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馳不僅找到了阿彪, 自然也知道阿彪讓人把鄭之南輪了的事兒,那幾個人已經被他弄死了, 哦,死之前給他們每個人都灌了讓人興奮的藥, 關了三天, 這三天給的水和食物也都是摻了東西,三個人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成樣子,最後回到家沒幾天就自殺的自殺,跳河的跳河,發瘋的發瘋。
最後都死的很乾淨, 他很滿意。
從阿彪那裡得到確切的信息後,一個月, 兩個月,三個月……遊馳一直找了鄭之南大半年。
誓要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後來沒有找到鄭之南,但是找到了一個跟鄭之南長得很像的男人。
叫陸淵, 他和一個山下的赤腳醫生在一起, 老頭60多歲, 身體健康,精神爍爍。
雖然赤腳醫生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陸淵, 但經常叫他傻子。
是的, 傻子, 因為傻。
陸淵很多事情都不記得, 還呆頭呆腦的, 頭上有個疤,應該是這個傷口造成的腦部重創,赤腳醫生撿到他的時候給他用針線簡單的縫合了一下撒上了消炎藥粉,本以為活不長,沒想到慢慢的喂些吃的還有一些消炎的藥,竟然挺過來了。
好了後就什麼都一問三不知,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來,不知道自己幾歲了為什麼那麼多傷,隱秘的傷更是慘不忍睹,每天晚上用藥石滋養了半個月才好。
陸淵能下地活動,好了後,赤腳醫生讓他乾一些喂豬喂羊喂雞兒的活兒。
“不然白養著他啊,乾個活兒都不會,笨的要死,學了一個月才知道怎麼拌豬食,怎麼趕鴨放羊”雖然嘴上說著嫌棄的話,但赤腳醫生臉上並沒有多反感,說完自己笑了起來,“你們再不來,我都快養不起他了,天天惦記著我那幾隻雞,要吃雞,我看他是想上天,我這地方是容不下他這個大少爺了。”赤腳醫生看了他們帶來的照片就沒多問什麼。
隻是一想到這傻子從前是個大少爺,竟然被人糟蹋成那樣,就有些心疼和唏噓。
陸淵跟他非親非故,對方家人竟然找來了,他也沒理由和義務去更深入的核對具體的信息,反正對方大老遠的能找到他這裡來,也不容易。
找到陸淵那天遊馳沒親自去,他見到陸淵時,他已經脫掉了粗布舊衣,換上了質地柔軟的居家服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臉上的那股令人厭煩的油膩感,想要反抗時的膽怯和彷徨都煙消雲散,有的隻有懵懂,還有一絲絲的遲緩,更多的是清爽了許多,整個人仿佛被重新洗滌了一遍,所有討人厭的氣質都不複存在。
模樣似乎也有了許多不同,比之前要瘦許多,棱角更加分明,可眼神看他時,是完全陌生的。
就像他們之前的那些糾纏隻有他一個人記得,可這也不見得是件壞事,比如說,那些關於他乾得那些垃圾事兒,他受到的折磨和傷害不記得也罷,似乎更易於他將他改造成一個不做壞事兒,讓人喜歡的人。
陸淵看著走向他的男人,好奇的打量他。
“你是我的什麼人?他們送我過來,說我家裡人在等我回來。”問題問的很直白,透著好奇。
遊馳坐在陸淵的左邊,打量著他的神情,聞言,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對,我是你的家裡人,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
“對。”
“可我是個藍孩子。”鄭之南說“男”的時候念得有點快,念成了“藍”,透出了幾絲笨拙的可愛。
遊馳故意學著鄭之南的話說:“藍孩子怎麼了?藍孩子就不能有未婚夫了嗎?”嘴角噙著笑,看起來人畜無害,讓人放低警惕性。
陸淵思維遲緩,被遊馳幾句話就帶偏了,搖搖頭說:“可以的吧……”說話的時候,手裡拿著遙控器,語氣有些猶疑和不確定。
遊馳微微頷首說:“可以的,所以我是你的未婚夫,知道未婚夫是什麼嗎?”
“知道。”
“是什麼?”
“就是要住在一起,做什麼都在一起。”
遊馳被這個質樸爛漫的回答取悅,聞言勾起嘴角朝陸淵勾了勾手指頭說:“對——你過來。”
陸淵聽話的放下遙控器站起來朝遊馳走過去。
遊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坐上來。”
“我很重的。”陸淵特彆認真的跟遊馳說自己重,坐上去他會累。
遊馳伸出手,握住鄭之南遞過來的手說:“我不嫌累。”
聽到遊馳的話,陸淵順從地坐在了遊馳的腿上。圈住遊馳的脖子說:“累嗎?我重吧?伯伯說我就知道吃,都吃肥了,床都要睡塌了。”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
遊馳摟住陸淵的身體,說:“不重,比從前輕了許多。”是真的輕了許多,腰線都窄了一點,他能感覺到。
說到從前,陸淵好奇的問遊馳道:“我以前叫什麼啊?我現在的這個名字是伯伯給起的。”陸淵嘴裡的伯伯就是那個撿他回去的赤腳醫生。
“你從前一直說你不喜歡你的名字,想換個名字,現在有了新的名字,不如就繼續叫這個吧,你喜歡現在這個嗎?”
陸淵恍然大悟道說:“好啊,那我有其他家人嗎?我有爸爸媽媽嗎?”
“你是孤兒,在福利院長大,你出事是因為有人想搶你的錢,後來搶到了錢就起了殺心,所以才這樣,這麼久才找到你,怪我嗎?”
陸淵搖搖頭說:“不怪的,謝謝你來接我,阿姨說晚上有雞吃,是真的嗎?我好久沒吃過肉了,想吃肉。”說著說著嘴饞起來。
“以後天天都有肉。”遊馳聞言啼笑皆非地這麼回答他。
陸淵聞言開心的主動親了一口遊馳的臉,表達自己的心情。
當一個人在沒有任何記憶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認識你的人,知道你從前的事情,甚至這個人是你極其親密的,你們倆還有親密的合照,依賴對方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就像雛鳥見到的第一個活物會被他當成媽媽。
遊馳是一個對他了若指掌的人,知道他的任何事,也有很有利的證據證明他這個人曾經真實的存在過這個房子裡,和他在一起過。
陸淵對遊馳說的話深信不疑,全身心的信任他。
特彆是看到他們做了那些羞羞的事情,陸淵就更加相信遊馳的話。
不是很親密的人,怎麼會做這麼親密的事呢。
他們一定很相愛,才會這樣。
吃過飯之後,遊馳帶陸淵去洗澡,洗著洗著就抱著陸淵不撒手了。
這大半年,遊馳很多次都在想,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會是什麼心情,然而每次讓自己去想,都會發自內心的抗拒這個想法。
他一開始的確隻是想玩玩他,因為他也的確渣的讓人惡心,隻是把一個渣,一個從未被人乾過的渣按在身下的滋味卻讓人舍不得那麼快撒手。
明明對方什麼也沒做,有時候甚至是會抗拒他,做一些無畏的掙紮,卻讓他一下子就興奮了,所有的感官都被他那倔強的神情給點燃。
他就像他的春/藥,藥性濃烈,隻是舔一口就能讓他熱血沸騰,無法自控。
隻要是在床上,他就能忘掉他乾得那些惡心事兒,有時候還能用這些惡心事兒來惡心他,讓他也體驗一下這種命脈被人完全掌握的滋味兒。
他常常告訴自己不要沉迷,可根本做不到,他有一段時間很抗拒這樣的自己,所以在鄭之南被鄭家掃地出門的時候,剛好錯過了,然後釀成了那樣慘不忍睹的後果,這件事讓他到現在都十分後悔,為什麼要剛好在那個時候遠離他,將他屏蔽掉,以至於失去了他那麼久那麼久。
但現在他不會這麼做了,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他。
他變成了一張白紙,可以讓人重新為他填滿內容,幫他剔除那些肮臟的經曆,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那樣重新開始。
該受的他都受了,他可以對他好一點了。
這樣想著的遊馳眉眼都溫柔了不少,咬著陸淵的耳朵說:“我好想你,今晚我們做吧。”就像你現在看的視頻裡那樣。
陸淵雖然有些遲鈍,可看了那些照片和視頻後,他也明白遊馳在說些什麼,他雙手交握在一起,垂著睫毛語氣輕輕地問:“疼不疼?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