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個人為什麼要這麼拘謹,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也讓鄭之南陷入到了思考中。
同時留了個心眼,往車門的旁邊挪了挪,挨近一點,一有什麼不對,就立即下車開溜。
原主的父親叫鄭海,母親叫陳秀,他們這樣謹慎,其實有他們的目的。
而兩個小時候,鄭之南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對夫妻要這麼謹慎,對他又哄又騙。
就算他如何機警,也不如父母和來接他們的人們早有防備。
車停下來之後,鄭海叫兒子不用拿背包,現在隻是去和他的幾個朋友們吃飯,吃完了飯再去拿。
鄭海說:“我們是來玩的,拿著那麼重的東西跑來跑去乾什麼。”
鄭之南照做了,他跟著走出轎車。
但下一刻,本來是鄭海朋友的人忽然將他團團圍住,一邊一個架住他的胳膊,控製住了他。
鄭之南抿著嘴看向對麵的鄭海和陳秀,並沒有劇烈的掙紮。
鄭之南問:“這是做什麼。”
陳秀和鄭海坐在一起,看一眼兒子,確定他被控製住了後,露出個放鬆下來的神情,和老公一起走向為首的那人。
“吳教官,辛苦你親自過來一趟。”
“也辛苦你們這麼遠,親自送過來。”
鄭海擺擺手說:“這不是怕路途遠,你們送他回來的路上出什麼意外,他滑著呢,不好對付,以後就麻煩你們了。”
“這是我們學校應該做的,幫助孩子們擺脫網癮,幫助父母找回乖巧聽話的孩子。”熟練的念著廣告詞的吳教官搖搖頭,表示不抽煙,鄭海這才把煙收回來,沒有繼續讓。
鄭之南聽到這句廣告詞,就想通了這一路上的不解。
以及所謂的瘋狂,是什麼地方瘋狂。
他即將要進入的學校,一定不是普通的學校。
而瘋狂,大概,正是指,即將開始的新學校生活。
大概是不同於以往的表現,鄭海和陳秀都不由多看了兩眼兒子。
陳秀想到和兒子因為上網的問題產生的爭吵,雖然有些不舍,但想到孩子在這裡會有新的成長,最終沒有說太多可能會引起他反抗的話。
吳教官接了這麼多學生,哪個不是看到他們就跑,雖然被他們和父母一起抓回來了,但總是要抗拒掙紮一番。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都習慣了。
所以一見麵,就會去控製住新生。
結果對方一點抗拒的意識都沒有。
大概這是一個性格比較懦弱的孩子?
這樣想的吳教官和父母簡單的說了一些事情後,就拿著學費條準備帶著人上另外一輛車。
可能是鄭之南的順從讓大家放下了一點戒心。
在上車的時候,鄭之南忽然用力撞開右邊那個因為他準備抬腳上車而鬆開了他的人。
鄭之南不知道這具身體的身體情況,但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跑起來應該比成年人還快,畢竟比起身輕如燕,還是少年人更加快。
但如果這個少年是個剛打完通宵,隻睡了三個小時就被叫到車上,說是去旅遊,大概就不會想著要反抗了。
因為身體根本沒休息好,談何身輕如燕。
不過跑出去了一百米,就被三四個圍追堵截的人給重新提溜了回來。
坐在扯上的鄭海和陳秀,看到兒子被重新抓回來,才驅車離開。
他們期待再次見到兒子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沉迷網絡的男孩,而是當初對他們百依百順的乖乖仔。
在他們眼裡,網絡就是毒品,讓自己的乖兒子變得不再事事聽從他們,學會了反抗,甚至叛逆到讓他們徹夜失眠。
給他班裡住校,竟然偷偷和同學翻牆出去打通宵。
想一想這些情況,鄭海和陳秀就都皺起了眉頭。
鄭海和陳秀離開後,鄭之南的肚子就腫了一拳,是吳教官親自打的,疼得他仿佛腸子都絞在了一起,疼得鑽心,身體冒起冷汗。
坐到車上30分鐘後,車子開到了郊區的戒網學校。
吳教官下車的時候丟下了一句話。
“先關兩天禁閉。”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肚子還在隱隱作痛的鄭之南隻覺得這禁閉室內陰暗寒冷,還有尿騷味和屎臭味。
沒有燈,也沒有窗戶,漸黑的禁閉室看不到裡麵具體的情況。
鄭之南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他能夠感覺得到,父母不信任孩子,聽信學校。
這是對他最不利的地方。
有什麼比你說的話沒人會信,更讓人絕望的事情,以後遭遇任何事,可能都會被否定,質疑。
慢慢的就會喪失掉傾訴的欲望,什麼都咽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