣他們就永遠聯係不到我了。”
榮知淵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那臉上明明帶著輕鬆的笑容,可卻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將他小心翼翼的攬入懷裡,在他耳邊說:“之南,我們要個孩子吧。”
鄭之南沒說話。
“要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擁有屬於你的至親之人,愛他護他,讓他無憂無慮快樂的成長,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也陪在你和我的身邊,告訴他什麼是愛,什麼是美好的人和事。”而不是薄情寡義,冷血無情。
鄭之南緊緊抱住榮知淵的身體,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說:“好。”嘴上說著好,其實心裡鄭之南是拒絕的,但他知道,拒絕是沒有用的。
自從好感度到達了某個點後,也如從前某個世界一樣仿佛達到了一個瓶頸期,再也沒有突破了。
鄭之南知道事情就出在孩子身上。
生子文完全沒有孩子的戲份,怎麼可能讓他沒有孩子就達成好感度。
想想都不可能。
可是,真的好艱難啊,想想就覺得好艱難。
當初在維維那個世界的時候,因為不是他親自生,他們算是半路父子,他去的時候維維都老大了,又很乖,知道後心裡上有些詫異,但過了那個時間也就適應了。
畢竟沒親自懷孕生產,感覺自然不同。
可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
他來的時候他們剛剛新婚,甚至兩人都還不太熟悉,現在獲得了榮知淵的愛。
就肯定要生孩子啊。
這是生子文,沒有孩子算個屁的生子文。
想到這裡鄭之南都快要窒息了。
一臉的蒼白。
榮知淵放開鄭之南,看到他神色不安,仿佛還在傷懷,不由更加心疼。
“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們不仁不義,你也沒有必要再留情麵,糾糾纏纏不是好事。”對那種人,一切的糾纏都是在浪費時間和生命。
“我明白,不會再給他們機會的,這次斷了,就永遠的斷了。”說到鄭家的事情,鄭之南振作了起來,比起生孩子,還是虐渣打臉更符合他的興趣。
榮知淵以為鄭之南難受是因為鄭家的事情,哪裡會知道鄭之南是在愁生孩子的事兒。
他現在隻想罵臟話。
罵臟話的同時又安撫自己,沒事兒,反正都是假的,隻是在做夢,不要為了夢裡的人和事真情實感,孩子怎麼了,孩子也是假的!
愛都是假的,還有什麼不是假的!
這麼一安慰,好似也舒服多了。
鄭之南發給劉晴和鄭之旺甚至鄭富的話,他們都收到了,一開始覺得吧,這樣也好,彆來麻煩他們就行,管他在榮家是什麼下場,自己顧好自己就行了,哪裡管得了彆人。
但到了9月,認識的親戚裡有人看到鄭之南和榮知淵親密的走在一起。
其實所謂的親密就是並肩而行,沒有親親甚至沒有手拉手,但到了劉晴的耳朵裡就是在告訴他。
你兒子和榮家那大少爺好好的啊,到底是誰在傳你兒子要被榮家那大少爺拋棄了?
現在的人啊怎麼這麼缺德,好好的夫夫愣是編排成馬上要離婚,真是奇了怪了。
一開始劉晴還不相信,但是那人說還拍了照片,雖然模糊,可照片上看出來也的確似乎感情好好的。
兩人複合了?
這麼想的劉晴立即就要聯係鄭之南,但結果打電話打不通,用兒子的手機打也不通,用老公的打也不行。
讓兒子用兒媳婦白秋的打,也是打不通,發短信問候也不回。
最後劉晴讓鄭之旺發信息說可以還錢了,周轉的開了什麼的,發現微信已經不是好友。
看著以前的聊天記錄,裡麵有鄭之南最後給他們發的信息,再看看自己答應借錢的信息,怎麼看怎麼諷刺。
鄭之南還不知道劉晴他們又要來和他重修舊好。
畢竟電話也換了,早就斷聯係了。
在他做了一個月的心理建設後才建設好生孩子的心情。
他想了想西遊記裡,到了女兒國的師徒四人裡,豬八戒和唐僧不也懷過孕。
沒什麼好擔心的。
這個世界男人生子已是普遍之事,醫療設施也很先進。
沒什麼好擔心的,就當做手術了,反正他到時候他要打全麻,一點也不去體會生產過程。
懷著這種忐忑糾結的心情,鄭之南後來和榮知淵親密行為都沒有做安全措施,同時也都在吃一些有助於備孕的東西。
吃這些東西的時候,沒有人能體會鄭之南的心情。
在這個世界,大部分能懷孕的男人都一點不意外自己要吃這些備孕的東西,就算是不能生育的人也覺得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所以鄭之南成為了那個能生孩子的男人裡非常糾結和惆帳的男人。
這樣的調理,在完全沒有身體毛病的情況下,懷上孩子是那麼的自然,甚至正常的事情。
而劉晴那邊呢?自己的號碼都打不通後用了彆人的號碼,結果還是聯係不上,又過了一陣再去聯係,發現號碼注銷了。
注銷意味著號碼不要了,對方換號了。
鄭富說:“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竟然換號了。”劉晴一臉的不可思議。
鄭之旺也有些無法接受。
就真斷絕關係了?
一家三口這麼討論的時候,並未避諱白秋,白秋接了一句:“你們當初在他最需要家人的時候那麼對他,他沒有罵人和你們吵架就不錯了,換號什麼的,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因為家境不如妻子,鄭之旺雖然不滿妻子這麼說,但也不好反駁,隻是嘟囔了一句:“當時的確周轉不開。”
白秋看不上鄭家這副做派,要不是看上了鄭之旺這張臉,還有對她殷勤備至的份上,她都不一定會嫁給這個男人,要說也是這男的演得好,沒嫁過來之前以為對方彬彬有禮,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結果完全不是那回事兒。
對她算是不錯,可是對其他人就真的是隻剩下一副自私自利的嘴臉,好幾次她都有些齒冷。
其他事兒上還不明顯,但在鄭家對老二這態度上,她就覺得很不舒服,但不關乎她,她也不是個愛管閒事兒的,一直也沒發表過什麼意見。
本來因為需要家人的時候沒有幫對方,對方和他們斷了也就斷了,沒想到鄭家這撥人又開始想要利用對方,和對方修複關係。
真是無語。
因為懷孕,月份越來越大,白秋有些困倦,加上不耐煩就起身回臥室去了。
劉晴對白秋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人家也不靠她生活,家境又好,她要是懟兒媳婦幾句,沒準老公罵她,兒子也要生他的氣。
鄭家這邊聯係不上鄭之南有些怏怏的時候,鄭之南已經在感受什麼是孕吐,什麼是妊娠反應。
吃不好睡不好,腿愛抽筋,還老做稀奇古怪的夢,前期把他折騰的夠嗆。
鄭之南是9月底懷上的,10月肚子還不明顯,11月就微微有些隆起了,他老覺得自己肚子裡藏著個異形,裡麵那個小東西會把他肚子劃拉開,然後從裡麵蹦出來個怪物。
這種天馬行空的幻想讓鄭之南本來就因為睡眠質量不佳的黑眼圈都開始發青了。
榮知淵也感覺到了鄭之南格外敏感的心理情況,似乎因為懷孕的關係,那種驚弓之鳥般的狀態就非常明顯。
半夜還要默默的流眼淚,真是把他的心肝都快摧碎了,他知道懷孕不易,要遭受常人無法體會的痛苦,而且每個人的妊娠反應都有許多不同。
榮知淵太擔心生個孩子把人都折磨壞了,又是請心理醫生,又是請孕期調理師、家庭醫生,都是24小時隨時觀察。
過了頭三個月後,鄭之南的妊娠反應消失了,崩潰的狀態才好了一些,因為吃得好睡得也好了,腿也不抽筋了,除了行動不便,沒有其他不便的鄭之南自然什麼煩惱都沒了。
雖然偶爾還是會覺得肚子裡怪怪的。
有時候晚上榮知淵摟著鄭之南,會聽到他不自覺的喃喃說:“好恐怖啊。”
榮知淵問他什麼好恐怖,他的回答是:“生孩子好恐怖。”他是真的覺得恐怖,以前在普通世界,沒有辦法體會女人的艱辛,不能體會所以無法感同身受,甚至覺得生孩子沒彆人說的那麼辛苦和恐怖吧,有些人太誇張了。
可是現在自己親自上陣,一點都不覺得輕鬆了。
真的恐怖,也真的辛苦,頭三個月都快把他折磨的沒個人樣了。
吃不進去東西,本來就不胖,現在更瘦了,好像營養都被肚子裡的小東西給吸走了,整個人都看著很滄桑灰暗。
然後就是失眠多夢,還經常上廁所。
不僅僅是身體上備受折磨,心理上也是各種折磨。
怕孩子不健康,怕孩子在肚子裡有個不好,怕得唐氏綜合征,過了唐篩的時候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
榮知淵聞言幫他按摩酸軟的身體說:“以後再也不生了,就生這一個。”頭三個月鄭之南備受折磨,看著鄭之南被摧殘的榮知淵也是焦慮不安。
太揪心了。
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可看著心愛的人為了孩子而這麼辛苦,他都有些後悔這麼早提孩子的事情。
太令人不安,生怕孩子沒什麼,大人倒先有個什麼好歹,他想都不敢想下去。
希望之南肚子裡那個小家夥能心疼一點懷著他的爸爸,彆再欺負他,他已經被家人欺負了那麼久,要和爸爸一起保護他才對。
係統:好感度上升至93。
收到這條提醒的時候鄭之南正在午睡,係統的這條提醒大概是他這三個月以來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