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柔嘀咕著:“阿漫也不來府中瞧我們,明日我進宮去看看她好了。”
她道:“把我那件大紅猩猩氈鬥篷拿出來罷,明日雪中正適合穿。”
紅藥想到什麼,打了個寒顫,又咽下去:“是。”
“不對。”薑柔笑道,“如今國喪,穿個紅的,豈不是找死?紅藥,你幾時也這樣不當心?”
“奴婢該死,竟疏忽了,小姐恕罪。”紅藥跪下求饒。
“罷了。”薑柔似乎想到什麼極高興之事,“還是穿白狐狸氅裘。白的才顯楚楚可憐,才討人疼。”
“我真的很想阿漫。她在宮裡不知好不好。明日我便能見到她了。”
紅藥嚇得魂不附體,直至薑柔睡著,身體彷如凍僵了,半晌才能動。
她連夜跑回房中,連自己母親也顧不得,收拾了東西,就走。
睡夢中,薑柔勾著唇笑了笑。
*
薑漫被林見鶴推開,她又往上竄了竄,擠到他枕頭上:“睡一個枕頭嘛。”
“不許得寸進尺。”林見鶴咬牙。
“哼。”薑漫扭頭,“我不跟你睡了,我走了。”
她抱起自己的軟枕,腳跨過林見鶴就要往床下跑。
“到哪裡去?”林見鶴臉色發黑。
“你又不喜歡我,連枕頭都不讓我枕!”薑漫戲精上身,道,“在這裡也是討人嫌,我要一個人睡去!”
“那你便走,我巴不得!”林見鶴扭過頭,背對著她,“快些走。”
薑漫睜大眼睛,盯著他後腦勺,控訴道:“你都不留我!”
林見鶴冷哼:“要留也是你,要走也是你。橫豎都是你。”
他壓了壓想要上揚的唇角,眼裡閃過笑意。
薑漫,薑漫還能怎麼樣呢。她完全不知何為尷尬。自己都能給自己造台階下。
“哼,我可不是舍不得你。”她灰溜溜的掀開被子鑽進去,捏了捏林見鶴的手,從他懷裡鑽出來,眨眼,“你可彆得意。”
“誰允你進我被褥?”林見鶴皺眉。
薑漫氣的咬牙,索性張口在他臉上咬一口。
一個紅紅的印子橫亙在白玉似的臉上,很是醒目。
林見鶴惱羞成怒:“你又將我的警告當耳旁風。”
薑漫得意一笑:“哼。那你咬回來。”
她吐著舌頭,調皮地將臉湊近:“有本事你也咬呀!你不敢吧不敢吧——”
驀地,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臉。
嘴唇上傳來另一道氣息,很急促,很緊張。甜甜的氣息。
她忍不住舔了舔。
再舔一舔。
軟軟的,熱熱的,很舒服。
林見鶴視線落在她眼睛裡,嘴唇上的觸感太柔軟,讓人忍不住目眩神迷。
他的眼睛仿佛水洗過的琉璃,眼尾泛紅,漂亮得不像話。
身體熱得像在蒸籠裡蒸。他不由箍緊懷裡柔軟的身軀,一股無法滿足的**讓人煩躁。
他在薑漫唇上啃咬,身體叫囂著難受。
薑漫喉嚨裡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嚶嚀,像一根羽毛,撓在林見鶴心上,令他感覺更熱,更難受,更不知所措。
“林見鶴。”薑漫勉強保持清明。
她抱住林見鶴,握住他的手:“林見鶴。”
她難得有一絲羞赫,扭過頭,隻是難受地擰著雙腿,在他懷裡難受地蹭來蹭去。
林見鶴低頭看薑漫,眼睛裡有一瞬不知所措。
他渴望什麼,卻感覺有什麼會傷害薑漫。
他極力忍耐,艱難地伸手推薑漫:“你走。”
薑漫親了親他的眼睛:“乖。閉眼。”
林見鶴眼睫顫抖,被她蠱惑一般,闔上了眼瞼。
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覆在他眼瞼上。也燙在他心上。燙得他的心顫抖,骨頭裡仿佛隻剩下泡沫。
薑漫忍著羞恥扯開衣帶,將身上薄薄的中衣褪下去。
林見鶴眼睫顫抖得厲害,似乎有睜開眼睛的征兆。
她臉頰紅得發燙,鬢角早已汗濕:“彆睜眼。”
她輕輕一吹,將床頭紅燭吹滅。那是林見鶴特意留著,不許讓人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