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南握著念念的手說:“可是他的身體還是熱的!”
“這一路上,你都緊緊地抱著他吧,你把他暖熱了,不信你過兩分鐘再碰他,就會知道,他已經早就離開了。”對於幼崽,青龍部落一向謹慎,雖然說孩子死了,但也麵露不忍。
何況這還是玦的孩子,他盼了多少年啊,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卻不過幾個月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鄭之南的眼淚早在從遇到鳳的時候就流儘了,因為他知道,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他想儘快讓孩子得到治療,哭隻會耽擱更多時間,浪費更多經曆,所以飛行的過程中,乃至現在他都沒有再掉一滴淚,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念念……”鄭之南靠近孩子,用臉頰貼著他的心房。
他多想再聽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呼吸啊。
當鄭之南閉上眼睛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太難過了,其實他正在問係統。
“可不可以讓我做任務來換孩子的再生機會?”
係統沒有回音。
這一刻鄭之南體會到了什麼叫孤立無援,入地無門。
他知道係統為什麼不說話不回複。
因為念念的壽命就這幾個月,他的存在也就是為了烘托出主角的憤怒,崩潰,還有再添一筆的仇恨。
是要與訶抗爭。
這一刻,鄭之南終於明白了疼痛的滋味,也知道了瘋狂模式是怎樣的存在,他會讓你身不由己的被激發出那殘存的人性和軟弱,讓你再也無法冷靜的對待所有事情。
鄭之南睜開眼,看向青龍部落的首領,因為他想起來了一件事。
他走到首領的麵前說:“玦還在白虎部落,不知生死,首領能不能看在玦為部落做出的付出,救一救他。”
首領抿著嘴看著鄭之南,久久後說:“隻身前往白虎部落是他自己的選擇,是生是死看他造化。”意思是,自己的選擇自己負責,不會為了一個人而與另外一個部落發生紛爭,他們青龍部落一向獨善其身。
鄭之南聞言,頗覺可笑的看著他說:“愚蠢……白虎部落的訶已經在訓練族人,因為他野心勃勃想要統領所有部落,成為獨一無二的王,你們現在獨善其身,放棄玦,將來也會被白虎部落侵略。”鄭之南知道自己就算把訶的野心告訴首領,首領在沒有發現白虎的異常時,絕對不會被蠱惑,每個首領都是理性的,他甚至可以放棄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學生,又怎麼會因為幾句話而新生動搖。
首領轉身對鄭之南說:“不用再說了。”意思是沒有轉圜的可能,他們是不會貿然前去。
鄭之南默默的抱著孩子準備離開。
但首領阻止了他。
“這是玦的幼崽,就算已經死去,也要安葬在青龍部落的墓地。”
鄭之南知道,與其把孩子葬在一個可能被人遺忘的地方,還不如安葬在青龍部落的地盤,玦如果知道,也一定希望孩子在這裡。
所以他沒有強求,而是對首領說:“我要親自來。”
首領我微微頷首,招來侍從,叫了幾個獸人,拿了工具帶著抱著孩子的鄭之南前往安葬幼崽的墓地。
墓地很快挖好,鄭之南把換好衣服的念念放到用石頭做成的石棺裡,蓋上蓋子,一點點的將土灑在上麵。
不是沒經曆過虛擬世界的死彆,但這次鄭之南毫無心理準備,是讓他最痛苦的一次。
太痛了。
更多的是自責,怪自己愚蠢,低估了訶的獸性。
做完這一切,鄭之南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青龍部落。
隻是在他踏出部落時,沒想到會看到鳳。
他身上的翅膀已經收起,肩膀上落了一隻通體烏黑的鳥,他看到鄭之南走出來,迎過去對他說:“你現在要去哪裡。”
鄭之南腦袋空空的,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救玦,當時離開,完全是為了孩子,但現在孩子已經離開,再也無法被牽製,他隻想去把玦救出來 ,隻是他還沒有什麼頭緒,他可以製造蜃樓轉移視線,但還是需要一個或者兩個夥伴一起,這樣勝算更多。
“去白虎部落。”
“是要去救玦嗎?”青龍部落和朱雀部落一直相處和睦,鳳作為首領,自然知道玦。
鄭之南嗯了一聲,忽然看向會飛且強大的鳳。
隻是他還沒有說自己無理的要求,就聽到了最不想聽的消息。
“關於玦和訶,我的知知鳥圍觀了整個過程,玦和白虎纏鬥了一天一夜,白虎被戳瞎了一隻眼睛,其他部位也傷勢嚴重,而玦則因為身體原因沒能在最後絞殺掉白虎,白虎最終反殺,知知鳥……親眼看到他被丟進了火焰涯,融進了涯底。”
“那是……什麼地方?”
“火焰涯的下麵是經久不息的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