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謹聽到這句安慰,噗嗤笑出了聲。
“我不怕。”
然後鄭之南咧嘴笑了笑,不等他接著說,莊謹就把鄭之南用被子裹了起來,自己走下床說:“坐著彆動,我給你拿睡衣。”
他早上的時候告訴海叔,朋友的弟弟會過來借住幾天,讓人準備好睡衣居家服之類的東西,尺寸M的就可以,如果穿上大了,也不會大多少。
早上買回來,中午洗完,下午就晾乾了,剛好現在可以穿。
隻是傭人晾曬完畢後收到了特意整理出來的客房裡,他需要過去給他拿。
鄭之南被裹成了一個小雪人,坐在床上。
莊謹走的時候他是什麼樣子,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什麼樣子。
看到他走進來,大大的眼睛眨了眨。
莊謹有一次被鄭之南這種呆萌的神情給逗笑。
“你這麼坐著不累嗎?”
“你不是說彆動嗎?”
莊謹忍俊不禁,拿著衣服走過去說:“坐著彆動,不是讓你一點都不動,隻是怕你光溜溜的亂動被冷風吹到了,隻要不光著跑來跑去,其他的沒什麼的。”
莊謹一說完,鄭之南做了一個垮肩的動作,一臉的“好累啊剛剛”。
莊謹忍不住捏了捏鄭之南的臉頰,“你個小傻子。”
鄭之南接過莊謹遞過來的衣服,莊謹看到他穿衣服的時候側過臉不去看他,免得他尷尬。
莊謹還在用人類的思維去對待鄭之南,但鄭之南則不這樣,他作為一隻貓除了好惡之外沒有人類的三觀,又怎麼會知道羞恥心,平時作為貓的時候就走的坦然,現在也得坦然。
昨天他沒衣服穿窘迫是自己沒轉換過來的問題,但麵對莊謹就不能這樣了。
“穿好啦。”
鄭之南說完,莊謹轉過來對鄭之南說:“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句,你的眼睛不是藍色的嗎?”而現在的鄭之南,眼睛是黑色的。
鄭之南伸出手想去摸自己的眼睛,不過最終也隻是在虛空出摸了一下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睛變成了黑色。”當然,作為貓的時候還是藍色的。
看到鄭之南不解的神情,莊謹說:“沒關係,一樣的漂亮好看。”
鄭之南換好了衣服也仍舊拿著項圈,然後對莊謹說:“裝竊聽器,下次我變回貓的時候,可以把他們的聊天內容錄下來。”
“你不是一隻貓嗎?怎麼知道要裝竊聽器?”莊謹好笑的說著,拿走了鄭之南手裡的項圈。
莊謹的一句無心之言讓鄭之南心裡突了一下,好在他反應快,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軟的抱著莊謹說,“我看電視上,有人這麼做。”指的是電視劇裡有人這麼演。
被鄭之南這麼一提,莊謹似乎也有印象,有一段時間這小家夥特彆愛看電視劇。
當時想,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就一副無比專注的神情,現在看來,是看得懂的。
莊謹感慨一句說:“真聰明的南。”
“嘻嘻。”鄭之南被莊謹輕輕的放到床上,他躺在他的旁邊說:“竊聽器的事情明天我再讓人去弄,夜深了,早點睡,有些事情我們可以慢慢的聊,不急在一時。”平時這個時候,鄭之南基本就早早的臥在床上睡著了,不管他有沒有睡,小家夥是特彆愛犯困的。
鄭之南乖乖的沒有抗拒,鑽到被子裡後雙手捏著被子邊,眼睛亮亮的看著莊謹說:“我可以像從前那樣靠著你嗎?”
如果鄭之南提出來我可以像從前那樣鑽在你的懷裡嗎,莊謹會拒絕,但如果隻是靠著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樣想著,莊謹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後說:“當然可以。”
大家都規規矩矩,沒有做什麼不對勁的舉止。
隻是睡著了後,那個少年就習慣性的鑽入到了莊謹的懷裡,而睡夢中的莊謹也習慣性的攬住了鄭之南的身體,兩人緊密相連,不分彼此。
鄭之南的側臉貼著莊謹的胸口,臉蛋因為溫暖的懷抱而紅撲撲的,像是擦了一層薄薄的胭脂一樣可愛誘人。
隻是這一切無人知曉,此時他的誘人還不被察覺。
莊謹知道莊諶會派人盯著他的出行以及訪友會客,因此鄭之南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冒出來,會引人矚目,也容易打草驚蛇。
為此他特意布置了一套房子,假裝是安置鄭之南的。
讓天佑給鄭之南注冊了戶口信息和居住碼,居住碼就像鄭之南現實世界的身份證,有了這個,在國內什麼地方都很方便。
等到鄭之南人形穩定的時候,再帶著他回到主宅這邊,那麼如果忽然變身,在主宅居住也不容易引起懷疑,畢竟是他帶回來的。
這樣打算的莊謹和鄭之南說了說自己的計劃,征得鄭之南的同意後,便開始準備。
三天後,莊謹出門了,等到了新的居所後,才讓一直藏起來的鄭之南出來。
把鄭之南安排到了新居所後,新的身份也準備好了。
以後就是莊謹的生活助理,從山裡來的孩子,沒見過世麵,輟學早,所以早早的就出來找工作,機緣巧合被莊謹聘用在身邊。
翌日晚上,鄭之南變成了人形後,又隨莊謹回了主宅。
回到主宅後,和海叔提前交代過,當時海叔還問了一句:“你那個朋友的弟弟還來嗎?”
莊謹說:“臨時出國了,不過來了,那間房就給之南住吧,有個人在身邊,做事情也方便點。”比傭人方便,傭人畢竟都是女性,有些事還是同性處理比較方便。
莊謹給鄭之南取得人類名字就是鄭之南,鄭之南聽到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
晚上莊弘笙回到家看到莊謹身邊的鄭之南,問了下他的身份,知道是莊謹請來的生活助理,也沒有什麼懷疑。
“這孩子長得這麼白,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從山裡來的孩子。”窮人家的孩子吃飯都成問題,大部分剛出來的時候都麵黃肌瘦。
莊弘笙的一句感慨讓莊謹為鄭之南解了圍,他說:“之南說他家裡人都白,所以可能是遺傳的問題,有些人就是不管怎麼曬都曬不黑。”
“說的也是。”莊弘笙也就隨口感慨一下,不過一個生活助理,沒有什麼值得他大驚小怪的。
順利度過家人這關後,後麵就是等待年底莊諶放假回來。
就這樣,鄭之南偶爾是貓的狀態活動,偶爾是人的狀態活動,因為經常跟在莊謹身邊,成為人的時候不怎麼出去玩,傭人見不到他,也就沒有察覺到,鄭之南是家裡的那隻貓。
當成為貓的時候,他才會出去走動,活動筋骨。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鄭之南用裝笨的形象獲得了很多來自莊謹的教導,比如說他雖然會說話,認得一些字,可不會寫。
而莊謹就會手把手的指導鄭之南如何寫字,還會教他認字,而鄭之南,這個時候就表現的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所以進步那叫個神速。
好感度就是在這幾個月的互動中慢慢突破到70的。
大概這就叫日久生情,同時這好感度裡應該也有當貓時的好感基礎,畢竟雖然是貓,可也是有感情的,雖然那個時候還不是愛情。
而鄭之南的變化也是明顯的,從前他的眼裡大部分都是懵懂和不解,但隨著莊謹的指點和教導,他的眼神越來越清明,吸取了知識後對許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的見解和想法,不再一味地去“相信”任何人,懂得明辨是非。
除了思維外,鄭之南也長高了,貓的狀態時吃貓糧,人的狀態是就和大家一起用餐,所以個頭猛躥,之前大概隻有166,現在足有175了,不過五個月的時間而已,已經從青澀少年脫變成了一個大男孩,神采張揚,如竹林裡最挺拔的青竹,柔韌的同時又帶著青春的氣息。
鄭之南的轉變是莊謹樂於看到的,是欣喜的,仿佛這孩子是自己一手拉撥大的,頗有些與有榮焉。
為了讓莊謹熟悉他的存在,鄭之南基本上和莊謹獨處的時候都會自然的與莊謹親近,有時候是拉拉手,有時候是勾住脖子,有時候是臉對臉嬉笑。
不知不覺中讓莊謹開始注意他。
在意他的一瞥一笑,甚至用人的身體做出貓的舉動,就像現在。
莊謹靠坐在沙發上,本來是躺在沙發上的鄭之南翻了個身,用趴的姿勢接近莊謹,然後用頭去蹭莊謹的身體。
莊謹沒看鄭之南,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說:“現在你是人,不是貓,不要這樣子,被人看到,會笑你的。”
鄭之南慢慢側躺下來,頭枕著莊謹的腿說:“那你會笑我嗎?”
莊謹哂然一笑,放下手裡的東西,垂眸看著枕在自己腿上抬眸仰望自己的鄭之南說:“怎麼會?我隻是怕彆人笑你,到時候你會覺得難為情。”
鄭之南聽到莊謹說不會笑他,露出笑容,從莊謹的腿上起來,跪坐在沙發上伸出手去抱莊謹說:“我好喜歡你。”
莊謹的心像是被什麼用力擊了一下似得,猛烈跳動。
他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之南口中的喜歡,不是他想的那個喜歡,隻是單純的表達對他的好感。
鄭之南是第一次對莊謹說:“我喜歡你。”他因為是貓的關係,聽力尤其厲害,所以輕易的聽到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莊謹的心跳開始加速,就像鼓聲那樣一下又一下。
接著他聽到係統提示:好感度上升至73。
鄭之南決定乘勝追擊,毫不猶豫的抬腿跨坐在莊謹的腿上,然後手搭在他的肩膀處,湊過去蜻蜓點水的吻了下他的唇。
很清淡的一個吻。
然後他聽到係統的提示:好感度上升至79。
哇喔,一個吻的威力,這麼大的嗎?
其實鄭之南知道,這不是一個吻的威力,而是莊謹因為這個吻,被引誘出了心裡壓製著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