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柔指甲掐得掌心泛疼,此時麵上是真的白。
她麵上維持鎮定:“大夫說的是。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的,這些年養得七七八八,隻是看著瘦弱而已,大家總為我擔心,薑柔心裡也很愧疚。”
大家客氣笑笑。場麵有些冷淡。
薑柔咬了咬嘴唇。
“大夫,我妹妹怎麼了?”她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
老大夫摸著胡子:“怎麼了,受寒了唄,還能怎麼。喝幾服藥就好了,彆仗著年紀小不把身體放在心上。”
老夫子如今看她像看塊寶,手裡攥著她的字跡揮了揮手:“病了準你回府休養,待身體好了再回來吧。”
幾名學子幫腔:“就是,快回府歇著吧。”
他們眼巴巴盯著夫子手中紙張,嘀咕:“夫子,您還沒給我們講兩位薑姑娘所答如何分出的高下。”
聞言,薑柔臉色又白了一分。
老夫子歎了口氣:“沒法比啊,沒法比。”
他指了指薑柔:“薑大姑娘乃溫水中的荷花,見過頭頂的天,寫得出這方天地間的物事。這是常人。”
“二小姐,”他又指著薑漫,“她見過的天比薑姑娘頭頂的天廣闊不知幾何,極具慧根。”
薑柔將嘴唇咬得出了血。鹹味滲進喉嚨,呼吸漸漸加重。
薑漫撓了撓頭:“夫子,過獎,過獎。”這,頭一次讓人這麼誇,她還有點不太習慣。
不知道為何,她不小心便向林見鶴看去,卻正好對上他探究的目光。
薑漫做賊心虛,迅速扭頭,脖子“哢”一下,她跳腳:“嘶!”
扭了。
老大夫無言以對:“薑漫姑娘,要學會寵辱不驚才是。”
薑漫扶著脖子欲哭無淚。
“林見鶴,你送薑姑娘回府,她姑娘家,又在生病,你送她回去。”
學子們嘖嘖感歎,這老夫子可真是偏袒。薑漫這就被他劃到親徒界限內了?
林見鶴抿唇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