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去水果行看看。”夏陽坐上馬車,對柳景文道:“去年種的葡萄已經成熟,這幾天遇到水果行售賣,我們去看看情況如何。”
“好,去看看吧。”李景文道。
他們本是出來玩兒,至於去哪並沒有具體目地,也就是四處走走看看,到自家水果行還可以看看生意,一舉兩得的事。
……
“這是什麼?”
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小哥兒,在水果行裡提著一串葡萄,眼神裡嫌棄的要命,“這麼一點大的葡萄,就賣二兩銀子一斤?”
“你們是搶銀子嗎?”小哥兒囂張跋扈,指著掌櫃的臉斥責:“就是宮裡外邦進貢,大如鴿子蛋的葡萄,也沒有這麼貴呀?”
“你們忠親王府這是視財如命。”小哥兒鄙夷不屑的看著掌櫃,又看看水果行裡那些非富即貴的各家公子小姐道:“娶個鄉野出身的小哥兒,就是為了掙銀子吧?”
“聽說這葡萄就是那鄉下來的小哥兒種的,你們王府就為了點銀子,就娶這樣的粗野之人進門。”
小哥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還不如娶個世家大族家的小哥兒進門,還能帶來不少嫁妝,比這點葡萄值錢多了。”
“哈哈哈。”
他的一番話,令不少人爆笑,各個從水果行四麵八方圍上來,臉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這裡來的都是富貴之人,平常百姓根本買不起水果吃,多數是世家大族裡的人物,再有就是商賈之家。
他們能拿出銀子購買水果吃,也是消息通天的人物,沒有一個不知道忠親王府,世子妃的出身。
“這位。”掌櫃的
沉著臉,剛要說話。
就看到一隻手伸過來,一把搶走小哥兒手裡提著的那串葡萄,“不想買就滾。”
夏陽看著麵前的小哥兒,聽到那些侮辱他和王府的話,眼裡像是馬上就能噴出火來,“誰給你的臉,跑這裡來囂張跋扈?”
“滾。”他直接提著小哥兒的衣領,拉著就往外走,“買不起就滾,跑這裡找什麼存在感。”
“哎!”小哥兒被他罵蒙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被提著衣領往外拖,他立刻惱羞成怒,“你給我放手。”
“不放。”夏陽斷然拒絕,臉色陰沉的說道:“敢與我動手,就敲斷你的腿。”
“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小哥兒使勁兒掙紮,還大聲喊著來人,“來人呢,把他給我抓起來,看是誰腿被打斷。”
水果行裡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夏陽,不知道這個彪悍的人是誰?怎麼能與一個小哥兒動手,還是不是個漢子呀?
“噗通。”不等小哥兒隨行的人上來,夏陽已經迅速的把他拖到水果行門外,把人一把甩到地上,然後指著小哥兒道:“無論你是誰,都給我滾遠一點,水果行不做你生意。”
“記住。”夏陽雙手叉腰,冷冷的看著小哥兒道:“你,還有你的家人,還有狗,都禁止進入水果行。”
“掌櫃的。”夏陽大喝一聲:“過來,把門口這裡立個牌子,隻要進我們水果行的人,無論是誰,隻要嘴臭不說人話,就寫上名字,與狗一樣不準進入。”
“側夫郎。”幾個小哥兒隨侍跑過來,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小哥兒,一臉焦急的問道:“側夫郎,你沒事吧?”
“你,你大膽。”小哥兒摔的齜牙咧嘴,被扶起來後指著夏陽罵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誰嗎?”
“我看你是找死?”小哥兒氣急敗壞的大罵,若不是看著夏陽人高馬大,他恨不得撲上來把夏陽打死,“你等著,看我不把你抓起來,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嗤。”夏陽聽到他罵的話,冷笑道:“我現在就能把你抓起來,讓你嘗嘗蹲大牢的滋味。”
“把他送到衙門去。”夏陽對著掌櫃的揚揚下巴,“辱罵世子妃該當何罪,羞辱忠親王府該當何罪?衙門裡的那些清
官應該知道。”
“你?”小哥兒手指一頓,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你是誰?”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夏陽不屑的看他一眼,鄙夷的說道:“就敢到我水果行罵人,還敢口出汙言碎語,真是能的你?”
“還不動手?”夏陽不耐煩的瞪眼掌櫃,若是他敢不聽自己吩咐,立刻就辭退誰說情也沒用。
“是。”掌櫃的躬身道:“謹遵世子妃吩咐。”
他對後麵一揮手,立刻走出幾個夥計,各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抓住,送去京兆府,辱罵王府和世子妃請按罪論處。”
“我,我。”小哥兒一看要動真格的,頓時慌了一連後退幾步,“我父是戶部尚書,我公爹是肅親王。”
“誰也沒用。”夏陽道:“今天就是你爹親自來罵,也要送去衙門討個公道,讓你們知道一下嘴臭的後果。”
“辱罵世子妃,杖責二十。”這時在一旁看熱鬨的李景文,上前幾步涼涼的說道:“辱罵忠親王罪責更重,就是關押也是輕判。”
“我,我。”小哥兒看到李景文那張臉,更是驚慌失措,雙手連連擺著後退,“我什麼都沒說。”
“你這話還是去衙門說吧。”夏陽不耐煩的擺手,讓人送他去衙門。
這時有人過來說情,請求李景文饒恕小哥兒罪過,他自我介紹,說自己也是皇親國戚,還請李景文給個薄麵。
“這事還是問世子妃。”李景文淡淡一笑,“畢竟辱罵的不是本世子,而且王府現在由世子妃掌管,一切都得他同意才可。”
“呃。”來人是個年輕公子模樣,他聽了李景文的話,頓時愣住,不知道這話怎麼會這樣說?
哪有堂堂王府世子,竟然管不了府裡的事,不敢做自己夫郎的主,還想要請示世子妃同意才行。
而且世家大族出現口角,一般都是當麵處理或是事後找補,多少都會顧及臉麵給彼此留一點餘地,哪有去衙門處理的時候?
這兩個人,擺明了不肯輕易罷休,也存著讓小哥兒徹底丟臉的想法。
“還請世子妃給個薄麵。”他沒辦法,誰叫與這個小哥兒有親戚關係,自己不能不出麵周旋,壓下自己翻騰的思緒,還有自己的驕傲向夏陽請求道:“饒過
他這一回,這份情意必然謹記。”
“好吧。”夏陽思索片刻,一挑眉道:“可以不去衙門,但我要他當眾道歉,保證以後不再說我們王府半分不是。”
“還不道歉。”青年沒有一點遲疑,轉頭瞪了小哥兒一眼,對他似乎很不滿,“多謝世子妃寬宏大量。”
“對,對不起。”小哥兒早已經慫了,沒想到說點風涼話,會被夏陽遇到,還是個不顧臉麵非要當麵追究的人,“以後我不會再說忠親王府和世子妃半個不字。”
他話沒說完,臉已經羞窘的恨不得找道地縫鑽進去,低著頭不敢去看四周圍觀人的臉色。
“算了。”夏陽伸手撣撣身上看不見的灰塵,就像這個小哥兒是那灰塵一樣,被他輕描淡寫的撣走,“以後記得管住自己的嘴,彆人家怎麼樣用不到你操心。”
……
夏陽處理完這事,心情很不好,於是決定不去玩兒了,他和李景文打道回府。
剛到府門前,就遇到太後派來宣旨的人。
他無奈的抬頭,兩眼望天:自己真是最倒黴的一天,怎麼一點消停不給呀!
於是,夏陽當機立斷,把太後娘娘的懿旨拒絕門外,對太監一臉和善的說道:“王爺不在,本世子妃不敢擅自做主,接太後娘娘最尊貴人的旨意,還請改日再來。”
“你?”太監氣的差點五竅生煙,他怎麼會不明白夏陽的意思,怒喝道:“世子妃是想抗旨不尊?”
“哎哎哎。”夏陽不在意的笑笑,口裡卻是大喊冤枉,“我都不知道旨意是什麼,怎麼抗旨不尊了?你可彆冤枉本世子妃呀!”
“好好好。”太監自然知道旨意是什麼,當即仗著太後娘娘的勢,也不給夏陽臉麵,“那雜家就在王府外宣旨,世子妃跪下接旨吧。”
“說了要等王爺回來。”夏陽給他一個白眼,“你沒聽見嗎?你願意念就念,不念拉倒,可彆讓王爺回來怪罪本世子妃。”
他得意的挑眉,對太監眨眨無辜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太監,似乎在說:你愛宣就宣唄,反正不關我的事。
於是太監在大門外宣旨,大聲斥責他不懂禮儀規矩,讓夏陽每天進宮學習,什麼時候學會能勝任世子妃之位,才配做名正言順的
王府世子妃。
但夏陽聽了毫不在意,就像說的這個人不是自己一樣。
還當著一眾看熱鬨的人,無賴的掏掏自己耳朵,對太監一攤手道:“什麼呀?我耳朵聽不見,你再多念幾遍。”
隨後又笑盈盈的道:“若是有時間,可以天天來念,直到能聽到為止。隻要你們不進王府大門,本世子妃都不會阻止。”
讓那些看熱鬨的人大跌眼鏡,沒想到忠親王世子妃竟然這麼無賴不要臉,膽子還大到無視太後娘娘。
他們都等著看太後娘娘的反應,可惜太監回宮以後就再沒消息,這道懿旨像是一個笑話。
世子李景文也不出麵管這些事,誰說到他麵前,他就道:“世子妃,一不犯王法,二不犯家規,本世子無從管起。”
皇上那裡也是一樣,推脫的話更是順溜:“朕的侄孫媳婦兒,讓朕怎麼出麵?還是交由後宮處置。”
但是誰能處置夏陽?
忠親王府有護衛守門,誰也闖不進去,也抓不走他。
宣他進宮總是事務繁忙:本世子妃沒空,王府窮的要喝西北風,他得想辦法賺銀子養活一家老小。
自此,都城人都知道,這個從鄉野來的世子妃粗魯無知,蠻橫無理不在乎臉麵,輕易不敢與他對上。
夏陽也開始了,在都城橫著走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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