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咬之一行四人來到會場。
會場人聲鼎沸,一片喧囂。
四人都是以參賽者的身份來參加,需要先填好相關資料信息後再入場。
“哎呦我的天,這位不是自稱覺醒後就是第二任杜康元帥的陳大少爺嗎?”一聲音量不小的揶揄落到了陳咬之耳中。
說話的人不隻動口,還身體力行的擠到陳咬之身邊,抽過已經轉交到賽會工作人員手中的資料單。
“我的天,占卜異能?還是一級?陳大少爺這覺醒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那人仿佛在做演講一般,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最大程度跳躍著,神情滑稽得如古早小人書裡的人物。
周邊的人都在看戲,包括同陳咬之一同前來的金茶和孔家兄弟。
陳咬之倒沒對他們的無動於衷有什麼介意,對這種東扯葫蘆西扯瓢,沒事故意找茬的,陳咬之實在懶得理會。
況且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確實挺遭人嫌,換個立場是自己,定然也不會說些什麼。
譏諷越發的不堪入目,成語君掙紮著小短腿,想要跳出陳咬之的懷抱,找回場子,卻被按住。
陳咬之從商幾年,從上遊供應商到顧客,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總也會遇到幾個臟話連篇的。
他自身被動觸發一個技能,哪怕對方糙話滿天飛,他也可以左耳進右耳出,甚至再給他斟上一杯好酒,他還能把那些話當酒宴奏樂,好好品鑒一番。
陳咬之也能和人虛情假意,然而話不投機,終究消耗體力。
等到那人唾沫星子飛完,陳咬之撫了撫後頸,又揉了揉太陽穴。
“說完了?”
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回應道“完了。”
陳咬之點頭。“完了就散了吧,彆影響工作人員和其他人了。”
說罷,抱著成語君,自顧自向會場內走去。
撲哧。人群中有人發出笑聲。
陳咬之這一招算是絕殺,剛才那長篇大論的數落諷刺,最終都隨著那句散了吧,變成了一長篇笑話。
那人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朝著陳咬之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
看戲的人群中。
“那青年人我喜歡,這種讓人鐵拳落在棉花糖上不得勁的事情,跟你還真有幾分相似。”魏居安眼角的笑意溢出了玻璃鏡片。
身旁的白衣男子揚眉:“你覺得我會任人奚落圍觀看戲?”
“是呀,你更上一層樓,是會笑著任人奚落,隻不過那人的下場會很慘。話說回來,但凡還有點智商的人,也不敢奚落我們元帥大人吧。”
白衣男子沒有接話,往大廳大方向走去。
大賽的大廳利用了空間技術,麵積巨大,就是把一百個小區的廣場舞團搬來,也能很好劃分地盤,絕不互相乾擾。
陳咬之看了一眼大廳的地圖。
大廳的左上側通道通向選手休息室、賽場和媒體區,左下側則通向觀眾席。整個大廳的右邊都是露天商鋪,高低端產品一應俱全。
正中央是活動區,包括了“一點通”和“對賭坊”。
所謂一點通,就是賽事的主辦方請了十來個高級異能者,多為學院的講師或者異能者公會的工作人員。這些人在活動區擺了一排的桌子,眾參賽者和觀眾可以排隊向其谘詢異能方麵的困擾。
此刻,“一點通”內已經排起了長廊。
陳咬之感覺這畫麵無比熟悉。這不就是穿越前,小區外的廣場上每到假日就會出現的畫麵嗎?隻不過名頭由免費義診,免費理發換成了異能谘詢。
另一邊的“對賭坊”,顧名思義,就是賭博。賭博的內容很簡單,自然是壓注參賽選手。
陳咬之穿越前每逢世界杯,也會買幾注球彩打發時間。和一些人為了暴富或者支持自己球隊的想法不同,他純粹就是買個情趣。
“怎麼,要不要給自己壓點注?”一同前來的金茶問道。
陳咬之側身,若有所思。
他倒還真有幾分心思下個注,下自己是肯定不會的,他可沒心情做冤大頭。
陳咬之現在的身家不過兩百多聯邦幣,由剩下的那點回憶來看,好像還欠了兩千多的外債,過兩日就到期。
既然自己占用了這具身體,這債務肯定是要還的。
趁周圍人不注意,陳咬之低頭問懷裡的小柯基。
“你那【未卜先知】的成語,在這裡管用嗎?”
成語君沒見過這麼熱鬨的場麵,半晌才反應過來陳咬之在詢問他。
“這個…我也不清楚。”
陳咬之挑眉:“你們係統屆都這麼不靠譜嗎?”
成語君覺得受到羞辱:“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停。”陳咬之及時打住對方。
這個成語君明明尚武好戰,嘴裡念叨的又是孔孟之道,關鍵時刻撂攤子了,還能扯點道家無為而治的理論。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金手指大多是有坑的。
不過陳咬之也不惱怒,他原本就沒對這種身外之物報多大的期待,若不是成語君纏著他,他還真不是很想要這金手指。
身旁的孔家兄弟出於有趣,各自給自己下了一百聯邦幣。當然是否真隻是鬨著玩,還是用嬉鬨偽裝野心,就不得而知了。
“下點玩唄,錢不夠我借你點。”金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