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棠看著在鄭之南懷裡睡著的俏俏,語氣放輕後跟鄭之南說:“不僅你被抓了,你養父母那邊也被當地派出所給拘留了,說是懷疑你父母是人販子,你知道他們隻是你的養父母吧?”賀蘭棠說話沒顧忌,因為他不覺得鄭之南會是因為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就無法承受的存在,而且他甚至覺得沒準依照鄭之南的機敏,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就算不知道,他已為人父,為了孩子,也會讓自己堅強。
鄭之南知道鄭家夫婦不是人販子,被派出所拘留起來,也是因為他的關係,被連累了。
不僅是現在,就算是未來的21世紀,買孩子也不受法律製裁,因此那對夫妻肯定會被放出來,沒準他被放出來的時候,鄭家夫婦也被放出來了。
讓鄭之南說句實話,雖然他是鄭家夫婦買來的,但鄭家夫婦卻儘心儘力的培養他,有多少給多少,隻想讓他上進,讓他成才,這裡麵固然有為人父母希望孩子成龍成鳳,讓他們也能過上好日子,可這是人之常情,能有多少父母是為了所謂的愛要孩子,這個時候,大部分人的思維都留在,要個孩子傳宗接代,養兒防老,實在是風氣如此,環境造就人人如此。
他雖然不喜鄭家夫婦,但也不討厭鄭家夫婦,在他不了解自己身世的具體情況時,鄭家夫婦除了重男輕女這一點讓他無法有好感外,其他並沒有什麼非生即死才能泄憤的大錯,特彆是自己這具身體在得到了鄭家夫婦全心全力的照顧和培養時,如果嫌棄鄭家夫婦,就像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有些狼心狗肺,不是東西。
鄭家夫婦在他眼裡,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不喜歡俏俏,嫌棄俏俏是女孩。
可偌大個青霖鎮,能有多少夫婦是不重男輕女,不把兒子當個寶,女兒當根草?更有甚者冒著被罰款也要一個接一個生,生到兒子為止的。
這是封建餘毒,需要時代的進步,和教育的普及來改變。
他們接受的思想和知識告訴他們,女孩是賠錢貨,男孩才是個寶。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無法一兩句就改變就扭轉,所以鄭之南不想和他們多費口舌,蒙騙他們一陣是一陣,反正俏俏他會好好的培養照顧。
鄭之南接受了新時代的思想和教育,並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他眼裡,女孩和男孩一樣,隻要是自己的孩子,何必執著與性彆,難道就因為性彆,孩子就不是你的了?
他雖然對鄭家夫婦不討厭,但其實在現實世界時他曾經是希望賣方和買方都同罪處理的。
因為遏製了買家,也就能控製人販子,沒有市場就會減少人販子的出現。
但這裡麵有太多需要考量的,他這個普通市民無法左右,也就隻能在討論這個問題時提提意見。
但是站在旁人的角度他可以這麼理性對待鄭家夫婦,可站在原主的角度,在得到全力支持和培養還有愛護還要讓鄭家夫婦去坐牢,就太一言難儘了。
生活就是這樣,並不是什麼都非黑即白,有時候你根本不能去界定對和錯,也不是任何事都有確鑿的答案。
他未來雖然無法和鄭家夫婦親厚起來,但已經想好了,他會把這對夫婦養老送終,讓他們住到心心念念的縣城,該置備的都會置備。
鄭之南抱著俏俏回答賀蘭棠說:“我知道,還在上學時,他們以為我睡了,說漏了嘴,不過他們還不知道我知道。”
“你是怎麼想的?”
“暫時先不管他們,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會聯係他們。”鄭家夫婦那邊沒什麼大問題,既然知道證據不足,還不把人家倆人放了,是想他一並追究嗎?如果繼續關著,隻會給他更多把柄。
鄭之南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京都這邊的一團亂給處理完。
“好。”
“你知道我被關進去,應該也知道是誰在搞鬼?是不是白家?”到這個時候,鄭之南還不知道白羌的存在,他猜到是白家,但更傾向於是白毓,因為白家,他也就知道一個白毓。
賀蘭棠對此了若指掌,嗯了一聲說:“知道,是白家,白毓的哥哥白羌一手弄出來的。”
“白毓的哥哥?”這個時候,鄭之南才知道,原來後麵還有這一號人物。
鄭之南無權無勢,白羌這事兒,其實他弄不了,畢竟他對白羌一無所知,但白羌如此下力氣,估計也是十分看他不順眼了,想想白毓,鄭之南也能理解白羌的心情。
不過他也知道,白羌這事兒,他不用上手,劇情肯定是讓賀蘭棠來處理。
賀蘭棠走暗路,那他就走明路,他說到做到,追究舉報人,那麼肯定要追究,就得治治這種隨便一個舉報電話就能把人關起來的現象。
待安撫了俏俏,明天他就會聯係律師。
叫白家知道什麼是焦頭爛額和一團糟。
當賀蘭棠送鄭之南和俏俏回家的時候,白羌還不知道這個動靜,他知道鄭之南進了拘留所後,就把鄭之南的事兒暫時放下了,開始準備去敲打敲打白家的未來姑爺。
他對陸知易留情麵是因為妹妹喜歡他,不想給妹妹難堪。
不能把陸知易怎麼樣,火自然都遷怒到了鄭之南的身上。
這會兒白羌正坐在陸知易的對麵。
陸知易到現在還不知道未來大舅子忽然要約他聚聚是出於什麼目的,雖然如此,但還是給麵子的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