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林見鶴帶著血漬的衣服揭開,不由驚呼一聲。
薑漫瞳孔皺縮。
少年單薄的胸膛上橫七豎八滿是傷痕,有的早已痊愈,有的卻還鮮血淋漓。
這還不算,有些形狀奇怪的傷口,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這,這是蛇咬的。”老大夫顫聲道。
林見鶴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眸子裡平靜無波,冷漠得出奇。
大夫圍著替他包紮傷口。
“小公子啊,這蛇雖然沒毒,但咬人可不是鬨著玩的。”大夫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林見鶴的胳膊上,身上各種傷口都有,比薑漫上輩子見過的還要多。
“用不著你多管閒事。”他冷冷道。傷口一包紮完,他便要起身離開。
“唉這——”大夫歎氣。
薑漫知道林見鶴心防很重,不允許旁人靠近,但傷得這麼重,起碼得歇一天。
她擼了擼袖子,給他摁了下去。
林見鶴目光陰沉沉的:“放手。”
薑漫氣呼呼道:“本姑娘走了那麼遠的路把你背過來,你先給我道謝。”
“多謝。”林見鶴不鹹不淡道。
說完他又要起身。
薑漫再給他按下去。
林見鶴身上氣息很冷。她有理由懷疑這家夥肯定沒想著報恩,而是想著怎麼給她使絆子。
“我救的人一路救到底,你得在這裡躺一天才行。再說,你如今傷這麼重,想走也走不了,老實待著吧,我奉勸你彆掙紮了。”
她竟找來幾條軟繩,將林見鶴綁在了床上。
林見鶴低聲笑了。
那笑容惡劣:“你以為我會報恩?”
薑漫動作一頓:“用不著。”
她吩咐老大夫好好看著人治傷,天亮之後才能讓他離開。
老大夫唉聲歎氣覺得攤上了麻煩,又攝於她的蠻橫不得不答應。
誰料他半夜來給人喂藥,掀開簾子一瞧,床上空空如也,再伸手一探,床褥冷冰冰的。
人怕是早已離開。
他又驚又怕。
早就看出那少年氣質非同尋常,陰沉詭譎,不是善類。
他不由念叨:“是那姑娘逼著我才喂藥的呀,千萬不要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