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心很重的。”
——“好奇心害死貓。”
——“哇, 赤司你這麼凶的嘛?”
——“嗯?”
——“沒什麼沒什麼。”
……
這頓晚餐在試探無果的狀態下結束,川島確實不可自抑地一邊用餐一邊在腦內迅速地過濾各式人選, 最終發現赤司給出了這個限定條件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萬一是他曾經見過但現在忘記了的,那也同樣想不到是誰。
但這頓晚餐最大的收獲便是道明寺椿的到來, 她的態度成功表明了立場,也意味著川島不必再去特意尋找一個不會被道明寺買走的房子。
這可比先前簡單得多。
在拒絕了赤司過後,川島找了個酒店先湊合一晚。
赤司將他送到目的地, 顯然對他不良於行的樣子不太放心。
“沒事, 我當年摔斷胳膊還不是照樣爬樹。”川島毫不在意地擺手, 甚至搬出了最強有力的“證據”。
赤司無言以對, 歎了口氣, 囑咐他多加小心。
——赤司的隱藏屬性相當的居家啊。
這是在對方將他送到酒店房門前, 並且將注意事項逐一交代時,川島最真實的內心感受。
*
第二天一早。
川島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機。
「20xx/10/03 06:34」
他仍然沒有收到跡部回國的消息, 但洗漱時已經一邊努力撐起惺忪的睡眼, 一邊思考著這一瘸一拐的樣子到底該怎麼完成小池交給他的任務。
川島當然想過直接甩手交給忍足,不過得到的回應果然是拒絕——
“川島,我也肩負著很重要的使命。你要學會堅強。”
“……”
真難得, 能在這種事情上聽見此等大義凜然的句子。
雖然不知道忍足的“使命”到底為何,川島還是覺得自己的任務太過艱巨, 然而當他這麼不經意吐槽時,本來安靜的嶽人驟然暴起, 以不暴露自己職位為前提活活向他吐了十五分鐘的苦水。
在這種陣仗下川島一頭砸進書本間, 臨行前翻了個生無可戀的白眼, 大抵是與這世界的最後告彆。
忍足好心貢獻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塊糕點,成功堵住了嶽人喋喋不休的嘴,順便將即將窒息而亡的川島一把拉了起來。
“好好做自己該做的事,今晚的每個人都很重要。”
川島盯了他幾秒:
“小蛋糕還有嗎?”
“沒了。”
“那免談。”
“……”
饒是素有“冰帝天才”之稱的忍足同學,這時候也懶得再去想什麼折中的辦法,施施然地抱臂,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如果搞砸了,你猜會有多少人追殺你?嗯,我猜你還要在高中部待三年,這可就……”
川島二話不說妥協:“我完全服從組織。”
這毫無原則的牆頭草風格讓吃著糕點的嶽人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頗有要超越方才川島那死氣沉沉一眼的風範。
“不論見多少次,我還是覺得川島你這樣太讓人破滅了。”
好歹在外界心裡是於忍足同屬“紳士”“溫潤”一列的標簽定位,這麼骨氣全無的模樣不知道要讓多少人內心幻想一朝破滅。
“哦?”黑發少年興致勃勃地反問,眼帶笑意地回望,“原來嶽人你對我也有不一樣的期待啊?”
“嘔——”
回應他的,是隊友毫不留情地乾嘔聲。
……
其實川島的任務總結起來非常簡單:將跡部牽引到正確的位置。
至於人選為什麼是他,小池也給出了極其有力地說明:“畢竟副會長你騙人技術高超,絕對不會露餡的。”
川島當時就無語了。
“今天這種日子,我就算不露餡跡部也能猜出來我們想要做什麼的。”
就算是毫無準備的第一年,在巨大的六層大蛋糕被推出來的時候,年少的跡部也隻是稍顯意外地挑起眉,但從他眼中的了然來看,顯然是早有預感。
現在都已經是第三年,猜不出來才有鬼了。
“嗯也是哦。”
看著小池一臉恍然的樣子,川島簡直要給跪了。
少女偏頭打量了他一會兒:“算了,反正副會長你現在這樣也乾不了彆的,就這樣吧。”
語氣之嫌棄無奈,川島:“……”
身為廢物還真是對不起哦。
具體的安排川島其實毫不知情,眾人熱火朝天布置的時候他也忙於自己的各類事件,僅能所知的是一如既往會將鐘樓前的音樂噴泉作為重心場地,那裡有地勢絕佳的寬闊廣場,就算是臨時停幾台直升機也不是問題。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川島接到了跡部的消息。
航班抵達。
*
“你可算是回來了。”川島撥通電話,“一切還好?”
“都解決了。”
“不愧是跡部,很可靠嘛。”
“你這麼誇我還是省了。”
跡部微停,呼吸曳於空氣的一瞬間,“你們準備了什麼?”
“噢?你也很期待啊。”川島笑起來,“不過可惜,我也不知道。”
那頭哂笑一聲:“本大爺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