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累,但為了照顧鄭之南的情緒,他還是成功的應對下來了。
原主很信任學長,那個時候也隻有學長可以信任了。
原主遭遇了那樣的身體變化,普通醫院根本不敢去,怕被當成怪物關起來研究。
畢竟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聽說過男人會懷孕。
他一度以為是機器出了問題,可是學長檢查了一次又一次,還是告訴他,他肚子裡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寶寶,很健康。
那一刻他是崩潰和茫然的。
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懷孕了。
而孩子還是那個人的。
他一想到那個人就忍不住流淚。
那是他第一次愛一個人,卻沒想到對方隻是圖新鮮,故意玩弄他,臨近畢業,覺得沒有必要再演下去,迅速甩了他。
多可笑啊,他躺在床上養身體的時候,有人知道他住院了,特意過來看他時,告訴他,看到他和一個女孩走在學校裡,似乎是在給那個女孩介紹學校的一點一滴,兩人有說有笑,關係非同一般。
他早該知道的,當他準備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人說這個人是花花公子,很花心,之前已經甩了好幾個了,男女都有。
但是彆人眼中的花花公子對他特彆真誠,給了他無數驚喜,在京都孤獨的求學生活裡,他就像是光一樣點亮了他的生活,明明是貴公子卻一點都沒有高傲的姿態。
他和他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外麵看海,一起吃街邊巷尾的小吃,一起看電影。
那是他第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
他對電影的記憶大多數是在鎮上,兒時的黑白幕布,大家搬著椅子圍坐在幕布前欣賞黑白電影裡斑駁的畫麵。
他太多的第一次都給予了他。
而那個人也給了他太多感動,對於他來說,是會記一輩子的感動。
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美好的過每一天。
直到他去找他,親耳聽到他對他的朋友說:“隻是玩玩而已,一個長得還可以的鄉下小子,沒花多少錢就讓我睡了,怎麼都是我值了,彆說,滋味兒真不錯,你要是有興趣,等我把他甩了,你去追,特好上手。”那充滿了鄙夷和嘲諷的話讓站在門外的鄭之南渾身顫抖,無地自容,倔強的沒有當場落下淚來,可是當離開那裡,淚便止不住了。
他覺得羞辱,憤怒,更多是心痛到無法呼吸,他第一次知道愛情的滋味,也在離開的那一刻知道了什麼是心痛到快要走不動路的滋味兒。
真疼啊。
原來愛一個人,這麼疼。
鄭之南知道前情,所以也知道這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麵,沒有被真正的了解過的單純小子被花花小子騙心騙身,最後還給對方偷偷生了個孩子的俗套故事。
原主固然可憐,可貪戀包著玻璃渣的糖果,總要體會割裂的疼。
鄭之南其實一點都不怕和原主的前男友糾纏,他就怕攻略對象是他,然後一番彼此折磨後,要他和這個渣男和好,就像前塵往事什麼都沒發生過,和這個玩弄感情的畜生演原諒的戲碼。
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惡心這種自以為是,以為自己魅力無邊,想怎麼欺騙想怎麼玩弄就可以,甚至還以為隻要他揮揮手,當初被傷害的包子就會屁顛屁顛的和他和好,回去繼續被他玩弄的渣滓。
想想都惡心。
劇情要是敢這麼寫,他刷滿好感度就立即出軌,你惡心我,我他媽也要惡心你。
比誰更渣,他還真沒有在怕的,以為他沒有乾過嗎?
比渣他沒在怕的,虐渣他更沒有在怕的。
鄭之南和那位老鄉坐了28個小時的火車才來到京都。
老鄉很負責,看著鄭之南和前來接他的學長碰麵才離開,鄭之南說了感謝的話才和學長往外走。
學長叫吳宴,看到一年多沒見過的鄭之南,還沒說什麼就先接過了他手裡的行李,還有俏俏。
吳宴一隻手抱著睡著的俏俏,另一隻手提著蛇皮袋,問鄭之南說:“孩子都這麼大了,鼻子眼睛都像你,很可愛。”
“麻煩學長過來接我,這麼晚了。”
“歡迎回來。”吳宴邊走邊說這句話,仿佛鄭之南之前隻是去旅行了一樣。
鄭之南捶著有些酸痛的胳膊,聞言看向吳宴,露出個真誠的笑容的說:“謝謝,等我找到工作請學長吃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