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使用了異能一級防禦術。
低級的防禦術有個缺點,就是使用的時候不能移動。
溫久齡鼓起勇氣向前,撕下了對方身上的號碼牌。畢竟防禦術隻防護自身,並不防護身外之物。
圍觀的群眾一臉懵逼。
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第一輪滑稽落幕,第二輪就更具戲劇性了。
溫久齡第二輪的對手也是馴獸異能,不過是二級。
這是一個難以跨越的鴻溝,然而並沒有人看好溫久齡,畢竟溫久齡名聲在外。
巧合的是,二級馴獸異能者的異獸幼寵,是迅捷兔。豹類的異獸天生對兔類,羊類的異獸有克製作用。
於是賽場上出現了這麼一幕。
溫久齡抱著同樣戰戰兢兢、腿腳發軟的烈火豹,蹲在場中央,一人一豹四目含淚,我見猶憐。
對麵的迅捷兔則同樣癱倒在地,兩隻耳朵搭下來,捂住了自己的紅眼睛,企圖當一隻鴕鳥。
場上唯一正常的就是那位二級馴獸師了,他是單異能,沒有其他異能再發揮,並且隻有一隻異獸幼寵,也無法再召喚其他異獸。
雙方僵持。
最後,二級馴獸師覺得再呆下去,自己的迅捷兔可能會屁滾尿流留下心裡陰影,向場邊表示放棄比賽。
此刻,溫久齡和陳咬之在選手休息室,四目相對。
對方的烈火豹蹲在溫久齡身邊,看到了陳咬之身旁的小柯基,嚇得一身烏黑發紅的漂亮皮毛一根根豎起來。
原本想打招呼的成語君:……
陳咬之:……
陳咬之原本想退賽的,但是搭檔是溫久齡,那就不行了。自己可有一百聯邦幣,一半身家都壓在了這家夥身上。那個【未卜先知】成語,果然是非常不靠譜。
可是看對方還沒開賽就蹲牆角的可憐模樣,陳咬之最終不忍心。溫久齡這副模樣,讓他想起了童年的自己,被大院的孩子嘲笑沒爹沒媽沒教養,委屈的躲在樓梯底下抹眼淚。
“你害怕上競技場的話,要不我們退賽吧。”
飲泣吞聲的溫久齡一愣,呆呆的看著陳咬之,打了個嗝。
“可是,我爸爸不讓我退賽,說男子漢不能投降。”說這話時,溫久齡的語氣裡顯而易見的委屈,如同秋雨般綿延不儘。
陳咬之算是懂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大概是希望能夠通過賽事磨練他的心智。不求他能驍勇善戰,但求他能堅強一點,像個男子漢。
有父親關心的人,真幸福啊。
陳咬之心底閃過一絲惆悵,不過惆悵很快像被雨刷刷走的毛毛雨,心底又剩一片寂靜的亮堂。
第三輪比賽開始。
陳咬之和溫久齡的對手,是兩位五級的異能者,都是火係。
“我的天,竟然遇到傳說中自稱‘覺醒後就是杜康元帥第二’的陳天才了,哈哈。”對手看到這一對奇怪的組合,嘲諷道。
溫久齡的哥哥溫未央就在場邊看台,那位可是九鼎星都有名的高手,兩人不敢得罪。於是,那一摞的嘴炮都丟在了陳咬之身上。
陳咬之無奈。他的前身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有多遭人嫌,隨便遇個人都能從眼底讀出一點恨意,更重要的是在原主留下的那一點記憶裡根本搜尋不到。
見陳咬之沒有回應,臉上也沒有暴怒之類的情緒,兩人討得沒趣,開始了比賽。
大概覺得陳咬之太好對付,可以一秒解決戰鬥的兩人並沒有下狠手,而是時不時召喚個小火球術,小火球鏈丟到陳咬之身前。
一場比賽仿佛在耍猴一般,陳咬之還算身形敏捷,場麵看起來狼狽了點,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成語君作為默認的精神力伴生物,也在賽場上。隻不過低級的精神力伴生物基本和普通家寵差不多,在場上就是個累贅,幾乎沒幾個選手會召喚。
成語君化身的小柯基特彆不滿陳咬之左躲右閃,他自認做人就當“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逃避算什麼男子漢?
不滿的小柯基跳下陳咬之懷中,陳咬之一時沒按住,就看到成語君對著對手狂吠起來。
嗯……這模樣……還真是跟小區早餐店阿伯養的阿貴一個德性。陳咬之扶額。
成語君雖被晉江大神點化過成精,又加入了“晉江特彆扯淡逗比不靠譜係統”大家族,但他終日與書為伴,所學所知都來自於各種書上和家族內兄長姐姐們口中,閱曆終究有限,不知道主觀能動性是無法戰勝客觀事實的。
豪情萬丈的成語君隻帥了一秒,就被迎麵而來的火球燙傷了皮毛,小短腿狂奔到陳咬之身前,滿臉委屈求抱抱求安慰。
陳咬之無奈。
自己的隊友溫久齡還抱著他的烈火豹蜷縮在角落,對麵那兩人又不儘快結束比賽,自己也不能投降。
進退維穀,他已經很多年沒遇到這麼窘迫的情況了。
小柯基可憐兮兮的用小短腿揉著肚子上燒焦的毛,陳咬之忽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之前成語君贈送的見麵禮成語裡,好像有一個,挺適合現在的情況。
陳咬之輕聲對成語君說了一句,成語君的腳掌浮現一點光跡。
【胸有成竹】
效果:短暫增強被使用者的自信心。(該技能使用時會有破筍成竹的背景畫麵,非常酷炫!)
看著就很不靠譜,姑且試試吧。
看台上。
魏居安:“那精神力伴生物有點意思呐。”
一旁的白衣男人沒有應答,露出淺笑。
周邊有不少人偷偷打量第一商會的會長,無意中瞟到了魏居安身邊的男人。
好奇怪,這男人,明明看著平凡無奇,為何一笑,就讓人感覺春光爛漫,草長鶯飛。
總覺得,這樣的笑容,不該配上這樣的臉。