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生茫然的站在那裡,突然恍然大悟,這家夥不會是要向自己出櫃吧?腦洞開到這裡,顧風生瞬間激動的不行。
那表情鼓舞了蘇衡,他終於開口:“顧風生,我喜歡你。”
“嗯?”
“我喜歡你。”
“嗯???”
這句話在她耳邊回蕩好久,最終在腦袋裡形成一個大大的問號。長期以來對於蘇衡是個gay的認知已經根深蒂固,讓她完全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顧風生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唯獨沒有喜悅。
這個結果在蘇衡的預料之中,他非常清楚,顧風生對他抱有怎樣的感情。在他們相處的過程中,無論變得多麼親密無間,顧風生始終把他放在一個安全的位置,隻要在那個位置一天,顧風生隻會把他當朋友,卻永遠不會愛上他。
唯有打破平衡,才有可能做出改變,蘇衡在賭,賭顧風生有一刻動搖,自己可以趁虛而入。
顧風生混亂之際,又聽他說:“我們可以先在一起試試,如果始終沒有辦法成為戀人,我們回歸原位。”
顧風生呆掉的腦袋突然運轉起來:為什麼蘇衡會突然表白?為什麼一向果決的蘇衡會如此猶豫?為什麼他說試一試,而不是直接在一起?
聯係前因後果,顧風生繼續腦洞大開,比如蘇衡還是喜歡男人,隻是家裡催的急?他便兔子想吃窩邊草,看看能不能直回來?
作為共患難共進步的朋友,顧風生深感自己責任重大,必須要幫蘇衡一把,反正這輩子也不打算結婚生子,如果必要,他們甚至可以形婚。
沒想到她會這樣輕易就答應自己:“好,我們試一試。”顧風生的臉上沒有絲毫勉強,甚至笑著搖了搖他們依舊交握的手:“以後請多多指教。”
蘇衡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卻又不知根源所在。然而無論如何,結果著實令人滿意。他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彎腰抱了抱顧風生:“謝謝。”
她還不習慣這般親密接觸,身子有些僵,卻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蘇衡一直非常紳士,一個屋簷下住著,什麼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從沒點著。從前他倆沒在一起的時候,偶爾還勾肩搭背一起看個電視,現在頂多過馬路的時候牽個手,導致顧風生對於自己之前的推測越發肯定。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顧風生大概一輩子都不知道,蘇衡大概是真心喜歡她的。
秋天到來的時候,人總是格外困倦,中午吃完飯,顧風生趴在床上記賬,寫著寫著就有些睜不開眼,陽光和煦,床褥柔軟,不睡都對不起自己。
兩小時後,顧風生慢慢醒來,大概是睡得太久,有些睜不開眼,索性繼續閉目凝神。
不知過了多久,蘇衡推門而入。先是往桌上放了杯水,隨即腳步聲漸近,最後停在床邊。
顧風生起了玩心,繼續裝睡,想在蘇衡出門時嚇他一下。沒成想他一動不動站了很久,久到顧風生都快要裝不下去。突然蘇衡的味道撲麵而來,有什麼落在了臉頰上。
蘇衡很快出去了,顧風生愣了好一會兒,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蘇衡親了她。
還是趁她“睡著”的時候。
這算哪門子的gay?
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這是友誼kiss,顧風生決定問個清楚。
晚飯過後,她忐忑不安的跟蘇衡看起了電視。正巧有新聞在報道英國同誌□□,顧風生默默觀察蘇衡的反應,隻見他麵色如常,毫無觸動。
察覺到顧風生一直在偷看自己,蘇衡還挺高興的,轉頭靠近她問:“看什麼呢?”
沒想到顧風生的反應會這樣大,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向後撤去,瞬間離他遠遠的。
蘇衡對她這樣誇張的抵觸行為表現出強烈不滿,眉頭都皺了起來:“我嚇到你了?”
顧風生連忙搖頭,蘇衡長臂一伸把她撈了回來:“那你坐好。”
蘇衡的手沒再鬆開,搭在她的肩頭就像一塊烙鐵。
顧風生開始坐立難安,不一會就往旁邊挪:“好熱啊哈哈。”
蘇衡豈是這麼好騙的,握住她冰涼的手問:“熱?”
顧風生說不出話來。
蘇衡斂了笑:“到底怎麼了?”
顧風生抱了必死的決心開口:“蘇衡……你喜歡男人嗎?”
蘇衡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我為什麼要喜歡男人?”
“我以為……嗯……”
顧風生中途停住,沒敢說下去,場麵如此尷尬,真是騎虎難下。
然而蘇衡哪是這樣好糊弄的,揪著她的話頭問:“你以為……什麼?”
他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當即氣的冷笑一聲:“我喜歡男人我找你做什麼?”
她鴕鳥似的耷拉著腦袋,聲音極小的說:“形婚。”
蘇衡瞬間變臉:“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