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未央向來寵愛自己的弟弟,眾人在私底下如何議論溫家老幺,他聽不到,也無可奈何。但敢在公眾場合數落他的弟弟,那也是嫌命太長了。
溫未央釋放出了他的精神力伴生物,暗謀虎。
花紋紅黑相間,雙眼閃爍著來自地獄光芒的暗謀虎出現在會場,眾人隻覺一陣寒氣逼來,如若千萬芒刺紮背,痛如骨髓。
淡定看戲的陳咬之也不禁腿一軟,抱緊了懷裡把頭使勁拱向他胸膛的小柯基。
周邊的尚且如此,正被暗謀虎的雙眸緊盯,發出咆哮的陳加直接癱軟在地上,尿褲子了。
眼看慘烈的畫麵要出現,從會場周圍跑來一隊人,沒有理會狼狽不堪的陳加,而是走向了溫未央。
“溫哥,你看我們舉辦次賽會不容易,況且溫家也是承辦方之一,大家和氣生財,給弟留個麵子嘛。”
來人顯然是賽會的負責人之一,說的話嚴絲合縫不留漏洞,舉手投足也頗讓人感覺舒適。
溫未央眼眸低垂,半晌,收起了精神力伴生物。
眼看一場風波平息,負責勸和的人千恩萬謝,使了個眼色,讓手下把癱軟的陳加扶到邊上去。
溫未央沒有離開,反而闊步走到陳咬之身前,瞅了一眼自家弟弟麵板上,下注額後麵100的數字。
“你為什麼投我弟弟?”溫未央的語氣依然如嚴冬的寒風,隻差沒具象化幾把冰刀。
陳咬之實事求是:“我用占卜算出來的。”
溫未央眉頭一挑,饒有興味的看著陳咬之。
他剛想過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是這一種。
溫久齡那些不好的事跡人儘皆知,這回來參加這比賽,不過是父親本著應該讓幺兒多鍛煉,哪怕看看也好的要求參加的。
在這種情況下,會下注溫久齡,說是因為溫久齡的實力,鬼都不信。
若不是為了贏錢,那就要為了點彆的,比如曲線救國來討好溫家。
然而這並不是一個好策略,溫久齡到時候表現越引人注目,這下注就會顯得越諷刺,怕不是討好,而是嘲諷了。
這道理不少人懂,所以才會到現在也沒人給溫久齡投點錢,消滅零慘案。
溫未央原本以為這家夥是自以為有心機,實則不帶腦子,不懂人情世故的愣頭青,得到這個答案頗為訝異。
溫未央給身邊助理使了個眼色,很快,陳咬之的資料出現在他手上。
“占卜異能,一級?” 溫未央輕念。
陳咬之很坦然:“嗯。”
溫未央被嗆了一下,占卜異能,除非到了八級以上,不然基本上是非常雞肋的異能,麵前這人氣定神閒很自得的模樣,是覺得一級異能很了不起嗎?
難不成是個傻子?溫未央心底暗想。
“想投就投唄,放在這裡就是讓人投的,不想讓人投就不要參加呀。”說話的是陳咬之身邊的金茶,一邊說著,一邊往溫久齡名下刷了一百聯邦幣。
溫久齡名下的投注額變成了兩百。
陳咬之沒料到金茶會為自己解圍。
其實金茶自己也沒想到。他是個懶得計較的性格,不會被刁難,但也不會為誰出頭。今天真是破例了。
溫未央不禁自嘲笑了一下:“說得對,想投就投,哪有什麼不能投的?”說罷,也往自己弟弟名下刷了一百聯邦幣。
一個紅框的選手名下隻有三百下注額,的確也挺丟人現眼的,不過好歹消滅了零慘案。
然而連續三個人的投注並沒有帶動周圍人,畢竟現在投注又討好不了溫家,沒人會錢多到拿去打水漂的。
比賽開幕表演結束,臨近開場,大廳的人都到觀眾席或者選手席就位。就在對賭坊要關閉投注前,兩個身影出現在選手看板麵前。
“剛才那青年,竟然投注給溫久齡,真是有趣。”戴眼鏡的男子眼睛眯成兩道漂亮的弧線,他來九鼎星三個月,聽了不少溫家小少爺的逗趣事跡。
身旁的白衣男子則掃了一眼陳咬之的資料,一級占卜術?有趣。
對賭坊的工作人員和周邊稀疏的觀眾認出了戴眼鏡男子。第一商會的會長魏居安。
沒想到星際最厲害的商人竟然出現在這裡,賽會的組織者與有榮焉。
魏居安對下注沒什麼興趣,作為商人,他是享受高利潤的回報,享受一本萬利,可他並不是賭徒。
“哇。”周圍忽然傳來一片驚歎聲。
魏居安抬頭,才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在溫久齡的名下下注了一百萬聯邦幣。
魏居安:……
許久,魏居安才咬牙切齒的開口。“知道你是幕後大老板,有錢任性,但也不能白把錢扔水坑,不,糞坑裡吧!”
白衣男子莞爾:“哪的話,這不還有你嘛。隻要你繼續發揮你斤斤計較,哦不,是精打細算的風格,今年帶第一商會更上一層樓,我買兩個軍的機甲都不是問題,更何況一百萬呢?”
作為一個打工的,被真、幕後老板這般誇讚,為什麼隻覺一陣心酸。
於是,在賽會開場前,最終投注情況出來了。所有參加投注的人都收到了對賭坊的投注表。
眾人看著原本隻有三百投注額的溫久齡,變成了一百萬三百投注額,心底紛紛感歎,天啊,哪一個財大氣粗的敗家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