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2 / 2)

“胥琛!”劉婆子追了上去。

黑衣人隨手擲出一柄短刀,若不是劉婆子反應快,此時或許人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薑漫眼神一厲。

“換個人。”她冷冷道。

那戴麵具之人看了她一眼,眸子黑沉,如一口幽井。

“送他們出去。”他道。

薑漫猛地站起來:“人我要先帶走。”

那人視線一頓,殿內冷意肆虐,沉沉煞氣向眾人壓下。

“答應了?”他聲音猶如泉水擊石,卻帶著說不出的惡意。

薑漫額頭上滲出汗來。她握緊拳頭,眸子冷冷回視:“人我要先帶走。”

她能感覺到對方渾身懾人的殺意。說實話,她從沒有見過這樣危險的人。她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劇烈,極力控製自己才沒有露怯。先將胥琛帶走再說,這人想要林見鶴的命,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對方垂眸,片刻,:“滾。”

薑漫腳下一晃,鬆了口氣。

劉婆子忙上前將胥琛扶了起來。這一回沒有人阻攔她。

“帶不來林見鶴,你的命就彆想要了。”那人居高臨下看著她,冷冷丟下這一句,便讓人將他們趕出去。

***

讓薑漫離開,林見鶴斜倚在榻上,修長的手輕輕敲著幾案。

他的眼神煩躁,每看一個人,那人便覺得自己要死了。

“去,把梁玉琢 帶來。”他陰森森道。

黑衣人領命而去,很快拖進來一個人,扔到林見鶴腳底下。

那人情形很糟糕。

身上傷口頗多,頭軟軟地垂著。透過淩亂的頭發,隱隱約約可辨出一張稱得上風流俊逸的臉。

他有氣無力地呻.吟了一聲,桀桀桀桀笑了起來。

笑聲淒厲,陰狠而惡毒。

“砰。”林見鶴輕輕一腳將他踹飛,仿佛踢走什麼令人厭惡的臟東西。

黑衣人立即蹲下替他換了雙靴子。

另有一名黑衣人眼觀鼻鼻觀心,將梁玉琢再次拖過來。。

這次,林見鶴從榻上起身,緩緩走到梁玉琢麵前,低頭看他,視線高高在上,猶如看一條狗。

梁玉琢隱隱顫抖著,嘶聲道:“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林見鶴薄唇勾起:“這才多長時間,三皇子就想死了?”

他從手下手裡接過一把薄薄的刀片,漫不經心翻轉著,刀刃閃著寒光,銳利得仿佛能隔空劃破肌膚。

梁玉琢見到那刀片,瘋了一樣往後爬。

黑衣人一腳踩在他膝蓋斷骨處,他疼得大叫起來,卻還是不管不顧往掙紮逃脫。

那瘋瘋癲癲的樣子,任誰也看不出以前矜貴溫雅的皇子模樣。

林見鶴愉悅地笑了。

他蹲在梁玉琢麵前,看著他眼睛裡的恨意和害怕,笑得冷漠而陰鬱。

慘叫聲一直未停,守在門口的黑衣衛覺得脖子處涼颼颼的,心裡直發冷。

不管聽多少次,他們仍然怕得不行。

京墨進來便聽到了慘叫。

他皺眉:“多長時間了?”

“京墨大人,兩個時辰了。”黑衣衛膽戰心驚。

往日時間最長也不過一個時辰,今日主子心情不是一般差。

“胡鬨。”京墨推門進去。

林見鶴將染血的刀片扔到手下托著的盤子裡。

他扯下濺了血的玄色外袍,隨手丟掉,神色厭棄。

京墨皺眉看了眼地上疼得抽搐,幾乎沒有人樣的梁玉琢:“帶下去。”

黑衣衛立即拖著人下去治傷了。

主子要他活,他就不能死。

不然,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林見鶴垂著眼瞼,目光落在黑衣衛端著的水盆中。

他將手伸進去,慢條斯理地洗著,洗過一遍又一遍,嘴唇已然抿直,下頜冷厲得像一把刀。

“主子。”京墨跪地抱拳。

林見鶴拿過布巾,擦了擦手,沒什麼情緒,懨懨道:“滾。”

他的臉色蒼白,神情暴躁,漆黑的眼睛看人時像在看死人。

京墨縮了縮脖子:“是。”

*

劉婆子背著胥琛,宛如重寶失而複得,一邊抹眼淚一邊笑。

梁玉琢眼神閃了閃,目光從劉婆子臉上掠過。

他似乎是不經意地問薑漫:“你要用林見鶴的命去換?”

薑漫抿唇:“我自有主張。”

梁玉琢搖了搖頭,他心道,主子快要氣瘋了,不知道今日閣裡會發生何事。

“林見鶴的身份,你不會不知道吧?”他試探道。

薑漫看著他:“你不用試探我。”

梁玉琢聲音嚴肅:“你當真要用他換?”

“不。”薑漫目光看著胥琛和劉婆子,“我自有辦法。”

梁玉琢狠狠鬆了口氣。

薑漫若是真敢用林見鶴去換,那人不得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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